村民中不知道谁说了一句,报公社把苏大强一家抓走关起来。
立马就得到了一大片的呼应。
谁家里没个孩子?
大家都怕下一个被苏四丫推进河里的,是自家孩子。
所以,村民们才会联合起来,要把苏大强一家逐出山花大队。
引起公愤的苏大强夫妇,吓得变成了鹌鹑。
他们缩着脖子,不敢反驳,害怕真被抓去公社、赶出大队。
“当家的,我们赶快溜吧?”
苏大强媳妇刘招娣,吓得抓紧她男人的手臂,小声地催促他开溜。
“好,你跟紧我。”
苏大强没有意见,双眼滴溜溜乱转,寻找逃跑路线。
看热闹的村民太多,围的里三层外三层的,他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个勉强算空隙的地方。
抓住自家婆娘的手臂,就要开溜。
“苏癞子,欺负了我娘还想跑,谁给你的胆子?”
苏向北突然出现在苏大强的面前。
他刚从公社回来,就看到自家门前围了好多人。
苏向北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就扒开人群往里挤。
刚挤出来就看到他娘,正一脸怒气地瞪着苏大强。
苏向北就认定,一定是苏大强上门找茬来了。
在察觉出他要溜的时候,苏向北就一个箭步上去,拦住了他。
“呵呵,向、向北,你回来啦!我没有欺负三婶,都是误会、误会。”
苏向北是谁?
那可是山花大队有名的混不吝,长得人高马大的,揍起人来毫不留情。
就连苏大强这样的无赖,都怵他。
他看到苏向北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拉着他媳妇不断往后退。
“娘,苏癞子欺负你没有?”
苏向北可不听苏大强狡辩,他直接出声询问他娘这个当事人。
苏奶奶冲老儿子一挥手:“你娘我怎么可能受欺负,被欺负的不是我,是你闺女。她被……”
“什么?苏癞子你他娘的活腻歪了,连老子的闺女都敢欺负,我打死你个狗娘养的……”
苏奶奶还没有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完,就被火冒三丈的苏向北给打断了。
他以为自家闺女被苏癞子给欺负了,直接举起砂锅般大的拳头,一拳接着一拳砸在苏大强身上。
谁也没料到苏向北会突然动手,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大家都愣住了。
直到传来苏大强哭爹喊娘的声音,才有人反应过来。
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刘招娣,她看到自己男人被揍,气的大骂:“苏向北你有毛病啊,我男人没有得罪你,你揍他干嘛,还有没有天理了?”
刘招娣的话没起到作用,苏向北根本没有住手的意思。
她气急,张牙舞爪地尖叫着:“苏向北老娘跟你拼了。”
“你是谁的老娘?敢动我男人,我弄死你。”
一道纤细的身影,突然蹿到刘招娣的身后。
来人一把薅住刘招娣后脑勺绑着的马尾,用力往下一扯。
下一秒,刘招娣的惨叫声,就响彻山花大队的上空。
“啊……白玥你给老娘松手。”
薅住刘招娣的人,正是苏筱那个犹如林黛玉似的妈白玥。
她此时哪里像个病秧子,简直比她婆婆杨金莲还要彪。
这可把在场围观的村民给吓得不轻。
“这确定是多走两步都会大喘气的白知青吗?这变化也太大了吧?”
“白知青平时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没想到横起来不输村里那些个泼妇。”
“我就说苏向北那么糙的人,怎么可能看上一朵娇花,原来这娇花是霸王花伪装的。”
“……”
村民们讨论的热闹,却忘记去解救被打得嗷嗷叫的苏大强和刘招娣两口子。
最终,他们凄厉的叫声,把大队长苏建设给吸引了过来。
“住手,再不住手我就扣你们工分了。
大队长的出现,还不足以震慑住打得正欢的几人。
但一听扣工分,苏向北和白玥就硬生生收手了。
他们夫妻俩,一个从不上工,另一个就算上工也偷奸耍滑,每天挣的工分还没十岁的小孩挣的多。
若是再被扣了,苏建平和杨金莲肯定饶不了他们。
“嘿嘿!老叔,我收手不打了。但这苏癞子太气人了,这么大个人居然欺负我五岁的闺女,我打他不冤。”
苏向北笑嘻嘻地跟大队长坦白打架的缘由。
苏建设一听自己那个玉雪可爱的侄孙女,被苏大强欺负了。
立马就拉下脸,怒瞪道:“苏大强你能耐了啊,连小孩子都欺负,我看你今年的工分是不想要了。”
“叔,我冤枉啊!我再癞也不会欺负本家侄女啊!”
被揍得鼻青脸肿的苏大强,脸上写满了委屈。
他现在后悔死来苏家这一趟了,以为能借着苏四丫脸上的伤,讹三叔、三婶一笔。
没想到什么都没捞着就算了,还被揍了一顿。
他现在感觉浑身上下哪哪都疼,光是买瓶红花油都要花不少钱。
要是再把一年的工分扣了,那自己家今年不得喝西北风了。
为了避免公分被扣,苏大强直接把躲在他后面的苏四丫拽了出来。
并往苏建设面前一推:“老叔,是这个赔钱货欺负苏筱的,真不关我的事。”
说到这里,苏大强突然一脚把苏四丫踹倒在地:“你个赔钱货、搅家精,害老子替你挨了一顿揍。还不快点跟大队长坦白,你做了什么狗屁倒灶的事?”
苏四丫摔的不轻,躺在地上嚎啕大哭,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看上去好不可怜,连苏老二夫妻都忍不住心疼,挪动脚步就要上前。
还好苏奶奶先一步察觉出他们的意图,一手一个阻止他们烂好心。
“苏大强,四丫到底是你的亲生女儿,说话就好好说,怎么能动手?
苏建设上前把四丫从地上扶起来,怒瞪着苏大强。
若是他不给出一个合理解释,就要跟他没完。
苏大强委屈极了,他今天所受到的祸事,全是苏四丫这个赔钱货害的。
他也不替苏四丫遮掩了,巴拉巴拉就把她干的坏事给说了一遍。
秃噜完,还给自己申冤:“老叔,说实话这丫头我已经过继出去了,她犯了错也怪不到我头上,只能怪三叔家没把人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