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我的好师侄?不开心吗?”何忘从宋文钧身后走到邓呈文面前蹲下,拍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徒弟嘛,打不过师父很正常的啦~”
饶是宋文钧再怎么强壮镇定,听到何忘的话,脸上还是显露了些笑意。
“咳,回去跟我去拜见师爷。”宋文钧故意板着脸严肃的说着玩笑话,但是邓呈文似乎,当真了。
邓呈文木着脸站起来往外走去。
“诶,你干嘛去?”
邓呈文回过头来用不带有任何感情的声调回,“收拾东西,去韶阳峰。”
“所以,小钧你打破清凉殿就为了给我带回来一个徒孙 ?”花榕站在三人前面一脸若有所思,“小钧,虽然咱们韶阳峰子弟稀少,但是你还是可以招到徒弟的,不必这么着急。”
邓呈文对于未来的生活已经不抱有任何期待了,唯一值得高兴的,就是他的新师爷,花榕,是整个修真界有头有脸的大帅哥,当然他的新师父也挺帅,唯一不足的,就是旁边这个嘴很贱的,一口一个师侄叫着的何忘。
他已经预料到了,未来修习的日子里,这个所谓的师父什么都不讲,而这个师叔什么都讲,就是不讲正事。
若是他一直躲在韶阳峰就好了,但是剑堂的长老又要他继续修习剑术,他根本没脸拔剑了!他堂堂炼气七层剑修,没打过一个刚入宗门的,才开始修炼的,炼气四层的法修!
尤其是!他还叫嚣着要宋文钧失败后给他暖榻,暖榻!
真想回到那个时候,制止自己,再狠狠地给自己两巴掌!叫你多嘴!
“不过也没关系,清凉殿嘛,再修就是了,至于你们两个,虽然给为师挣了脸面,但是还是要去后山禁闭。”花榕站在宋文钧身前,“好徒弟,为师知道你可以的。”
“师父,师父这和我没关系啊师父!”何忘一听要去后山立马大喊大叫的自证清白,“把大殿拆了的是师兄啊!还有这个便宜师侄,为什么我也要去啊!”何忘在花榕身边扯着嗓子干嚎,“人家不要去啊!人家没拆大殿!”
花榕笑容和煦的拍拍何忘的脑袋,“乖,不哭。你修习这么久还是炼气一层,谅你也拆不了,但是咱们韶阳峰是连坐制,一人犯错全都挨罚,别哭啦好徒弟。”说罢给何忘擦了擦不存在的泪水。
“所以,为什么我也要来啊?”邓呈文跟在宋文钧身后背着两把剑,手里提着一个包裹咬牙切齿的看着何忘。“咱们韶阳峰实行连坐制,没道理康康受罚,你什么事都没有啊,邓师侄。”
何忘走在邓呈文身边,笑眯眯的看向他手里的包袱,“小心一点拿,我还得给康康炼辟谷丹呢。”
邓呈文气的想一剑砍死何忘,所有的东西都丢给他拿就算了,为什么话这么多啊!怎么这么招人烦啊!
自从邓呈文以徒弟的身份出现在宋文钧身边时,何忘少有的出现了危机感,一个陌生的人要成为文康第二个朋友了,那文康还会和之前那样对我吗?同我说的有事找他还做数吗?
在他仔细观察邓呈文之后,就不再缠着宋文钧了,他找到了一个新的,好玩的事情,就是逗邓呈文。他气的脸通红,但是因为一句好师侄却不得不隐忍的样子,真的很有乐趣!
在邓呈文马上要忍不住冲过来砍他的时候,康康就会挡在他俩的身前,“都给我适可而止。”
看到了吗?康康向着我的,你这个半路出家的徒弟,算什么啊!何忘得意洋洋的看了邓呈文一眼,“看在你是我师侄的份上,辟谷丹我就勉强算你一份。”
后山的思过崖并不远,但是很偏僻,三个人慢慢悠悠的走着像是踏青一般。
“康康,你觉不觉得越来越冷了啊?”何忘上下搓了搓胳膊,“思过崖在整个宗门最北处,底下埋了千年寒冰,师叔不会这都不知道吧?”
总算让邓呈文逮到机会嘲笑何忘了,没等他高兴多久,就听见何忘嗤笑一声,“这有什么,我们不是带了你这么一个小火人儿吗,来冒点火让师叔暖和暖和。哎呀忘记了,师侄刚来,还没学术法呢,真可惜。”
何忘毫不示弱,冷哼一声加快速度超过宋文钧,嘴里还说着,“冷?我怎么可能会冷,我现在热的要命!”
思过崖的白桦树生长的极为壮硕,成片成片的白桦中间零星点缀几棵雪松,将头顶的阳光遮挡的密不透风。
崖边的山体上,有着大小不一的石洞,那是他们未来半月将要渡过的地方。
“诶,康康你看,那里是不是有个人!”
宋文钧顺着何忘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一个瘦瘦小小的身影蜷缩在一个窄小的石洞里,黄色的道袍,是个丹修。
“嗯,过去看看。”
邓呈文没得选,只能跟着他俩一起去,说实在的他很想把这些东西都砸在何忘身上,他真是一点不累啊!
后山设有结界,会压制境界在练气一层灵力会被封锁,而丹修不同,他们只需要有个火折子,就可以支炉炼丹。
“阮玲玉?你怎么在这里?”何忘诧异的看向阮玲玉身上破皱的道袍,灰蒙蒙没有光亮的眼睛。
“你?发生什么了?”何忘连忙走上前去,想要将阮玲玉搀扶起来。
但是阮玲玉却惊恐的向后蜷缩,双手不断挥舞,嘴里大叫着“不要过来!”
何忘到底是打小混迹街头的人,这么打眼一看就知道发生什么了,有心想要帮忙,但是碍于他的身份却不能多说。
邓呈文倒是一脸诧异的看着嘴里说不出好话的何忘,正在和声安抚阮玲玉,“我不过去,你别怕,冷静一下玲玉,你看看我是谁?我是何师弟,你别怕玲玉。”
阮玲玉寻着温柔的声音看过去,看清身前的人是何忘后,哇的一声大哭出来,扑进了何忘怀里。
“别怕,玲玉,别怕,都过去了,别害怕,我在呢,宋师弟在呢,我的师侄也在呢。”
这种时候就不要提我是你的师侄了吧!邓呈文在心里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