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么深的水里，战斗机也无法探测到孔卓。
“城主，孔卓已被击落水中。”
几十架飞行器，盘旋在水面上，很快停在河两边。
归严从飞行艇上下来，看着水面上飞行器残骸，激动中，竟有一丝紧张：
“龙卫械骨不会被炸毁，快下水打捞。”
一个个机器人，跳入水中。
没过一会，从远处，升起一艘飞行器，被盘旋在上空的人捕捉到。
“城主，那是肖队长的飞行器。”
归严惊怒交加，他也认为，孔卓已必死无疑。
肖沉江的飞行器在这里出现？傻子也能猜到，上面的人是孔卓。
“快追，一定要将他留下。”
……
孔卓入水，就是想远离这里，找个机会将战斗飞行器弄出来。
可惜，杨玲已身受重伤，无法支撑多远。
后面有几架飞行器追来，速度并不比孔卓这架慢。
空中的飞行器不少，孔卓无法像上次那样，用最高时速行驶。
不启用紧急逃生系统，只能加速到正常的最快速。
归严的数架飞行器，紧紧咬在他们后面不放。
坐在副驾椅上的杨玲，咳出一口血醒来。
“你坚持住，我们很快就能到医院。”
“这架飞行器不能去内城，你不要管我，”杨玲痴痴看着孔卓：
“先生，你想办法甩开他们，一定要逃出去。”
孔卓很为难，不使用紧急逃生系统，根本甩不掉归严。
要使用那套系统，就得飞出太气层，只是杨玲的伤？
这样冲到内部城市，不用进医院，一定会被防御系统击落。
孔卓看了眼导航上的地图，他想到一个地方。
“没事，你坐好，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求医。”
杨玲喘着大气，努力将眼睛睁得大大。
生怕闭上眼，再也看不到孔卓。
“我是个不祥的人，以前连累家人，现在又几番连累先生，先生没必要管我。”
孔卓腾出一只手，将杨玲的手牵住。
“并非我们不祥，我们只是不幸。早晚有一天，我们会苦尽甘来。”
杨玲流下眼泪，紧紧抓住孔卓的手：
“先生的手，好温暖。”
说完，杨玲渐渐闭上双眼，身子也软软瘫在椅子上。
但握住孔卓的左手，仍紧紧抓住。
孔卓再也没有任何杂念，向远处一座灯火辉煌的城市飞去。
在后面跟来的几架飞行器，速度突然慢下来。
“城主，前方是C国云州，我们不能再飞了，再飞会被云州军区击落。”
归严急得面红赤耳，不用别人解释他也知道。
云州是C国的边城，那里有个大军区
别说他们这几架飞行器，就算将所有黑三角的兵马全带来，也干不过人家。
“孔卓想死吗？他怎么敢飞到那里去？”
后面一个机器人，很快查到一则信息：
“城主，孔卓以前在那里当兵。”
……
孔卓的飞行器还未飞到城市上空，被数架紧急升空的战斗机拦截。
“里面的人听着，你还有十秒的时间调头离开，否则击落。”
孔卓实在没办法了，杨玲的伤，比第一次还严重。
再不治，就再也没机会治疗。
他只有来这里求助，要么被击落，要么如愿以偿。
“我是孔卓，我要见总教官何百城。”
一架战斗机上，传来激动的声音：
“你是孔卓？我是张杨，你可还记得？”
孔卓松了口气：
“记得，你以前在第七飞行大队。现在还未退伍，已转为军官了？”
张杨的声音传来：
“任连长，你要不走，很可能已是将军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你跟我来。”
在外围远远看着的归严，见孔卓非但没被击落，还向军营飞去，知道事不可为：
“我倒要看看，这里能保他几时？”
……
孔卓跟在张杨的战斗机后面，很快在战斗机场停下。
孔卓抱着杨玲跑出飞行器：
“快，送她去医治。”
“跟我来。”
张杨骑上飞摩，带着孔卓一路飞奔。很快来到军医大楼。
“你们不能进去。”几个警卫，将他们挡在大门外。
“这里只接待我军将士，非我军将士，去云州医院。”
张杨气得冒粗口：
“老子们不是将士？他是孔卓，以前我军的兵王。这是他的家属，有没有资格进去？”
这几个警卫没听过孔卓大名，一年青警卫看了眼张杨身上的军服。
“长官别为难我们，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们几个可扛不起。”
孔卓不能等了，他已感觉到，杨玲的身体已越来越冰冷：
“让开。”
孔卓没穿军服，几个警卫根本不怕。一壮年警卫拿出手枪指着孔卓：
“你算哪根葱？你敢硬闯，打爆你的狗头。”
孔卓一步踏进去，正要一脚踢翻拿枪的警卫闯进去。
一架飞行器从天而降，停在大门口。
一个肩宽背阔、老而精神的老者，从里面出来。
几个警卫顾不得拦孔卓两人，飞快迎上。
“何老好，你老有什么需要，没必要亲自来此。”
孔卓和老者四目相望，单手抱住杨玲，向老者行了军礼：
“孔卓拜见何老。”
老者看了眼孔卓所着的杨玲，眉头一扬：
“你越活越回去了？人命关天，不闯进去，还在和他们说什么废话？”
孔卓非常激动，比看到钱万年更激动。
老头叫何百城，云州军区总教官。
在军区已有数十年，他教出的学员，说桃李满天下绝不为过。
其中，不乏比他级别更大的官。
何百城的职务虽是总教官，级别和司令相当。
他要想升职，早就等不到现在。他只想在家乡当教官，才在云州这么多年。
孔卓不但一身本事，是何百城所教。
在这里，得到对方不少特殊照顾。
何百城曾说过，孔卓是他所教过，最好的兵之一。
孔卓退伍时，何百城找他说过几次。
可惜，仍未能将孔卓留下。
孔卓抱着杨玲跑进医院，几个警卫看呆。
“他是什么人？竟能让何老亲自出马？”
“孔卓？”拿枪的壮年警卫恍然道：
“莫非是许州那个被通缉的械骨人？”
……
有何百城打过招呼，医院的顶级专家，正在给杨玲会诊。
孔卓坐在会诊室外面，一道声音传来：
“你也得接受治疗，你跟我来。”
孔卓转过头一看，站起身来：
“好久不见，你过得可好？”
来人是个三十几岁的女大夫，长得很秀气。
一双较小的眼睛盯着孔卓，仿佛里面藏着许多话。
“还算过得去，两年前已成婚。先不谈这些，何老让我来为你诊治。”
陶静以前就是这里的大夫，性格虽内向，暗恋孔卓，曾鼓起勇气表白，被孔卓婉拒。
陶静将孔卓带到医疗室。
“不用检查了，我是被炸弹震伤，体内有些淤血，弄些这方面的药就可以了。”
“你真是？”陶静一把抓住孔卓的手，呆住。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老天要如此对你？”
陶静哭出声来，孔卓的新闻传得太广，她已听说。
仍不敢相信，亲自检查才知道，传言并没有错、孔卓真是个械骨人。
“没事，我在五年前本就该死了。现在还活着，已是老天的恩惠。”
陶静抹掉脸上的眼泪，深深吸了口气：
“你只是骨头和别人不一样，同样可以检查治疗，我来给你好好检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