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大厅，一个半脸短须的中年男，阴沉着脸，看向几个黑衣卫。
“他的空战本事，不比他的陆战差……根本没动导弹，我们就？”
仅存的黑衣卫，将那一场空战的精彩，给老大孙悟道一一说出。
孙悟道没对他发火，看向负责追击的二大队队长商锐：
“他没用肖沉江的飞行器，也能从你们眼皮下溜走？”
商锐低下脑袋，他们的人并不多，孔卓的速度，也太快了些。
他们连孔卓的影子都没看到。不过他们也有其它收获：
“城主，有人在黄门充电站，看到秦道明的秘书殷凤楼，等在一辆救护车前。”
“他们在那里干什么？”
“不知道，看样子在等人。”
孙悟道很会补脑，将线索串连起来：
“孔卓去医院给杨玲治病，医院治不好青灰纳的毒。于是求助秦道明。秦道明派殷凤楼去接他们？”
商锐终于能抬起脑袋：
“城主说得是，青灰纳的毒虽难治，秦道明的医生一定能治。说不定，这些都是归副城主的指使。”
孙悟道早就怀疑过归严，现在秦道明插进来，他几乎已能肯定。
商锐建议：“我们现在派人去秦道明那里搜查，说不定会有收获？”
“愚蠢，秦道明会将人藏在家里，让你去搜？”
不知是秦道明的运气好，还是孔卓的。两人逃过一劫。
孙悟道冷哼一声：
“他们居然利用孔卓来对付我？还真是癞子不怕虱子多。将这事传出去，用不着我们动手。”
……
这次孔卓直接来到秦道明的府上，受到对方隆重款待。
“我在这世上混了数十年，孔先生这样有情有义的人，可以说绝无仅有。”
秦道明并未说谎，说得言真意切。
孔卓被夸得有点脸红，将话题岔开：
“殷秘书说有人要害我？”
秦道明点点头：“黑三角副城主孙悟道，孔先生可知道？”
孔卓已从杨玲那里，知道黑三角一些内幕。
他杀掉孙悟道的头号大将，就算给下面的人一个交待，孙悟道也不会放过他。
只是、孔卓并不想被人利用。
“打我主意的人太多，不差他一人。”
秦道明一点不急：
“虽如此，孙悟道绝对是个强敌。曾经有人得罪他，逃到火星。他抓不到那人，将那人全家折磨死，没放过一人。”
孔卓的眼睛里，杀意已在凝聚。
秦道明的意思孔卓明白，他不怕死，总不可能保护李云梦那些人一辈子。
连萍水相逢的杨玲孔卓都如此冒险，对他的亲人更不用说。
“如果要杀此人？秦总以为如何下手？”
孔卓这话问得高明，秦道明高看他的智商一眼。
秦道明和他们是敌对关系，一定想过这些事，远比孔卓新想好。
“孙悟道住在地下城，他家有不错的智能防御系统，要杀他很难。”
孔卓开了眼界，赵子诚那些人的家，防御和孙悟道家比起来，简直没有可比性。
有人非法闯入孙家，隐藏在各处的武器，根本不用人操作，能很快锁定目标并开火。
还有保镖、机器人等配合。
要想闯进孙家杀孙悟道？几乎只有死路一条。
“他也并不是一直在地下城，他每个月十五号，都会出来看月亮。”
“如果下雨，他会到空中看，从不例外。”
孔卓现在从不刻意看月亮，一个爱看月亮的人？他不喜欢：
“还有七天，我想去其它地方逛逛。”
秦道明佩服了孔卓一眼：
“你还可以给孙悟道通话，表明没有与他作对的心。”
这种事感觉有点卑鄙，孔卓暂时还做不出来。
“可惜肖沉江那架飞行器，能被他们追踪到。”
“这事我有办法，”秦道明生怕孔卓又问他要。
“我可以帮你清除上面的所有痕迹，绝没人能追踪到。”
……
孔卓将飞行器留在秦道明那里，他倒不怕秦道明吞掉，有点怕对方给他安追踪器之类的。
现在城市已恢复正常，孔卓找了间宾馆做下，王娅打来电话。
打第三个时，孔卓开通影像。
王娅在厨房，弄了不少菜，正在清洗。
“李大哥，你在哪里，快来我这里。上次没能庆祝我升职，这次我们好好庆祝一下。”
孔卓的脸如同被冰封过，眼神也说不出的冷漠。
“以后你不要再打电话给我，我也不会再去你那里。”
王娅呆住，停下手中的活：
“李大哥，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孔卓脸上已出现怒火，声音也在发怒：
“上次你打电话，被我的女人误会，现在都没哄好。你这样的大街货，我看不上。”
说完，孔卓将电话挂掉。
拿出一包好久没抽的烟，很快，满屋都是烟雾。
孔卓脑海里，仍存留着他说完那些话时，王娅的表情。
王娅眼睛里没有泪水，只有说不出的自卑和失望。
连看、都不敢看孔卓。
孔卓不想再惹任何人，对他好的人越多，他的负担越大。
负担都是小事，他不想连累任何人，怕任何一个对他好的人受到伤害。
一包烟抽完，孔卓感觉说不出的难受。
逛到王娅住的幢楼下，看着她家，房间亮着灯。
“对不起，希望你能有个好归宿，不要受我的影响。”
孔卓连道歉，也不敢当着王娅的面。
他在楼下站了一会，转过身，慢慢走向小区门口。
来到一个路灯下，一辆摩托从孔卓身边开过，停在王娅住的楼下。
孔卓听到一个男子的声音：
“听说王娅今天像发疯似的，在家里又哭又闹，找人陪她喝酒。强哥已上去了，估计现在，都干上了。”
“别废话了，他干完，轮到我们了，快去。”
路灯下，有许多的飞蛾，在燃烧它们的生命。
孔卓的衣服突然动了动。仿佛有阵风拂过。
四周的飞蛾，瞬间如下雨，纷纷坠地，没有半点挣扎死去。
孔卓的身体，消失在原地。
再次出现时，已来到两个男子身后。
一男子警觉到后面的声音，转过身来看向孔卓。
“你它娘的有病吗？偷偷摸摸跟在我们后面干什么？”
孔卓抬起手，男子张大嘴，没能发出惊呼。
孔卓已变成纯红的金属手，捅穿他的嘴巴。
另一个男子，脑袋直接被孔卓砸进肚子里，惨叫声都没能发出。
“没人可以伤害我的朋友，谁伤害，我杀谁。”
孔卓说完，身材再次消失。
晃眼间，孔卓来到王娅门外。
抬起颤抖的手，正要敲门，里面传来声音：
“你滚出去，别碰我。”
“老子不但要碰你，还叫了老子的兄弟还碰你，等会你就不会拒绝了。”
“砰”一声大响，门被推开。孔卓一晃进入房间，直达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