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兮那叫一个面不改色。
江织染则是看着楚云珩疼的难受不已的样子,多次欲言又止。
每当她开口说了一个字,对上江景兮眉眼间的冷意的时候,她心中想要说的话,就这么被缩了回去。
经历过两次的自己,应该早就明白江景兮的为人。
以她的性格,只要开始了,又怎么会允许别人来打断自己的节奏?
所以她也只能万分心疼的看着楚云珩。
可是三殿下看起来真的好痛苦啊。
除去最开始的时候的严肃,江景兮很快就变得随意起来。
她瞥了江织染一眼,“怎么?心疼啊?”
江织染的心底咯噔了一下,随后连忙道:“姐姐说笑了,染儿只是想到了姐姐当初给染儿扎针时候的情形,那是真的疼,见三殿下这般,染儿一时间有些感同身受,能理解三殿下此时的痛苦,旁的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
“妹妹的身子骨也不是特别的好,给三殿下一人放血,我倒是游刃有余,妹妹既然这般说,不如也让姐姐给你扎几针,真正的陪着三殿下一起感同身受?”江景兮轻笑一声,慢悠悠的道。
江织染:“!!!”
那怎么可以?
绝对不可以!
咬着嘴唇,江织染假笑道:“姐姐还是专心为三殿下治疗吧,妹妹就不凑这个热闹了,万一姐姐分了心,没给三殿下治疗好,那可如何是好?”
那种痛苦,江织染真的不想再感受第二次。
再说了,这可是在楚云珩的面前,她如何能让自己那般失态?
若是三殿下看到自己的丑态,对自己……
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江景兮有些可惜的叹了一口气,“妹妹还真是不知道为自己的身子骨着想。”
江织染继续假笑,“那般疼痛,感受一两次也就罢了,再说了,妹妹的身子骨也不是那么差,平日里多加注意就好,没必要总是劳烦姐姐,所以姐姐还是不要总是为妹妹我操心了。”
“也是,妹妹心中自有成算,是姐姐我多此一举了。”江景兮叹息一声之后,又往楚云珩的猪头脸上用力一扎,成功的又得到了一声惨叫。
此时的楚云珩,疼的大脑都晕乎了。
根本就没有心思去关注那姐妹俩之间的对话。
他疼……
真的很疼。
江景兮整整给楚云珩扎针放血了一个时辰,才终于收了手。
而楚云珩的身上已经被汗水给浸湿了。
他真的疼的身体都在颤抖。
“好了。”江景兮说了两个字,就往后退了一步。
江织染立刻上前,关切不已的问道:“三殿下,你还好吗?”
楚云珩好一会儿才回答江织染的问题,“死……死不了。”
真的疼死他了,那种感觉,真的让他恨不得去死。
只是想到自己未完成的事情,他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就那么轻易的死了,所以……
他只能咬牙忍着。
好在……
这苦难,终于熬了过去。
“三殿下受苦了。”江织染轻声道,随后又从一侧拿了镜子过来放到楚云珩的面前,“不过这苦,的确是受的值得,三殿下且看自己现在的模样,比起之前,当真好了太多。”
那可怖的淤青此时已经消散不少。
虽然还微微有些肿胀,但是比起之前,当真是好的没了影子。
上点药,仔细的休养两日的话,的确能如江景兮说的那般,彻底恢复。
楚云珩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又看向江织染,“当真是辛苦景兮了,没有想到,景兮的医术竟是真的好。”
“我倒是谈不上辛苦,倒是让三殿下受疼了。”江景兮假惺惺的回了一句,又打了个呵欠道:“不过给三殿下治疗,的确有些耗费精力,毕竟这可是三殿下的脸,精神上可不能放松丝毫,如今放松下来,自然是疲惫的很,所以……我能先回去休息了吗?”
江织染看了看江景兮,又看了看楚云珩,有点纠结。
她还没和三殿下说上几句话呢,她还不想走。
“妹妹就留下多照顾照顾三殿下吧,姐姐我先离开了。”
不给江织染说话的机会,江景兮离开的速度很快。
江织染原本想着跟上去,可是想了想,最后她还是迟疑了。
心底的想法占了上风。
她想要陪在楚云珩的身边。
于是,她便留了下来。
江景兮出了楚云珩的三殿下府邸,本想要直接回大将军府,但是她绕了一下,果断的调转了方向,去了距离这里更近一些的摄政王府。
对于江景兮的到来,陆晏安有些意外。
“景兮,你怎么过来了?”陆晏安的神色当中闪过一抹意外,但是眼底却也夹杂着一丝欢喜。
江景兮可是很少来摄政王府。
今日突然过来,是因为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这般想着,陆晏安心中便多了几分担忧,“发生什么事情了?”
“没事儿。”江景兮打着呵欠摆了摆手,“就是刚刚给三殿下扎针放淤血,有些疲惫了,刚好晏安这里比较近,所以我就顺道过来休息一会儿。”
陆晏安:“???”
他刚刚听到了什么?
给三殿下扎针放淤血?
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这般想着,陆晏安便问了出来,“景兮说的扎针放血是何意?”
闻言,江景兮来了兴致,“三殿下被人暴揍了的事情,晏安不知道吗?”
陆晏安的表情微微僵硬了一下,随后他淡淡的道:“不是特别的清楚,却也隐约听到了一些消息,知道是有这么一件事的,怎么?三殿下当真伤的很严重吗?”
“晏安,你那是没看到啊,楚云珩的那张脸,被揍的跟个猪头一样,看起来别提多惨了。”江景兮的语气里夹杂几分幸灾乐祸。
陆晏安垂下了眸子,语调幽幽,“是吗?那没有亲眼看到三殿下这般模样,还真是有些可惜了呢。”
“倒也不可惜,伤人眼的很,晏安看不到也不影响什么。”江景兮笑眯眯的道,“所以为了让他多难受一些,我特地给他扎了针,差点没疼死他。”
想到楚云珩鬼哭狼嚎的模样,江景兮就想笑。
“景兮是为了让三殿下更痛苦,所以才费心给他扎针的?”陆晏安不是很确定的问。
“那是自然。”江景兮说的理所当然,语气还有几分得意,“江织染非要我领着她去三殿下的府中,那我不收取点利息,如何能成?”
陆晏安心底的一股子闷气,瞬间就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