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御剑飞行,到了小院后从剑上下来,还觉得自己有些脸热。
她站在外面吹了一会儿风,觉得自己脸上不烫了这才推开院门走了进去。
刚一进去便看见师父坐在院中的石凳上,看见她到了,眼神却没有落在她身上,而是低垂着眸子。
“过来。”
沈君寒的声音有些低哑。
苏晚走上前去。
他的目光带着些苏晚看不清的情绪。
随后,他左手摊开,里面放了一块玉符。
“下一比赛,你的对手是你慕华师伯的大徒弟,名唤白宿尧,不善剑但善符咒,因修丹道,一手控火术也十分难缠,他的常用招式都在里面,但修真之人一贯都会有几个不常显露人前的招式。”
“此事,你大师姐颇有些经验,她应该会与你说。”
苏晚从他掌心拿起那枚玉符:“谢谢师父,弟子一定回去好好研究。”
顿了顿又说:“争取不给师父丢脸。”
沈君寒轻笑一声:“丢脸不丢脸倒也罢了,你自己不要受伤便是。”
苏晚从来没有看过沈君寒笑,他这样一笑,整个人都如同冰雪初融,显得有了几分人气。
“是的,师父。”
沈君寒见她一副恭敬的样子,抿了抿唇,又道:“此次你本应不在比试人选中,奈何你三师兄向来是个有些不着调的。”
“既抽了签,也不能随意弃权,所以保重身体便是,你的实力,为师也清楚。”
苏晚:……
所以她实力有些差已经人尽皆知了吗?
虽然但是,她也是要面子的……
苏晚站在原地有些羞愧。
沈君寒见状叹了口气,手上又多了件东西。
“拿去吧。”
苏晚抬眼一看,发现竟然是只玉镯。
“防御法器,比试的时候戴上能帮你抵挡一二。”沈君寒说。
苏晚接了过来,觉得今天的沈君寒有些不对劲,显得有些过于随和了。
她拿着镯子的手都有些微微发颤。
“不试试吗?”沈君寒见她拿着发楞,催促道。
苏晚一抬手便把镯子带着了手腕上。
那是一只红色的镯子,用赤玉雕琢,上面隐隐有光华流转,那镯子本来有些大,但戴在她手腕上后,却自动缩小到合适的位置。
衬着她玉白的皮肤,好看得紧。
苏晚晃了晃,冲着沈君寒道:“很合适。”
沈君寒微垂了眼眸,淡然道:“你可喜欢?”
苏晚心大,抬手晃了晃,点点头:“喜欢,师父出手的东西,怎么会差。”
沈君寒这才又有了些笑意。
他沉默了一阵,突然问道:“那个蛇妖,最近如何?”
苏晚冷不丁被他这么一问,有些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从上次的情形来看,沈君寒应该是不待见夜渊的,所以她从来都没有在他面前提过夜渊,因此听见他主动提及,心中有些疑惑。
最近如何?
是想问她与夜渊相处得如何?
苏晚立马回想起来刚刚被打断的那个吻。
那条美男蛇可是一个彻头彻尾随意妄为的臭蛇!
她脸上一阵发红,特别是被一个明明和夜渊有着千丝万缕的人这么一盯着,更觉得有些不自在了。
“就、就还好吧。”苏晚有些紧张的抓了抓袖口。
沈君寒看了一眼她粉嘟嘟的嘴唇,喉结不经意的滚了滚。
这才又说:“妖兽向来性子有些放肆,喜欢什么就要什么,从来也不会掩饰自己的欲望,若是他有些过分的要求,你直接无视便是,不用将就。”
“若是他还想干别的事情,直接揍便是。”
“苏晚,你不是小孩子了,有些事情,应该有自己的判断。”
“我不为难你和他之间的交往,但妖兽和人,要有明显的界限。”
沈君寒垂眸说完,又看了一眼苏晚:“所以……你知道我的意思了吗?”
要不是刚刚那件事发生的时候只有她和夜渊知道,苏晚差点就觉得沈君寒有什么透视眼了!
他是不是知道夜渊刚刚干了什么?
不然怎么会说这些话?
还是说,这只是一个师父对自己徒弟的担忧?
苏晚眼神困惑的看着沈君寒,在他有些淡然的目光中只觉得尴尬更甚,于是勉强说:“弟子……谨记师父教诲。”
沈君寒再次顿了顿,见她颇为不自在,心头有些失落。
只能垂眸低声说:“你既知道,为师就不多说了,你自去吧。”
苏晚点点头,怀着一颗疑惑的心走出了院门。
踏出院门的时候她还回头看了看。
却见沈君寒右手一挥,院门在她面前无风自动,直接关了个严严实实。
她不就是多看了一眼吗?
苏晚觉得有些奇怪,随即转身离开。
沈君寒愣愣的盯着自己的手,刚刚苏晚从他手中接过东西时,不慎碰到了他的手心。
他的体温和夜渊同样冰冷,苏晚的手却是温热的。
记忆开始复苏,他想起了附身在夜渊身上时候,他忍不住贴着苏晚的种种行为。
通感能够完整的把夜渊的感受全都映射到他的感官。
在察觉到夜渊的行为有些越发过分时,他终于忍不住联系了苏晚。
耳朵有些发烫。
心中又有些耻辱感。
他觉得自己有些卑鄙,像个偷窥者般……竟有几分羡慕肆意妄为的夜渊了。
这是千年来他从来都不会有的感受。
*
与沈君寒纠结困惑的矛盾心理不同,夜渊就简单多了。
他想要弄明白的事情、想要学习的事情就没有他搞不清楚、学不明白的。
为了近距离观察别人怎么谈恋爱怎么贴贴的,他略微一思考,给自己捏了个隐身诀,飞快下了山,直奔山脚下的青楼楚馆而去。
一整天加一整个晚上,苏晚都没有看见夜渊。
孰不知夜渊趴在别人房梁上,世界观得到了重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