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眼可见。
镜头垮了。
一双雪白大长腿出现在镜头下，当时就给直播间所有观众看懵了逼，然后弹幕哗地一下就被雪白问号覆盖。
“？？？咳咳~别一言不合就进VIP，我看直播就是白嫖，别勾引我充钱，老紫蜀道三，别逼我舔屏啊。”
“？？？ 这腿~咳咳！这是腿的事？那就不是腿的事！捡起来！镜头捡起来！不就是飞行测试，别怂！”
“？？？咳咳！陆总，瞧你给人小姐姐吓的！飞行测试是闹着玩的？小姐姐，咱不怕，该摔咱就敢死！”
“……”
聂小雨确实是吓着了。
听见陆枫让她上飞机。
当时就被吓得手一抖。
两条大长腿猛地一夹。
软了！
全身上下。
从头到脚尖。
每一根头发丝。
每一个毛孔。
每一个细胞。
都软了。
整张脸从原本白净透亮变得刷白，娇嫩欲滴的红唇微张，露出里面瓷白的俏齿上下打颤。
“陆，陆总……”
“我，我腿软了。”
“我，我亲戚来了。”
“我，我家就我一个。”
“我，我还没孝敬爸妈。”
“我，我还是个母胎单身……”
“少废话。”
陆枫脸都黑了。
这都啥玩意？
飞行测试。
能要命？
“镜头。”
“呜~”
聂小雨哭丧个脸，拿起镜头，看着陆枫凝视自己的目光，又实在提不起忤逆的勇气，只能一步三回头走向飞机。
最后生无可恋般将自己丢进副驾驶，靠着一根在胸前勒出山川沟壑的安全带，才找到一丝丝聊胜于无的安全感。
但太少太少……
“呵呵呵。”
这时，陆枫坐进驾驶位，瞧见聂小雨将安全带将自己牢牢绑在座位上，当时就笑了，“叫啥小雨？以后叫小怂。”
“聂小怂。”
“呜~”
聂小雨这会哪还有心思开玩笑，知道陆枫上机，测试马上就要开始，隔着山川沟壑，都能听到自己扑通的心跳。
“陆，陆总，慢，慢点……”
“都没开始，慢个锤子。”
“我，我怕……”
“怕啥？”
“怕疼。”
“嗯？”
陆枫一脸古怪，这话是不是有歧义？
当即看向直播间，果不其然——
弹幕狂涌，瞬间超速180：
“别闹~”
“真不疼~”
“疼个锤子。”
“蚊子叮一下。”
“唔！”
聂小雨也看着弹幕，当时脸就红了，也不是小孩子，自知失言，赶忙解释，“我，我是怕飞机摔下来，很疼……”
“行了。”
陆枫笑了笑，“给我把心放回肚子里，飞机上不只是你，还有我！我能拿自己开玩笑？再说，生命在于折腾！”
“呃……”
聂小雨想说：生命在于静止。
但看着陆枫，没敢说出口。
只是给安全带抓得更紧。
陆枫又转头看向镜头笑骂道，“一个个，现在就来了劲，人小姐姐是怕飞机摔下来疼，车往哪开呢？幼儿园？”
“噗~”
弹幕笑喷：
“哈哈哈！”
“我要下车！”
“不去幼儿园！”
“但话说回来，飞机第一次测试直接给天花板干了对穿，紧接着又来了一招从天而降的掌法，谁不迷糊？”
“是啊！谁不迷糊？换我，估计也得好生纠结，毕竟飞机得上天，载人飞行测试和战斗机试飞一个道理。”
“陆总，你可得悠着点，咱慢慢来，不着急！虽然我很期待飞机飞上天的那一刻，但也绝对不想你出事。”
“我说，你们这一个个就是先吃萝卜淡操心，陆总能拿自己的命开玩笑？人什么身价？没完全把握会上？”
“也是~嗐！总之安全第一嘛，担心也很正常，小姐姐怕也正常，都是正常反应，我相信陆总，稳得很！”
“……”
这时。
主管工程师走过来敲了敲窗户，“陆总， 可以飞了，油门灵敏度按照您开车的习惯进行了适配性调教……”
听见这话。
弹幕停下。
观众意识到试飞即将开始，纷纷挺直腰板，屏气凝神，集中注意力，果不其然，下一秒就听陆枫宣布道。
“家人们。”
“话不多说。”
“瓜子、花生、啤酒都准备好，系好安全带，星火飞机第一次正式载人飞行测试，现在开始！倒计时……”
“3！”
嘶！
来了！
伴随陆枫喊出倒计时，直播间全球观众一颗心瞬间提到嗓子眼，车上聂小雨更是顷刻间呼吸骤停全身紧绷。
是非成败，就在这一哆嗦。
是死是活，就看这脚油门。
一定，一定，一定要成功！
一定，一定，一定要稳住！
但出乎所有人意料，陆枫根本不按套路出牌，“3”刚落地，一脚油门踩下，飞机当场盘旋而起，对转出口。
紧接着——
在聂小雨瞪大双眼，捂嘴惊呼，直播间数十亿观众睁大嘴巴，心中狂震，惊骇欲裂的目光中。
这架刚刚完工的星火飞机，竟在陆枫的操控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出C3实验室的大门。
迎着广阔无垠的天空，带着一往无前，无惧无畏的悍然，以旱地拔葱似的迅猛姿态直冲而上。
镜头之下。
一片湛蓝。
只剩天空。
极致超重。
疯狂推背。
“咯噔——”
聂小雨心跳停了。
“咯噔——”
陈大强心跳停了。
“咯噔——”
所有人心跳停了。
“咯噔——”
望海飞往上京的运-20上面，黄从南、覃振国、陈高明……以及一众原本还笑着观看直播的大佬们，心跳也停了。
旱地拔葱？？？
垂直爬升？？？
开战斗机？？？
……
“呜呼~”
然而——
飞机上的陆枫却不在乎别人是什么反应和看法，强大的推背感促使多巴胺在疯狂分泌，那是全身心地酣畅淋漓。
200米！
300米！
400米！
久违激情更如烈酒被汹涌点燃，耳旁呼啸的风，眼前清澈的蓝，一种从未有过的暴爽在心头滋生，竟如此爽快。
“感觉怎么样？”
陆枫大声畅笑，“是不是很爽？”
“呜~”
聂小雨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强烈的推背感只让她感觉胸口被压了一块大石头，闷的人完全喘不过来气。
“陆，陆总……”
“我无法呼吸。”
“张嘴。”
陆枫“啊”了一下，“飞机普及到千家万户，以后出门都坐飞机，还指望我给你开？克服恐惧，学会适应……”
“你朝窗外看一眼。”
“看，看一眼？？？”
聂小雨吓傻了，一动也不动。
“风景独好。”
“真不看看？”
“不，不敢。”
“不敢？行！”
聂小雨正快速摇着头。
下一秒——
心里头，突然警铃大作！
一股强烈的失重感袭来！
比过山车还猛烈一万倍！
前一秒，还是蓝天！
下一秒，直接大地！
飞机竟在向下俯冲！
300米！
200米！
100米！
“嘶！！！”
看着近在咫尺的地面，工厂，大楼，人群……聂小雨心跳瞬间骤停，密密麻麻的冷汗眨眼就沾满了整个额头。
摔机不可怕。
可怕是陆枫！
飞行测试？？
极限测试？？
而不同的是——
这一幕落在直播间观众眼里，却令无数人都咧嘴乐开花，因为作为消费者，在他们那，飞机自然越牛逼越好。
现在。
星火飞机不仅没摔，还当场做出只有战斗机才能做的机动动作，垂直爬升和高速俯冲，谁看了不得叫声牛逼？
但这会没时间叫。
眼瞅飞机速度越来越快，距离地面越来越近，所有人都不禁为陆枫捏一把汗，可千万别在最后关头玩脱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