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的声音仿佛充满诱惑的魔音,在罗萨的脑海中响起:“我是来帮助你的,让你成为一个真正独立的个体,不再受到本体的约束。”
罗萨闻言一愣,随即冷哼一声:“你在开什么玩笑?我只是一缕分魂,怎么可能脱离本尊而存?”
“你自己当然不行,但是我可以帮你,太玄经同样是我在命运的长河中送给罗萨的,这便是你独立的机会。”天道的声音缓缓说道,语气平和没有半点波澜。
罗萨沉默片刻,随即再度问道:“你是高高在上的天道,为何要帮我这么一个可有可无的人?都说天道无情不问世间之事,但我感觉你在酝酿阴谋。”
天道并未隐瞒,直接开口说道:“你说的不错,我是在谋划一些事情,可我只是为了活下去,我不想让自己的存在消亡,这又有什么错呢?”
“呵,你若真是太玄界的天道,什么能让你走向灭亡?”罗萨的声音颇为不屑,漏洞百出的谎言只会引人发笑。
可天道的声音却变得凝重起来,继续对罗萨说道:“太玄界中没有能伤害我的东西,可是来自太玄界之外的呢?”
“魔窟?”罗萨瞬间反应过来,魔窟是从天外坠入太玄界的,而且其中的力量规则也与太玄界不同,难道是魔窟的力量在影响天道?
“是的,如果说太玄界是一台精密仪器,那么我就是负责它运行的系统,而魔窟就是外来的病毒,无时无刻都在攻击我。”天道将这个无人知晓的秘密说出,让罗萨整个人都惊得呆住。
相对于庞大的太玄界而言,魔窟不过是沧海一粟,竟然能将天道逼得走投无路?这未免太离谱了一些。
想到这里,罗萨的心境有了些许变化:“真是可笑,如果魔窟对你产生了毁灭性的影响,你身为天道为何什么不将魔窟处理掉?”
天道的声音中多了一丝无奈,再度说出了一段被尘封的历史:“我尝试过,可是失败了,与魔窟的交战让太玄界四分五裂,形成了现在数量众多的人间禁区。
不是我想灭杀那些天劫之上的修士,而是太玄界的根基受损,空间变得很薄弱,无法继续承载那些修士的能量。”
罗萨惊得瞳孔一缩,想不到末法浩劫竟然也与魔窟有关!他已经隐约感觉到天道是想利用他对付魔窟,可魔窟是他的立身根本,他不可能帮助天道。
还不等他说话,天道的声音便再度响起:“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的本体是魔窟的主宰,所以你觉得自己应该站在魔窟的一边。
可实际上你和罗萨都不知道,是我将罗萨的魂魄接引到太玄界,只是中途出了意外,让他被吸入魔窟之中。
罗萨本来是我对抗魔窟的帮手,所以他才能得到我的四十九,可我却没有算到,他在魔窟中沉睡了十万年,让他与魔窟无法分离。
就在我打算放弃的时候,他又创造了你,虽然你并不完整,可你依旧来自于地球,能作为我对抗魔窟的底牌。”
“不用说了,我不会帮你对抗魔窟。”不等天道继续说下去,罗萨便直接开口拒绝,他根本没有立场去帮助天道对抗本尊,帮别人打自己?搞笑!
天道却没有放弃,自顾自的说道:“你在地球上只生活了三十年,与十万年相比根本不值一提,可你为什么会经常想起地球上的东西呢?”
罗萨不解天道为何突然提起此事,有些忍不住的问道:“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毕竟来自地球,偶尔回想起地球的事也不奇怪!”
“不,那是因为你承载了地球三十年的所有记忆,只不过罗萨在创造的你时候又拼接了五百年的魔窟生涯,而五百年并不能让你忽略那三十年的地球记忆。”天道再度爆出一个大瓜,令罗萨始料未及。
罗萨并不相信天道所言,他与本尊共享分裂前的所有记忆,怎么可能只有区区五百三十年,自己明明记得……记得……不记得了?
数万年的记忆空白一片,他只知道自己在魔窟生存了十万年,但能够回想起详细内容的却很少,难道是健忘?开什么玩笑!
他的脸色有些难看,似乎本尊对自己隐瞒了很多事情,就连在魔窟中十万年准备的那些后手也记不清了,只记得每隔一段时间,自己就会送一些人离开魔窟……
反倒是已经间隔了十万年之久的地球生活,他仍是记得一清二楚,尤其是自己见义勇为被大客车送走的瞬间!
“天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谎言不会伤人,真相才是快刀,罗萨哪怕只是一个分身,也不想糊涂的走完余生!
天道见他上钩,这才平静的说道:“很简单,罗萨意识到自己有很大的缺陷,所以分离出你来补全自我,当你成为一个完整的人后,他就会将你的吸收,接手你拥有的一切!
如果说你还是不明白,那我就换一个说法,你才是从地球上穿越而来的罗萨,而魔窟中的本体是生存了十万年的魔僵!”
残酷的真相令罗萨说不出话来,他可以接受自己回归到本尊之中,但如果他才是罗萨,那应该是他吸收魔僵才对!
“不!不对!”罗萨感觉到这是天道的圈套,一定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只是自己还没有发觉,此时对天道所言表现的极为抵触。
天道并未催促,只是等待罗萨的思考结束,它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只是罗萨很难接受而已,与漫长的十万年岁月相比,只存在了三十年的罗萨可有可无。
许久之后,罗萨终于开口说道:“你不过是想要利用我对抗魔窟罢了,我不会相信你说的那些话的,我与本尊都是罗萨,这不是一些记忆差距能够改变的事实!”
“有些事很难接受,但它却是事实,我不会逼迫你做出抉择,但是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天道的声音再度响起,只是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彻底沉寂。
罗萨突然身体一抖,发现自己在精神世界与天道交涉许久,现实世界才过去几个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