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
张杰的话才说完,礼部尚书沈文便一拍桌子站起来,义愤填膺的看着张杰说道:
“凭什么你和陛下名留青史,而我们却只能赚些铜臭之物,你这是在侮辱我们,辱没圣人门下,这是想让我们斯文扫地,其心可诛啊,真是气煞老夫了,张杰,我与你拼了。”
说着话,就向张杰扑了过来,张牙舞爪的,身边人赶紧七手八脚的把他拦住,好言相劝,
同时大部分人都向张杰表示了质问,为什么把他们堂堂圣人门下说成唯利是图的商贾之辈,并扬言,如果张杰今天不能给他们一个合理的解释,他们势必和张杰不死不休。
虽然在这个时代生活了十八年,但张杰还是不能适应他们的变脸速度,在确保利益后,名声就成为了最重要的事,一听到青史留名他们一个个的都坐不住了。
看着眼前这群虚伪的东西,张杰耐着性子陪他们演下去,这都是为了弘治皇帝和整个大明,张杰只能忍辱负重的说道:
“那你们想怎么样,军队是我招募训练的,武器是我研制的,陛下出了七卫的人,提供了出兵的钱粮,你们做了什么,啥都没做,我心里向着你们,这次出兵你们啥都不用做就能获得这么大的好处,这还不行吗?”
“不行,当然不行,出兵草原是整个大明的事,岂是你和陛下决定的,把我们置于何地,干脆满朝文武都不要了,朝堂上只留陛下和你好了。”
张杰翻了个白眼,气道:
“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你们想怎么样就直说吧,我这个人性子直,没有你们满肚子花花肠子,跟我最好直来直去,在演戏老子不伺候你们了。”
“真是有辱斯文,一点的礼数都没有,既然你这样说,那我就直说了,你和陛下出兵,所有的粮草以及后勤由我们负责,但战利品要有我们一半……嗯……最少三成。”
听到他说一半的时候,见张杰瞪眼,赶紧改口变成三成。
张杰却是摇头道:“三成太多了,没有你们我们一样能做到,凭什么白白分给你们三成,能让你们收购战利品,几十倍的利润已经对得起你们了,我只能做主给你们一成,另外再对外说,是你们对鞑靼人忍无可忍,尽散家财支持陛下征讨不臣,为我百姓复仇,这总可以了吧,将来史书上这次远征是你们发起的,我和陛下把名垂青史的机会让给你们,这样名和利都给你们了,你们应该知足了。”
听张杰这样说,他们互相传递了一番眼色,然后沈文做主点头道:
“好,那就按你所说,我们过年之后就筹备钱粮物资,拟定章程,发表讨伐檄文,出兵之时宣告天下,你的人只管打仗就好,其他的有我们全权负责。”
张杰见他们上道,也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脸色郑重的说道:“后勤可以交给你们,但你们绝不能拖了我们的后腿,我丑话说在前头,若是因为你们耽误了军情,吃了败仗,陛下责怪下来,可别怪我翻脸。”
“这个贤婿放心,我们这些能力还是有的,你大可放心,四月以前,我们必将粮草等物资运到边镇,保证不耽误你们的事,行军打仗我们也绝不掺与任何意见。”
他们其实比谁都明白,文人掌军那就是个笑话,前宋的前车之鉴就在眼前,谁都不是傻子,以前插手军事,只不过是故意为之,都是为了利益而已。
今天只是达成口头协议,张杰会上奏弘治皇帝,具体事宜还要他们在朝堂上商议,那时张杰早就回了浙江。
中午他们设宴款待了张杰一番,吃过饭之后张杰进宫向弘治皇帝禀告了和他们的协议,至此,张杰只需到时把七万人送到京城就算完成任务。
至于带兵的人,弘治皇帝还是不放心,跟张杰把张无敌和张无情要了过来,让他们每人负责一路兵马,潘池明也负责一路,剩下的再由武勋中挑选,以免发生意外。
张杰其实也不放心,何止这三个人,七万人七个万户都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张家兄弟,都是在东瀛指挥过无数次战斗的,虽然没有大规模的战斗,但也差不到哪里去,都是武力的绝对碾压,性质差不多的。
真正去了草原,到时候七路人马,谁说了算得看他们的心情。
即便是武勋向弘治皇帝告状也白扯,只要打了胜仗,弘治皇帝和满朝文武谁会在乎是谁带兵,搞不好还会训斥那个名义上带兵的武勋。
等张杰再次出宫的时候,又看到了刘瑾,
刘瑾的脸肿了老高,根据脸上的手掌印位置,张杰一下就看出来,是他自己打的,而且时间还不长,
张杰不由的叹了口气,这刘瑾还真狠,若是换成自己,肯定是下不去手的,
见刘瑾要给自己跪下,张杰赶紧上前给了他一脚,说道:
“你还真是阴魂不散,殿下有你这忠仆也算是有福,你回去吧,告诉殿下,就说初三那天,我让人送过去十只火铳,但他必须按照操作流程操作,一点不能马虎大意,不然我就会把火铳收回去。”
刘瑾感恩戴德,感激涕零的拍了张杰一大通马屁,直到张杰告诉他,过了年,本金加利息就变成一千二百万两之后,刘瑾恍若雷击一般,定在原地,再也说不出话来。
回到家,才一进门,就看见管家正等在门房内,见张杰进门,管家急忙上前说道:
“少爷,寿宁侯和建昌伯上午就过来了,带了礼物来说是来找少爷有事相商,一直等您等到了现在,老爷不想搭理他们,一听说他们来了,直接去了后宅,连面都没和他们见。”
说这两人,寿宁侯张延龄,建昌伯张鹤龄,那可是当今皇后的亲弟弟。
名声那可是比当初的张杰还要臭上好几倍,好歹张杰只有读书人在背地里骂,因为当面骂的都会被收拾的很惨,
而这两个人,不但读书人骂,武勋也骂,百姓也骂,甚至就连弘治皇帝隔三差五的也把他们叫进宫里骂一顿,
可他们依然我行我素,坑蒙拐骗,强占良田,最可恨的是这两人几乎在所有的勋贵和大臣家里都借过钱,少则几十两,多的有三千多两,到现在没有还过一个人,就连张茂都借过他们五百两,至今未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