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倒在地上的战无锋,贺繁手握噬仙剑,突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在这之前,他都还只是这琼落仙境之中藉藉无名的玄仙,可现在这琼落仙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二仙皇,就这么毫无反抗的死在了自己剑下。
他摇了摇头,挥去了心头的种种思绪,拿起对方的乾坤仙袋检查了起来。
不过很快贺繁就随手扔到了一旁,他没想到竟连这乾坤仙袋内的东西,都随时间倒流了。
看起来,这时间法则的效用,要远比自己想象之中更为强悍!
不只是他,一旁的天蛛也依旧处在震惊之中。
当然,这对于他而言也是好事,不然自己主子太弱,他是不能服气的。
“走吧,别愣着了。”
贺繁抬起手,拍了拍天蛛的肩膀。
天蛛这才回过神来,连忙跟随着贺繁一起,向着苍穹神境之外走去。
如今距离苍穹神境开启已经过去了数年光景,整个神境之中来来往往的仙人极多。
当初被二仙皇安排在此的那长老也逐渐懈怠了下来。
在他想来,这堂堂二仙皇亲自出手,敌人怎可能从那神境之中逃脱。
并且,若是对方真逃了,能从二仙皇手中逃脱的敌人,自己上去,可不是拼命阻拦,而是不要命了!
但他又不敢不执行二仙皇吩咐下来的命令,索性睁着眼站在这苍穹神境门口,而后神识却进行内视,神游物外。
反正对方亲自出手都逃掉的人,他只说没发现,对方也无从怪罪。
就这般,天蛛带着贺繁,安然从苍穹神境之中逃了出来,转瞬已至千里之外。
“接下来咱们去哪?”
现如今的天蛛已经完全对贺繁唯命是从,不再有半点轻视之心。
贺繁也仅是平静的指了个方向:“走吧,离开这琼落仙境,越远越好。”
仅是战钦死了还好说,战无锋也死在自己手上了,贺繁不认为自己还能安然等到那跨天桥开启。
天蛛没有言语,直接伸手一挥,浓重仙力浮动而出,裹着贺繁便向着琼落仙境边缘疾驰而去。
与此同时,仙皇城上空。
一直在此推算的裘老眼睛已经彻底亮了起来。
这几年对他而言也算是个折磨,想找的人分明很近,可用尽浑身解数也没能找寻到踪迹,这对于他而言,近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现在,他终于彻底锁定了贺繁的位置,兴奋的站了起来。
“你等这是在忙什么呢?”
就在这一刹,一道平淡声音响起。
众人听着这声音,面色皆是一变,而后连忙站起身子,随即又跪拜下去。
能够让这一种仙人跪拜,来人身份不言自明。
“仙皇大人,您出关了。”
裘老面带着激动与自得,幸好自己赶在仙皇出关之前,找到了对方的踪迹!
说话间,他便将整个时间从多年前,察觉到有人使用禁忌法则开始说起。
仙皇神情不急不躁,一身纯白仙袍飘然在身,有着一种至高无上之感。
只是无人能够察觉到,这仙皇眼神之中藏着的一抹忧虑。
“你是说,那人可以使用时间法则,还在你等手上藏了这数百年,直至刚刚才发现?”
仙皇微微点头,将对方的叙述总结了一下。
裘老面色一变,也不敢邀功,连声道:“我等办事不力,还望仙皇责罚!”
“不用,去我殿中找仙傀领赏吧,你们找到这个人已经很是不错了。”
仙皇点点头,而后淡然道:“正好,我也要找他过来,问些事情。”
“多谢仙皇赏赐!”
众人齐声应和,而后连忙转过身子,离开了这房中。
待众人离去之后,仙皇那古井无波的面容终于多出了些许神采,他低头望着地面的星空,喃喃道:“无锋都死了啊……”
说话间,他轻轻抬手,朝着下方一点指。
刹时间,只见那整个星图都如同被搅动的湖水一般,开始起了道道涟漪。
涟漪越荡越快,转瞬已是如海潮一般,疯狂向着四周拍击着。
而那漆黑一片的星空之下,隐隐也浮现出了一副画面,正是天蛛带着贺繁疾驰而去的背影!
此刻,琼落仙境边陲。
虽说再往前一阵,便除了琼落仙境范围,但此地并无设防,往来仙人亦是不少。
天蛛也轻声对着贺繁道:“在往前,咱们就离开琼落仙境了。”
“加速吧,以免夜长梦多。”
贺繁点点头,果断道。
只是他话音刚落,便见天蛛的面容逐渐惨白了起来,灰袍之下的也开始出现了细密的汗珠。
只是加个速,怎的成了这幅模样?
贺繁还没来得及开口发问,便见那包裹着自己周身的仙力骤然褪去,露出了外边的光景。
此时两人依旧处在高空之上,下方是浓密的云层,周遭百里,都不见有一名仙人。
而在两人头顶,天空仿佛被斩裂一般,露出了一个巨大的裂口,贺繁还从其中感受到了一股窥视之感!
这等敌人,便是天蛛自爆,恐怕都无法伤其分毫!
只一刹,贺繁便判断出了对方与自己之间那犹如天坠般的差距。
他嘴角抽动了一番,终究还是将天蛛给收回到了启元塔中,他知道天蛛是帮不上忙了。
咚……
突然一声轻响,就仿佛有什么东西丢入了水面一般。
一道红绫从裂缝之上垂直坠下,在天空中拉出一道红色霞光,向着贺繁飞来。
尽管贺繁有心躲避,却直至这时才发现,自己被彻底锁死了。
就连躲进启元塔,都无法做到!
他紧咬牙根,用着全身的力量,将噬仙剑唤了出来。
如其剑名一般,贺繁并不打算束手就擒,管他来人是谁,先打了再说!
便在这一刹,红菱挥舞之间,直接将贺繁整个人绑了起来。
被绑起之后,贺繁并无任何不适感,就仿佛这红菱只是装饰一般。
可他确实无法再做反抗,连带着仙力仙魂,都无法再调用分毫。
随后,他便在那红菱的拉扯之下,如同一只咬了钩的鱼儿,任由丝线拉扯,朝着上方的那缝隙径直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