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要她这样眼睁睁的看着顾以琛去死，她做不到啊？
“顾以琛，我擦你大爷，快点醒过来，醒过来啊！”
聂小薰伤心到了极点，照着顾以琛的胸口就捶了上去。
顾以琛，你快点醒过来，我好怕，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就在聂小薰捶到第三拳的时候，顾以琛突然猛的咳了一声，喷出一口水来。
聂小薰吓了一大跳，整个人都僵住了。
顾以琛像是溺水很久的人，突然有了呼吸，开始急促的咳嗽了起来。
“醒、醒了？”
他沉重的呼吸声此刻在聂小薰的耳里，就像是之音。
她开心的扑了上去，直接抱住了顾以琛，哭了起来，“太好了，你醒了，醒了！”
顾以琛虚弱的抬起了眼皮子，视线还有些模糊。
可是，光是从轮廓，就能够辨认身边的人是聂小薰了。
太好了，她没事。
聂小薰眼眶含泪，激动的语无伦次，“顾以琛，你慢点。慢慢的深呼吸，轻轻的把水刻出来，别着急。”
顾以琛看着聂小薰，安静且乖巧的照着她说的去做。
本来只是短短的十分钟，可是在聂小薰的眼底，就像是过了一个世纪。
顾以琛的呼吸，终于平稳了。
聂小薰把他拖到树下靠着，紧张的盯着他，“你哪里不舒服？”
顾以琛懒洋洋的看着她，说一句话都要消耗很大的力气，“腿。”
“腿？”聂小薰顺着顾以琛大腿摸了过去。
发现他膝盖下面的胫骨已经断了。
她心底一惊，眼泪瞬间就涌了上来。
她还没调整好心情，顾以琛就突然开口，“聂小薰，你不会水？”
聂小薰哽咽的扭头，“我不会游泳。”
顾以琛那张苍白的脸此刻已经染上了浓重的不悦，如果这个时候他还能站起来，一定会揍聂小薰的：“不会游泳你还敢撒手？”
聂小薰身体轻颤着，看着顾以琛，“刚才，你受伤了……流了很多血。”
“你疯了，我流血了，你就要去死吗？”
聂小薰哽咽着摇头，“对不起，如果知道你会跳下来，我死也不会松手的。”
顾以琛低低的咳了两声。
刚才说这些话，已经把他所有的力气都消耗完了。
他低低喘了两口气，软软的靠在了树干上，半晌都没有发出声来。
“顾以琛，顾以琛，你不要睡，跟我说说话。不许睡！”聂小薰连忙伸手去拉顾以琛的手，“你要是敢睡的话……”
顾以琛勉强的撑开眼皮，“你就挖我的坟？”
聂小薰愣了一下，“你……都听到了？”
“怎么说，我……也算是救了你一命吧？可以温柔一点么？”顾以琛的声音很虚弱，虚弱到快要让聂小薰听不见了。
聂小薰眼眶红红的，声音也不由自主的放低了，“可以可以，你想怎么样都可以，只要你不睡过去。”
“我觉得我有点呼吸困难，能替我……做个人工呼吸么？”
顾以琛这次还真不是要占聂小薰的便宜。
他从悬崖上摔下来的时候，用身体护住了聂小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