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春、赵理双方正打的胶着,纷乱时警车笛声而至,警车进入现场平息的细节这儿就不细叙,也无外乎将双方主要人抓的抓铐的铐,及参与者全带到公安机关进行讯问而已。
由于这次出警的是青山县公安局刑警队,赵理想的高兴,因在本地域城区,他又与青山县公安局的头头脑脑自然是很熟,以为就凭这熟,完全可以将赵春那些葫芦洼派来的一帮人给驱赶走,从而他无阻碍的接了他父亲赵坤兵的班,接任“坤虎工程公司”经理的职位。可哪知在深入讯问后,主讯问的刑警却没能让他如愿,准确地说让他很失望,或者说是绝望。
因为主讯问刑警随着讯问的深入,和对当时到会者的调查,才得知责任完全在他赵理:他带人冲进的会场;他首先打的对方;他带的人先举起了凳子.....,再说了,集团派人下来开会,对人事进行调整和任免,这是集团以企业组织形式向下正规安排的事,你赵理不但不迎接、不提供场所和方便,还大打出手进行阻挠,这完全是横行霸道嘛!当然,处理此事的刑警何偿不知道“人情世故”这件事,对赵理来次“倾斜”一下,赵理“歪一歪抬一抬”,可另一方不是等闲之辈呀,那是在整个清江市都赫赫有名的赵氏集团总部的人呀,无论如何都不能随意处置的呀!只能站在“公正”立场秉公决断的呀!因而,主管这次事的青山县刑警队长将这次会场群殴报告给了局长代山群后,决定双方受伤人的住院费统一由赵理个人拿出,并对赵理和保安部长郝南保田给以十五天的拘留处罚。
但也有件意外的事让赵理高兴了一阵,那就是陈贵新也被拘留了。
陈贵新被拘留是清江侦查总队来执行的。原因是赵坤乐在供述赵坤兵的事情的时候,带出了那个失踪的常会计,赵坤兵进去后对这件事辩解不了,在无奈下,陈述过程中就带出了陈贵新,因而陈贵新被抓进去,也就水到渠成了。
陈贵新被抓进去后,对于赵氏兄弟黑恶势力的案子,可以说有了个飞跃似的突破。这一点却是出乎赵勇预料之外的。
他与老关商量,迅速对陈贵新展开攻势,争取尽快进入证据链的核心部位。因为陈贵新不单是赵氏兄弟黑恶势力的核心成员,更多的是他是赵氏兄弟黑恶势力的执行者。赵氏兄弟很多不知道的单独分开的具体事他都知道,如果对他突破了,多少时日来不少命案背后晃动的那个面影,就可能清晰的凸现出来,到那时,不单萧长顺、常会计这些失踪的生命案件会真相大白,就连“赵坤虎坠车案”,甚至清江市公路局原局长魏东梅坠楼案也将告破。
对陈贵新的讯问是在夜间进行的。
身材魁梧的陈贵新坐在讯问桌前面不远的一只被讯问人的凳子上。因为已有赵坤兵的口供在那儿支撑着,加上平时已掌握的他干的那些残暴实事, 虽然第一次对他展开讯问就给他上了手铐,将他的双腕铐在了他坐位胸前板上的金属圈里,并旁边还立了位刑警看守。
主讯问人依然是老关,辅助的还是周明,他还兼做笔录。
对于老关提问的他对常会计的拷打是在哪儿进行的时,陈贵新开始却是装聋卖傻,说他不懂他们在问什么,并反问老关,会场上先出手的是郝南保田和他属下的保安,为什么不抓他们,是不是有什么隐情?以此企图把他的事情引开。当老关将赵坤乐供述的常会计开始是他铐打的时,他低头不语片刻,继而猛抬头吼起来,说赵坤乐这是嫁祸于人,他从不认识什么常会计,老关说: “那你一定认识萧会计吧，就是那个萧长顺。”
陈贵新不易察觉的身体抖了一下，接着他眼睛虚闭着，什么话也不再说。
一连好多场的讯问都是这样。
因此老关他们就采取了“缓一缓放一放”的办法,因为他们看到陈贵新虽然“死猪不怕开水烫”,但他的大脑斗争的很激烈,吃饭很少,人也明显的瘦了一圈。这种情况他们遇到的太多了,让嫌疑人往往在这种时候独处在空旷的室内不去管他,对方内心产生的压力也就越大,因为他在大量的时间里想他干的那些事情,想的越多,所受的精神折磨也就越厉害，压力也就在不断增加。同时,由于没人干扰,他一定会产生一种猜测,产生臆想:讯问他的警察们现在都在干什么?他们为什么不对他再紧锣密鼓的进行讯问?是不是都出去外调了?调查他干的事情了?尤其像陈贵新这样大脑较清晰自已罪孽深重的嫌疑人,更是想的较多想的复杂:警方都查到什么了?已掌握到什么程度?若继续查下去,过去干的那些残忍的事一定会彻底暴露的,怎么办呢?这时嫌疑人往往就会焦躁烦乱,精神崩溃,此时再去讯问,随时就可能产生事半功倍的效果。因而现在不去理会陈贵新,比去讯问施加的压力就更大,收效可能会更好。
虽暂不对陈贵新进行讯问,但老关他们对赵坤兵的讯问却加强了。不知是什么情况,就像得了传染病一样,陈贵新讯问时沉默不语也传给了赵坤兵,赵坤兵也不再说话,要么眼睁着看着老关他们,要么眼闭着靠在坐位上一言不发。正在老关他们破析情况欲采取办法时,发生了一件事打破了僵局。
这天夜里赵坤兵睡在关押室焦心的想了半夜事,到了后半夜才开始迷糊,可是心里总不沓实,没想这时听到门口那儿吱呀的轻轻响了一声,他油然的睁开眼睛,空旷的昏昏约约的室内什么也没有,只见朦胧的月光从窗户那儿透进来,因大脑太沉,他眼虚闭又眯糊过去,可是意识中总感到有什么几几悉悉的声响在向他睡的地方靠近,他惊骇的再次睁开了眼睛, 只见对面墙壁上有个影影约约的影子在晃动,他吓得 “呼”的坐起身体,直了声气问:“谁?”没想这时昏昏沉沉的空处一黑呼呼的东西就向他脑门飞来,他下意识的头一偏躲开去,跳下床边失声的喊 “杀人啦,救命”,几步就跳到门口拉开门,赤身裸体的就到了门外。等全副武装的看守警察赶来,推开半掩的门拉亮室内电灯,里面除了一张床和床上被子,其它什么也没看到,但细察后,发现靠床里有段二十厘米长、直径18毫米的钢筋棒。
赵坤兵是再也不睡那室内了,看守警察只好另给他换了间看押室。
赵坤兵重新睡下后肯定是想到了很多,次日再讯问时他的态度大变，基本未用什么方法他就如小河淌水,平静无波的缓缓道来。一条极有价值的线索也供述出来了,说他的大哥赵坤虎未坠车前,有次对他说陈市长派他的侄儿陈三到葫芦洼刺杀他,不但没能得手,反而被他所制,当夜跪在赵坤虎面前承认, 清江市公路局原局长魏东梅坠楼,确是陈三干的,是他叔叔陈市长亲自策划,下的指示。这真是一个意外又在预料之中的重大收获呀。
当日讯问结束,前台的老关和后台观看指挥的赵勇碰头,双方竟不约而同的手伸去握在了一起,接着还拥抱了一下。赵勇走去他办公案后面的位置掩饰不住兴奋的分析道: “这一定与昨夜那场惊吓有关系,赵坤兵肯定认为是陈市长派了什么人来要将他灭口,他怎么想得到原是你堂堂的刑警关常明大侦探干的勾当。”
老关脸上这时却没有了一点笑意,他走到赵勇办公案侧椅子上坐下边道: “不,这也是条件成熟了,同时也是无奈呀,眼见一年过去,魏局坠楼案侦破没有关键性进展,而赵坤虎坠车也发生大半年了,至今没突破,作为这些案子的主侦人,我怎么不急呀!也可能是日有所思的缘故,有夜迷糊中,陈队(陈洪凯)像活着时一样,穿着刑警服装走到我面前,脸上严肃道, ‘老关啦,你怎么就不会学着借用方法?’接着他就去了。我炸醒后想,陈队是想告诉什么呢?我猛就想到了那些神神道道,那些罪犯犯罪时能够用下三乱手段，我为什么就不可以借用一下?就后夜悄悄潜进了拘押赵坤兵住的房内,还真没想到，竟然还有了点儿效果。”
“不过,”赵勇脸上又现出了沉思的凝重颜色, “取得的这点突破只能算是‘隔靴搔痒’呢,赵坤兵供述只是他听他大哥说的,作为证据,是不能拿到台面上的呀,还需沿着这条线作大量工作深挖呀。”
“在说什么呢?这样儿郑重。”
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