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赵坤兵的办公室,赵坤军同赵坤兵很近地坐在一张长沙发上,赵坤军问:“二哥,赵奎到你这儿来了没有?”
“来了。”赵坤兵道:“昨下午来的,我留他在这儿吃晚饭,可他到几个工地转了转仍然要走,我就再没有强留他。”
“噢,他也到我那儿坐了会儿,说了一些事,有件事还与你有关哟。”赵坤军带点儿神秘道。
赵坤兵一听有事还与他有关,身体突的就坐直了,眼睛也闪闪发亮,似乎周身的毛孔都张开。他两只眼睛紧看着赵坤军,十分吃惊问:“啥事就与我有关?”
“嗯,二哥,”赵坤军也把赵坤兵看着,“你是不是在暗中寻找陈三?还把坤乐的女秘书绑架了?”
“噢,”赵坤兵欲否认,但感到已否认不了,便嘴里有些粘粘糊糊,道:“咋的啦?我那那是绑架,那姑娘是我请到青山的,到我这儿我们闲聊了几句,不是时间不长我就让我的保安部长亲自送到清江,交给了坤乐嘛。”
“ ‘时间不长’?听赵奎说,老五电话上告诉他,他的女秘被你弄到青山关了一夜呢。”赵坤军不再遮掩,“二哥呀,我就明白的给你说吧,老五还给赵奎发了短信,说你把他的秘书弄到你这儿是逼供,问陈三关到了哪儿,还有你暗中寻找账本,都是在为窃取集团最高位置在用功夫嘞。”
嘿,赵坤军心里暗暗吃惊,看来他们啥事都知道了,赵坤乐这是要同他死磕呀!既然如此还顾什么,但眼前对老三也要有个应付,便道:“找陈三确有此事,但我为的是集团利益,准确的说是为我们弟兄,要不,姓陈的(陈楚秋)会把我们一个个和大哥一样,都弄到阴朝地府去。至于‘窃取集团最高位置’,说实话,老三,”赵坤兵似笑非笑的瞅着赵坤军,阴阴地问:“难道你没有想过?赵坤乐他就没有想过?我怕他做梦都在想呢。但‘窃取’我们不能做,大哥尸骨未寒就去抄后路,至少我是不会做的。”
送走赵坤军,赵坤兵回到办公室一根接一根的抽烟,烟雾缭绕中,他出神地想着心事,直想得眼睛都眯缝了。
眼前的当务之急是什么呢?应立即把接管“坤虎餐饮、娱乐公司”的事给办了,从老三(赵坤军)刚才说的情况看,老五想翻盘哩,在集团活动的厉害,赵奎可能有点动摇了哩,如不抓紧时间,怕这件事半途上就要夭折哩。等把这件事办妥,那么“赵氏集团”大半江山已属于他已成即定实事,无论财产、人力,还是进出业务多由他赵坤兵说了算时,董事会那些人那个不是墙头草哟,一看赵奎已没了控制力,他们都会见风驶舵倒向他这边,那时,他坐上董事长、总经理的位置还需多用力吗?因此现在让赵奎退位他取而代之之事,就暂不去想暂不去计划部署,把老五驱逐出集团、接管他执掌的公司,才是目前摆在他面前的重中之重最大事。
赵坤兵想到这儿,把手中烟头在烟灰缸里拄灭丢在烟灰缸,毫不犹豫地拿起办公桌上座机话筒,就给集团总经理室拨了过去,那端立即就响起了赵奎的声音:“喂,哪位?”赵奎本是不想接的,他是太忙了,可一想知道这个座机号的人并不多,能打过来的不是重量级人物就是知根知底的知已,非重要事他们一般是不会打电话,如果不接,搞不好会误大事。所以这台座机铃声一响,赵奎只要在面前,他一定会接听。
“我,你二叔,”赵坤兵道: “奎,‘坤虎餐饮、娱乐公司’不能停业时间太长啊,上次董事会决定我去兼管,你看近日择时你去清江‘餐、饮公司’主持个会,集团带去几个人,将‘餐、娱’公司领班以上,能走在台面上的头头脑脑聚集一起,你在上面宣布一下,不然名不正言不顺,我怎么去接管啦。”
“嗷,二叔,有件事我还没来得及给你说呢,‘餐、饮’公司有几笔资金,业务户催着要结算,银行也在催,可是这几笔账非四叔到场搞不清楚,要不对方要告去法院,不得已我又通知四叔继续暂时上班,再说了,就像你老说的那样,那么大个公司不能天天去关着门吧,不说损失太大,传出去声誉也会受到不可估量的影响呀。”
“胡说!”赵坤兵猛然插断话,大吼大骂起来,“这是有关集团存亡问题,即使有点小事,业务户闹一下又算什么?我和你三叔也学你四叔另挂(公司)牌子,‘赵氏集团’还存在吗?你还想不想把总经理的位置坐下去?”
“不,四叔又把原来牌子换回去了呢。”赵奎有些怯声道。
“啊,你这娃真是一根葱啊,你们当儿戏呀,想换换不想换就撤回,赵奎,你的董事长、总经理就不要再当了!”赵坤兵嘣的把话筒撂在了机座上,身一仰,靠去了高背的他的老板椅后背,眼睛虚闭着,脑子里一时的火星四溅,看来老三今儿来告诉的话一点不虚呀,老五避开他这几天在赵奎那儿的活动起了作用,接管“餐、娱”公司怕是泡汤喽,唉!
赵坤兵闷坐那儿好长时间,越想越受了辱越想越生气越想越不甘心,老五你暗中使坏耍阴招,但我赵坤兵也不是吃素的,若不把你推倒,要想达到控制整个集团的目标根本就达不到。那么只有一条路走了:学你老五背后递刀子!既然老五你不仁我赵老二也不能再义,既然你要当我途程上的拦路虎,那我就不能不痛下快刀斩老虎。赵坤兵的内心被熊熊燃烧的仇恨怒火所控制,已完全没有了冷静和理智,他必须要报复了。
接下来他咬牙切齿的就开始了他“痛下快刀”的计划。
实际,他的“计划”很简单,就是写封举报信。将在“坤虎餐饮、娱乐公司”当会计的萧长顺大半年前突然辞职到南方打工,到现在没有音信的事举报给清江市刑侦支队。信中他以匿名的方式,将萧长顺失踪的真实情况粗略简叙了一遍,说萧长顺可能被赵坤乐灭口了,还顺便把两年前赵坤乐公司里俩个服务小姐失踪的事也提了一下,等等。
此举报信是他晚上开车到清江市,投在清江市刑侦支队人民来信来访办公室外的固定举报箱里的。
自然,次日清江市刑侦支队人民来信来访办公室工作人员,在大院外临街举报箱拿到这封举报信,办公室主任看后没有停留,直接就送给了赵勇。
赵勇现在头衔在“支队长”前面已去掉了那个 “代”字,已转为成正式的支队长了。他看完举报信,一下勾起了好多画面:萧长顺家那幢两层砖木结构的小楼,挂在墙上的那幅甜蜜的结婚照,出现在他和他爱人卧室门口的病中母亲,倒在河水里的萧长顺已变成白发苍苍的爱人长英子......一幅幅如电影在他脑内映现,曾经一个美满幸福的家,在极短时间走向了家破人亡,当时他就和活着的陈队(陈洪凯)都怀疑,萧长顺可能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因为此时省厅给局里传过来一份人民来信,通过对来信上存留的众多指纹鉴别、比对,最后确定‘来信’确是萧长顺写的,信上说赵坤乐借招聘服务员玩了很多女服务生,其中俩个从甘肃来的姑娘承受不了赵坤乐的揉躏逃走,被赵坤乐保安人员抓回后再未见到那俩个姑娘,之后时间不长就出现了萧长顺辞职到南方打工的情况,哪那么巧,这中间一定有问题,从青山镇回支队他就向还未牺牲的陈队提出,把赵坤乐通知到支队进行询问,一有破绽得到证实,就正式抓捕。可那会儿苦无证据无从着手啊,现在终于有人举报了,终于有了理由可以传来讯问了,真是天网恢恢呀!
赵勇激动地在办公室来回走着,走了几个来回他向门口喊道:“小秦。”外面办公室一个年轻警员立即走了进来,赵勇道,“让关总队长到我办公室。”
关总队一会儿就来了,原来他就是老关,全名叫关长明,现已升为清江市刑侦支队刑事侦查总队队长,但支队里的人一般未叫他官职,还习惯的叫他“老关”。
老关问:“赵(支)队(长),啥事啊?”
赵勇道:“来,我们商量一下,怎样把‘坤虎餐饮、娱乐公司’经理赵坤乐,通知到支队询问。”
“啊,找到证据了?”老关道: “赵坤虎不是他大哥吗?原来竟是他们弟兄自已作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