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最近的一次见面是在啥时间啦?见面时他都给你说了什么呀?”小蒋拉着她的一只手,流露出十分的同情。
“立冬的前两天长顺回屋里了一次。”长英子说到这儿停顿下来,又翻起白眼把赵勇他们盯着,良久突然跳到小蒋面前,手搂着小蒋脖子,嘴伸在小蒋左耳悄声的:“我只对你一人说,你是好人,会帮我保密呀,我们长顺对我说,赵家人坏,弄死了人,他向上头还写信……。”
这时一个白发蓬蓬的老奶奶,颤巍巍走进来,气喘吁吁地吼道:“英子啊,可是不可乱说呀!”
长英子好像醒了似的,抬起手把自己脸打了两巴掌,手指门口吼喊起来:“你们走,你们都给我快滚!滚的远远里去,越远越好!”
“唉一一,我心里真的有点儿受不了。”从长英子家出来,小蒋道。
“看到没有,那老奶奶正害着病呢,要是长英子没有好转,或者疯状继续严重下去,这家可真就毁了!”另个男警员说。
大家心情沉重地走过小河上的河中列石,到了归去的对岸河滩边,赵勇长叹一口气,“看来我们必须要抓紧时间寻找萧长顺哪。”
坐在洁净旷远阳光照耀下的河滩上,赵勇他们开了个小会,分析的结果是:长英子虽然癫痫状态下透露的“赵家人坏,弄死了人” 这个情况有些让人怀疑,可正因为她精神不正常,所以才尤显真实。若是正常人就说不准了。根据刚才在长英子家看到的萧长顺国字型面孔透出的人格信息,以赵勇看人的经验,这样的人往往比较正直,完全可能向上面、向有关单位写了举报信。
那么若是这样,萧长顺到南方打工就让人非常置疑了,赵坤乐完全可能把他关在了一个什么地方,甚至现在把他已经怎样了都有可能。在支队时他扣陈队讨论到这件事,陈队就担心萧长顺可能出现了意外,现在他家里是这种情况还未归家,更证实陈队的担心可能成为真实了啊。
但不管是什么情况,即使萧长顺真去了南方打工,他们也必须要尽快去证实,活着要见人,死了要见尸。赵勇他们分析,若把萧长顺的事搞清楚了,弄不好侦破赵氏兄弟的案子也可能就找到了突破口。但要寻找萧长顺,还是离不开对赵氏兄弟的侦察。现在所以时间就变的非常紧迫。因此,他们决定次日就直接去葫芦洼察访,要与赵家人短兵相接了。
翌日,天上竟然飘起了雪花,但赵勇他们依然一早就去了镇街的早餐店用过早餐,之后就开了他们带去的车直接驰向了葫芦洼。
他们的车刚在葫芦洼口门卫房前停稳,门口保安就来敲了敲车窗,问: “哪儿的?什么事啊?”
开车的男警员将警证从车窗递过去,道:“我们是清江市公安局的,有事见你们老板。”
“请稍候,我打个电话。”那保安一会儿就来了,道:“老板特忙,你们改日来吧。”
坐在副驾座上的赵勇接话了,道:“给你们老板说,我们是侦破他父亲案子的,特急。”
保安便又去门卫房打电话请示,但没有来,而是将大门口的钢构伸缩门缩进了钢框,那意思已明白,里面已经批准让他们进去。于是驾驶车的男警员开了他们的车,就进了葫芦洼。
可没想走到第一栋楼房前又被拦住,那儿又有道门岗,门卫走来说车就停在场子上,要他们徒步走进。赵勇他们只好下车,让驾车的警员把车停放到画好的其中一个停车线框中,他和小蒋就向洼子中心走去。
因是职业习惯,他们边走边观察起了周围的地物地貌。里面真是大呀,从东到西少说也有大半里距,也特别美,竟管在这严寒的腊月,柏油场地中间的绿化带中,冬青树还是那样绿,周围山坡上的松柏林竟还是那样翠,洼地里的建筑物完全被盛绿簇拥着。赵勇边看边想到,赵坤虎当时选他的老巢,目光还真是匠心独具呀!
他们正观望,这时一轿车从山上的绿荫里钻了出来,缓缓停在了他们的身旁。
车门打开,驾车者下车跑去另一边拉开车门,这时一个大块头、脸胖胖的年轻人才从另边车门里跨下来。赵勇从电视上早见过这个年轻人了,他就是他们正侦破案子里的死者赵坤虎的大儿子,名叫赵奎。赵坤虎坠车死亡后,他就坐了他父亲的位置,现任赵氏集团董事会董事长,兼集团总公司总经理。
赵奎脸阴沉着拐过车头向赵勇他们走来,当然,赵勇他们也向对方走过去,至到两方的手握在一起时,赵奎才脸微笑起来,不乏显得热忱。那跟在赵奎身旁的驾车者可能是赵奎的秘书或是保镖什么的,这时忙走过来对赵勇他们介绍赵奎的头衔和名头。之后赵奎就领着赵勇他们去了东边的员工休闲楼,坐了电梯上到八楼层他的办公室。
落座后,一个面容清瘦、约六十岁上下的老汉走来给他们各倒了杯茶迅速离开去,赵奎这才开门见山道:“你们是哪儿的警察?我怎么没见过,还着的是便装呀。”
“我们是清江市的,这是我的警证。”赵勇将他的证件递过去。
赵奎接证在手看着,片刻抬头看着赵勇,“噢,还是副支队长呵,听门卫说你们是为我爸的车祸而来的?”
“是啊,你爸车祸后,现场检测出他每毫升血液里,甲醇含量达到了124,再有10个以上指数就达到了醉驾,哪晚他在家里喝的酒很多吗?”赵勇问。
“哪晚他没有喝酒啊,我们在一起吃的饭呐。”赵奎道。
“那他在哪儿喝的酒呢?在你哪位叔叔或是亲戚那儿?”
“我叔叔他们来参加我爸葬礼时我都问过,我爸那晚就没去过他们那儿,其他亲戚处更不会去的,因为他走前对我妈说要去清江市办事。”赵奎看着赵勇道: “我倒想问一下,我爸那晚是否喝酒与你们破案有关系吗?”
“有。这关系到案子的定性问题。”赵勇借机将话题深入,问道:“你刚说,你爸那晚走时对你妈说他去清江市办事,那么晚了他去清江市办什么事啊?去了清江市后又到哪儿办事啊?”
“嗷,这个我不知道,他具体去哪儿从不对我说,也从不对我们家里哪个人说,也包括我妈。”赵奎道。
听到这样的拒绝性回答,赵勇油然把面前的大公子盯了盯,他年龄大概在三十多一点,脸椭圆形,眼睛不大却很明亮,留着分头,给人感觉即精明又有些敦厚,这样的人一般说不会有太深城府,况且年龄还在年轻人范畴,应该涉事还不太深,案子的侦破突破口他应该是较佳人选。于是他想乘此侧敲对方一下,便提示道:“我们在调阅监控时看到,你爸的车当晚去过清江市城区绿藤街南端的润泽小区,那儿有你们什么亲戚或是你爸比较熟悉的人吗?”
“噢,难道他去了陈叔叔家?”赵奎翻然猛想到了什么似的,声音略低的像是自言自语。
“你陈叔叔是谁呀?”赵勇忙追问道。
“陈叔叔……”赵奎又似猛醒悟到什么,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声色俱厉的:“陈叔叔就是陈叔叔,他是我们家亲戚,你们了解这些干什么,无可奉告!”
“哎,这也是为你爸爸的案子啊,我们必须要知道的呀,因那夜现场不单检测到你爸血液中有较高的酒精含量,同时也检查到你爸车身有其他车与其擦伤的痕迹,是不是有人蓄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