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怕消息传不出去吗?”蒋佛平一声咆哮,“手术结束后,迅速把他们从人民医院送到圣约翰去,那儿封闭消息更容易!”实际蒋佛平更看重的是此医院与香港、伦敦他的有关设点有联系,处置起什么事没顾忌。
“他们伤太重,一折腾怕……,”
“那就让贝龙给处置了!你现在变得怎么这样不可理解!”
“是。我现在就去办。”申季军走了几步又转身,走到蒋佛平身旁轻声的:“蒋总,保安部事杂不能一日无主啊,先让贝龙暂代管,以后有了合适人选再顶上去可不可以?”
“哼一一,‘义德’ 与‘保安’ 能代管吗?”蒋佛平面色完全黑下来,“设置‘义德组’ 除了特殊功用外,就是让其制约保安部,它们不可有半点联系,你在想什么?”蒋佛平看着申季军,见对方很窘,声音略显温和,“你先兼管吧,我让后勤部派人到人民医院去,你先去保安部稳定局面,迅速展开工作,待召开董事会讨论出人选后,你的担子就可减轻了。”
哎呀!为什么要转去呀!申季军走出总经理室,伸手把自己脸拍了一巴掌,后悔得心里直颤抖,说的轻巧,‘就可减轻了’ ,有这么简单吗?看来是要把他贬到“荒漠” 上了,去到一个区区保安部,边远角落一个,老蒋是要把他在望江公司逐渐淡出人们视线啦!
唉,他鞍前马后跑,结果是这样,最终还不知什么在等着,申季军抬头望着天空长叹一声,才向保安部走去,去走马上任了,他担心保安部这会儿还不知是个什么混乱局面呢,等着他去稳定,要不老蒋怪罪下来可是了得。
申季军可能还未走远,蒋佛平办公案上的座机电话就响了,蒋佛平拿起话筒就听到:“喂,我是望江市委综合办公室,刚听人报告,你公司六车间油桶燃烧爆炸,造成一死三伤,你们怎么不上报?”
“噢,没有人死啊,是谁这样乱传消息?伤者我们第一时间就送了医院已得到急时救治,事情不大所以我们就未上报啊。”蒋佛平好不惊呀,这么快事情就被什么人报料了,看来想封闭消息是不可能了,现在只能大事化小,缩小知情范围,尽量减轻影响了。
“那就是说有爆炸失火这件事是不是?好吧,一会儿有关领导要去现场看看,你们准备迎接。”对方电话压了,想找理由拒绝也没办法了。蒋佛平只好把电话打到六车间,让主任郝虎敢快把有夹层的铸件转移走,尽量减弱失火现场痕迹。
打完电话,他自己也对着整容镜把衣领扯了扯,才乘电梯下了办公楼。
步行至六车间,没想刚到,市委、市政府来视察现场的车就到了。
下车的有市政府主管生产安全、处理重特大事故的一名副市长,一名市委办公室主任,望江公司所在的崇明区一名副区长,及生产安全、消防系统的两个领导,另外还有一名记者。特别意外的是市刑侦队的王丹丽和另一名警员也在其中,而王丹丽还穿的是便衣,这是怎么会事呢?
原来市政府为引起方方面面的重视,派员去察看现场时让市公安局也派一名消防方面的警员同赴,目的是让其消防系统提高消防安全重要性的认识。郑成功接到此通知灵机一动,他正要通过望江公司保安部一名同市公安局经常保持秘密联系的负责人,秘密安排人进入六车间勘察,看来现在不必了,乘市政府现在去视察的机会,直接让王丹丽随赴,光天化日,减少了很多极易暴露的环节和风险。而王丹丽为其侦察不被人注意,她就穿了便装,又安排了一名警员,穿了带有消防标识的制服一起随视察的领导们前往,为的是把望江公司的人目光吸引在他的身上,减弱对王丹丽身份的识别和注意。
一辆矫车,一辆面包车,直接开到了六车间栅栏前面。
车刚停稳,视察现场的人就呼呼隆隆走下车来。在蒋佛平矜持的同副市长及其他领导一一握手,表示盛情欢迎时,王丹丽他们这些人就已涌进了栅栏门里,进入了六车间房内。
这个车间真不小呀,足有一千多平米呢!只见车间内到处都散放着铸件和各种模具,迎门靠里两个炼铁炉矗立在那儿,活像神话中的两个守门神,可能是失火原因,炼铁炉今儿是熄灭的,车间里也不见工人上班,只有东头失火的地方有几个人在那儿忙碌,看样子他们是在那里清理现场。
领导们边在车间里走着,边听六车间主任郝虎及精加工班班长汇报当时失火情况,王丹丽让穿着警服的那名警员随视察组一起察看现场,以吸引望江公司监视的眼球,她自己乘机从六车间后门悄然走出,她要去寻找那个镪水池的位置了。
到了后门外才发现,原来六车间后面还有个不小的场子,此场子里面靠着山坡,山坡上长满了高大的树木,树上呈着青绿色,应该多是松柏树吧,还显得很茂密,把个本该豁亮的场子也映得显着阴森森的有点儿可怖。
只有靠北的山脚上,林子渐次青色很少,王丹丽放眼细看,感到这处林子里隐约好像有房子,并且房子顶好像还有个厢盖似的遮盖物。也可能是今天无人上班的缘故,场子上不见有什么人走动,无声无息的,更显得寂然阴森。
王丹丽把目光收到了近前,原来靠车间后墙,间隔的还立有几处平房,她抬步走到离自已较近的平房,原以为里面有人,但走近才看到,铁皮门挂着锁。好在有窗户,窗户还装有玻璃,玻璃上竟有几处破洞,她伸头从破洞处向里看,里面立了一些铁架子,架子上放了一些有油渍的铁盒、扳子、手钳啥的,估计是个工具房吧,她猜测。
王丹丽离开窗户,又走去另处平房。这平房门上也挂着锁,也有窗户,可没有装玻璃,只在钢筋撑柱后面钉死了木板,她站在窗前从木板缝向里看,只感到里墙边好象有团什么灰白的东西,为看清,她把眼睛贴在木板缝上,将鼻子都压平了,这才看清那团灰白的东西是一堆布,布一侧还放有不少零配件,也没有什么她需注意之处。可当她转身欲走时,眼角余光发现有老鼠在破布一端啃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