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我?”周明手指着他自己的胸口,“我能干什么呀?”
“装,你给我装!”徐彗手指着周明,“当我的男朋友不可以呀?”
“嘿,你到不吃亏,转手就套现,好好好,还你就还你吧,男子汉大丈夫,平等一会也是应该的。”这时烧烤店里的服务生拿着菜单走过来,见了也笑起来,“恋爱就该像这样儿,你们真叫我羡慕,那就点份烤牛排吧,不然咋也对这哈哈笑声不对等。”
“行行行!”周明伸手接过菜单看了一回就递给徐彗,“谁让你要借我用,那就点吧。”
徐彗接过菜单,看来看去也没点出个啥特色,不过是几块臭豆腐,几串羊肉串。那服务生姑娘嘴撇撇,“就点这样儿的呀,现在就当起内掌柜了?这样的节约祝你们以后大发财。”转身离去时,周明在后面话声追道:“你刚说的烤牛排也写上噢。”转过脸来笑着:“徐彗同志,我真愿意你永远把我借去。”
吃过饭在收银台结了账,周明转来从臀部裤带掏出皮夹,拿出挺括的两张百元纸币放在徐彗面前,道:“小时费,够不够?”徐彗一怔,脸上的笑容完全消失,站起来盯着周明,“你还当真呐!”拿起来就扔到了周明胸前,“走吧走吧,你不也当了我这会儿男朋友吗,扯平了扯平了。”提了她的手提包就走到了烧烤店外。
周明只好将钱装在皮夹从后追去,到了徐彗身边,声音带点顽皮味儿,“小徐同志,我送你回去可吗?你家住哪儿?”
“嗷,离砚山不远,在江岸小区。”不知什么原因,徐彗一下变了个人似的,变得好沉静。“好啊,我心里有点儿闷,与你这没心没肺浪儿吧叽的人聊聊话,刚好也能调节调节。”
“嘿,我怎么又成了没心没肺的了!”说着话他们走到了车水马龙流光溢彩的大街上,南来北往的公交车、的士成行的在他们身边经过,但他们好像不是身处在这闹市,只是走在乡村安静的道路上似的,沿着枝影斑驳的人行道他们走着、谈着。
周明想起一件事,问:“对了,在你们厂广场上遇到那个卖袜底的阿姨时,你说纪元章给你当过师傅,那你一定很了解他,他爱喝酒吗?”
“他不爱喝酒呀,哎一一,你是跳越思维呀,这会儿咋蹦出想起了问这事?”徐彗扭头看着周明,猛然想起,“噢一一,对了,你是警察,为了破案是吧?”
周明不置可否,“但不在我的范围,我是随便问问。虽然他不爱喝酒,可他脑梗死去的当晚喝没喝酒呢?他平时经常闹头疼么?”
“噢,这个我可不清楚,没注意。你可以去问师母啊,就是刚那个卖袜底你喊阿姨的女的。”他们并排向前走着,徐彗侧头这时对周明又说:“不过,我可以给你提供一点情况,纪师傅死的那天下午下班,师母在大门外等他,说家里来了个亲戚晚上没有肉菜,她没有钱买,就来让纪师傅下班到菜市场买点肉带回去。”
“来了一个亲戚?亲戚来了晚上不喝酒怕是不可能吧!”周明侧头看着徐彗,想到这儿,抬头问:“他们这个亲戚是从哪儿来?你见过此人吗?”
徐彗摆摆头表示未见过,道:“我怎么会知道?我又没到他们家里去,不过,”路灯下,徐彗扭过头来把周明盯着,像是猛想起什么,“纪师傅死前大慨一周?有个约有四十多岁的人去厂里找过他。”
“四十多岁的人?”周明警觉起来,“这人长的什么样儿?你听到他说话了吗?哪儿腔?”
“身材偏高,听说话像粤语样,”徐彗头摇了摇,“反正不是我们清江人。”
他们说着话,不觉就把沿江路上长长的江岸街走到了尽头,徐彗家住的那个小区这时也到了,徐彗道:“我们第一次轧马路,就不请你到我们家坐坐了,再见!”徐彗提着她的手提包,就向她家所在的那个小区里面走,周明笑着,心里想:真是简洁利索直接明了呀,不留一点儿余地,可以,真是有点儿特点!想着,他就向砚山脚侧前不远的公汽候车亭走去,他要在那儿乘公汽回家了。没想,这时突然传来徐彗的惊叫声,周明一愣神,再未犹豫,撒腿就向徐彗的叫声跑去,没跑多远,就发现徐彗倒在一个花圃的枝丛里,他伸手将徐彗拉起,徐彗站起来就抱住了周明脖子,全身颤抖,恐怖害怕得声音都有些发不出来了。
“徐彗,你咋啦?”周明问。
徐彗伸出一只胳膊,手指着一棵树旁,声音磕磕巴巴的:“就、就在哪儿,有个黑影,散着头发嘿嘿笑。”周明顺着徐彗手指方向看去,什么也没有,但他的眼梢尾光却扫到一个人,从树身那边枝丛一闪而过,周明不由厉声问:“谁?”正目望去,那人竟然跑的更快,周明放开徐彗就追去,那知道那人跑的并不是很快,周明离那人越来越近,周明边追终于看清了:怎么是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