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馆的伙计纷纷为陈离作证。
“陈大夫每日忙的给人看病,每天天不亮就来帮助我们整理药材,天黑了还没回去,哪有时间去你的饭馆下药?”
“说的对,陈大夫是我见过最勤快的大夫,是你自己的饭馆不干净,不要在这血口喷人!”
“陈大夫起的鸡早,睡的比狗晚,因为她,我感觉我这阵子学的东西比过去几年学的都多。”
这句话大可不必说。
卷生卷死,卷的这群伙计有了心理阴影。
余微被衙门的人带走了。
虽然商余饭馆是由商阳和余微两个人的姓组成,但商阳并没有参与饭馆的经营,他要读书,平日里也只是花钱读书,没钱的时候就帮人抄书。
饭馆能开业,恐怕也有商阳抄书赚的钱。
毕竟十两想开一个饭馆简直痴人说梦。
所幸商阳还有点儿男人样,没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人困难,紧跟在余微身后出了医馆。
跌坐在地上的商华吓坏了,一句话都没说出口,眼睁睁的看着人群从门口褪去,他这才反应过来,将视线移到了陈离的脸上,连她不为所动,又想起余姐姐说过的话。。
“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么恶毒的女人,你就见不得我们家越来越好?非要害余姐姐?余姐姐如果出了什么事,我不会放过你的。”
威胁的话语配上狰狞的小脸,此刻的他就像一个讨债的小鬼。
话罢,他头也不回的跟着众人走了出去。
留下一地的污秽,以及捂着胸口的陈离。
这下你该死心了吧。
陈离在心中默念。
明明儿子对她恨之入骨,还放不下这个不孝子,即便你做得再好又如何,最后还不是被他坑死。
心中的悸动渐渐消失。
坐回堂口,陈离看了眼桌上用过的茶杯,招来伙计,“将这个杯子扔了,换一个新的来。”
“好。”伙计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
衙门审案很快,没过几天就查明了真相。
是商余饭馆食材的问题,余微想不承认都不行,只能将这几个月赚到的银子全都赔了进去才免去牢狱之灾,最后还免不了十板子,并禁止她在再县里卖食品。
陈离磨着药,听着隔壁李奶奶来唠嗑。
“听说他们后厨的食材都是臭的,衙门的人去了,被那气味熏的当场就都吐了。”
“夏天东西坏的快,这也正常。”
陈离百无聊赖的附和。
李奶奶摇了摇头,不置可否,“再正常也不能这么害人吧,万一吃死了人她赚的那些银子还不够赔的。她在衙门说了,为了省钱一次性买了很多食材,不舍的雇人处理,自己又做不过来,只能放在屋子里堆积起来。”
“现在饭馆做不了了,她那些食材还不舍得扔,全部带回家里去了。”
说到这里,李奶奶的脸上的皱纹一抖一抖笑了起来。
“据说她男人一个月都没回去了。”
“为什么?”陈离好奇问道。
李奶奶拍了拍纳好的鞋底,笑着指了指陈离的脑袋:“你傻啊,她家里现在臭气熏天,时间一长那个男人受得了。”
陈离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没有了原主这个干苦力的,女主创业未半就已经凉凉,这是报应呢还是报应呢。
就听李奶奶继续说道:“钱员外的女儿当初吃坏了肚子,这阵子一直找余微的麻烦,见她一次就打她一次,搞的余微都不敢出门。”
“啧啧,她那个傻儿子还想护着她,结果钱巧儿根本不是一个怜香惜玉的主,打起孩子来毫不手软,一脚就将她那个傻儿子踹飞了出去。”
听见原主的儿子被打,陈离心里毫无波动。
原文中女主前期创业要经历不少错愕,她不相信女主会这么轻易被打倒,之所以会沦落到这个地步,是因为她还没有遇见能把她护住的靠山。原文中女主救了一名权势滔天的王爷,王爷为了报答女主,为她的事业保驾护航。
算算日子,差不多就是最近这段时间。
不过一切都与她无关。
她只想帮助原主完成心愿,不想掺和男女主的事情,只求男女主不要再来找自己的麻烦。
拍掉手里的药渣,陈离嘟嘟囔囔的跟李奶奶告别。
因为最近医治了不少人,她如今在县里小有名气,为此李大夫心情大好,还奖励了她二十文钱。
有点少,不过聊胜于无,她还是感激收下了钱。
“多谢李大夫。”
“你做的很好,今日就早些回去休息。”
“多谢李大夫!”
没有什么比这句话更动听,陈离兴高采烈的出了医馆,路过小贩时,她还买了一份麦芽糖,甜滋滋的味道好极了。
夕阳残血。
陈离感叹夕阳美景,回到了家。
刚进门她就察觉到不对劲,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血腥味,隐约间她好像看见自己的床上还有一个人。
该不会是进贼了吧?
陈离瞬间警戒,这具身体没什么武力,万一进贼了自己也没办法处理。
想要退出房间找人来抓贼,刚回头,透过门缝就看见昏暗的巷子口突然出现一个身穿夜行衣手的蒙面杀手,杀手手持钢刀正杀气腾腾的朝着她的屋子靠近。
陈离心中骂娘。
唯一一次早下班就让她遇见这种事。
悄悄落下门栓,陈离来到床前,就看见自己的床上躺着一个昏迷不醒的男人,昏暗的烛灯下依旧掩盖不住男人英俊帅气的脸,只是此刻陈离完全没有心思欣赏。
杀手明显就是冲着这个男人来的,自己若是将人交出去,说不定杀手会将她一块杀了灭口。
想了想,她直接将男人扯下床,塞入床底,自己则躺在床上,盖好被子,虚睁着眼睛盯着屋外的情况,那人停在窗外,紧接着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屋中卷起一阵微风,那名杀手已经跳窗进屋,陈离连忙闭紧眼睛,让自己的呼吸变得平稳。
片刻后她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床头站着一个人。
屋内死寂一片,也不知道那人站了多久,陈离不敢睁开眼睛,只能翻了个身子换个睡姿,转身时,她才敢眼皮微抬,有意无意的打量着屋子,看见人影还在四处打量,她只好再次装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