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打电话问顾晓晓,又一想这不是打草惊蛇吗?
既然她能这么做,想必早就对我有了防范准备。
我怀着沮丧的心情打开录音笔,竟然传来一段顾晓晓和蒋碧云的对话。
“他知不知道你儿子不是他的?”
“不知道。”
“你这个不要脸的婊子,竟然敢拿这个孩子威胁我?”
“我也是没有办法,我需要钱。”
沉默。
蒋碧云的声音。
“杨方舟的死是你设的局?”
“我没有。”
“纸终归是包不住火的,你不要以为你胜券在握。”
“我有吗?蒋碧云,恰好相反,杨方舟的死你是不是幕后主谋?”
录音到此终断。
什么意思?
我听的一糊涂。
但我很快就明白了一个事实,何东东是杨方舟的种。
那么为什么上次鉴定的时候,显示他和我有百分之百分九十九的亲权概率?
难道是林雪峰在背后做了手脚?
一定是了。
顾晓晓真是个谜!
难怪蒋碧云一直提醒我顾晓晓不是个好人。
可是,为什么好好的录音笔会中断录音?
带着这个疑惑我来到文具商店,店主接过录音笔看了下,一脸歉意地说:“没电了。”
“可是,我刚才还可以播放的啊。”
“那是用的缓存电量,你看看,是不是打不开了?”
我一看,可不是咋的?
看来,并不是顾晓晓发现了录音笔,而是我借的录音笔和我开了个玩笑。
“老板,这是怎么一回事,你不是说可以录五六个小时吗?你这不是耽搁事吗?你说怎么办?”
老板一脸的无奈地说:“何老板,不能怪我,只能怪送笔的人。这样,要不我送你一支录音笔作为补偿?”
机会只有一次,送我十支又有何用?
我愤愤地离开文具店。
我真没想到,顾晓晓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有这么多让人恶心的秘密,她天天都在说谎。
更让我难以理解的是,堂堂的民营企业家竟然死于女人之手。
而这样的事我只在电视中看到过。
原以为自己娶的是个天使,谁知道却是一个恶魔。
这事只能冷眼旁观,有太多太多的不解,还需要进一步的取证。
要是早点知道这件事,我会义无反顾地离了她,现在太晚,如今汤里捞火锅店遍布全国各大城市,我每天的营业额是个天文数字。
如果我要和她离婚,夫妻财产对半分配我太亏。
晚上,我不动声色地回到家。
顾晓晓象个贤妻良母一般给我端茶倒水,十分的殷勤。
我妈很解风情地带着孩子去房间休息。
客厅里只剩下我们俩。
我还是没能忍得住,问她:“你们聊了那么长时间?都聊了些什么?”
顾晓晓轻笑了下,说:“还能说什么?无非就是豆豆和崔浩宇结婚的事。”
“皇帝不急太监急,她急着什么劲?”
顾晓晓白了我一眼说:“何家俊,你那点小心事以为我不知道?你不就是想和她好吗?可惜人家的心思没在你身上。”
“这只是你的观点,不要强加于我。你们还说了些什么?”
顾晓晓起身就走,回头怼了我一句:“女人之间的对话,你有必要知道吗?”
妈的,我太有必要知道了。
“等会,我还有话要说。”
顾晓晓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说:“有什么话不能躺床上说,我们是两口子,非要搞的和审判一样?”
和她同床?
真他妈恶心!
是个傻子都能猜出来,一定是顾晓晓去河州勾搭上他前姨父杨方舟,怀了他的孩子,然后和我结了婚。
这样的事都能做的出来,可见她的人品有多差!
我来到客房,将自己一头埋在被窝里面,大放悲声。
欺骗,屈辱!
人常说,一棋不慎,满盘皆输。
就在我辗转反侧难以成眠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我没理她。
她拧了下门把,才发现门反锁了。
这时候,一条微信蹦了出来。
“何家俊,你神经病?老娘还等你睡觉哩。”
我飞快的回过去一条。
“没心情。”
“你咋的了?谁又惹你了?”
她的口气绵软了一些。
“没,我惹我自己了,从现在起,我们正式分居。”
听到顾晓晓的脚步声离去,我从床上爬起来。
事情得一步步来,操之过急,一点好处没有。
我还是太大意,上次做鉴定的时候为什么让林雪峰知道?
现在的医生越来越没有医德了,为了钱什么事都能干的出来。
不行,我必须重新再和孩子做一次鉴定。
第二天,送何东东去幼儿园,我顺便弄了几根头发,然后直奔省人民医院。
还是大医院的医德让人放心。
做完鉴定,我刚要往回走,就接到了郝英梅的电话。
“何总,我要辞职。”
我一听便知道肯定是顾晓晖又惹事了。
“咋的了?出什么事了?”
郝英梅气呼呼地说:“刚才你老婆当着大伙的面,让我滚蛋!”
顾晓晓一定是把对我的不满迁怒于她了。
“郝经理,饭店是我开的,她说了不算!你放心,谁让你滚蛋,我就让她滚蛋!你等着,我马上回去!”
真是气死我了,被冷落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反而找别人的麻烦。
“可是,我实在是没法呆下去了。”
郝英梅拉着哭腔。
“这样,你去对面的万州茶庄等我,大约一个小时我们见面聊。”
郝英梅这才止住了哭声。
古语说的好,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都有一个女人。
可我呢?
身后站的是一个人间恶魔!
“何总,你去哪儿了?”
郝英梅看到我赶紧站了起来。
汤里捞火锅店能办的这么好,眼前的这个女人功不可没。
她比我年龄大,在我的事业充当了多重身份,亦师亦友。
她对我的作用,远远地超过了顾晓晓和杨豆豆。
我示意她坐下,脱去身上的外套,在她对面坐下来,一杯醇香的咖啡立即出现在我面前。
“谢谢。我刚才去了一趟省城。”
“去省城干吗?去连锁店视察去了?”
我笑笑,说:“就算是吧。不过,听说你要辞职,我立即就打道回府了。”
为了安抚这只受伤的鸟,我玩了个心眼。
也算是善意的谎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