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江河缩了下脖子说:“我不去,我敢去吗?”
“你咋不敢去?他不是还欠你工钱吗?你借口要工钱去打探打探。”
赵江河摇摇头说:“不去,我都说工钱不要了,岂能出尔反尔?”
我说:“你这会子讲起仁义道德来了?他对你讲仁义了吗?这样,你不去,让你哥们去。”
赵江河离开川菜馆带出来的那十个人最近带薪休假,我得让他们去林雪峰的川菜馆捣乱捣乱挫挫他的锐气。
“可以。不过,这些人没有好处是不会去的,你小意思一下?”
我一想,这倒是个办法。
于是说:“行,一人发二百元辛苦费,让他们去川菜馆饱餐一顿。”
赵江河一拍大腿说:“没问题,我马上给他们打电话。”
有钱能使鬼推磨。
对待这些人,别的都不好使,只有钱好使。
林雪峰得知亲子鉴定结果后,非要我请他吃一顿给他恢复名誉,被我拒绝了。
我儿子不是他的就能证明他和顾晓晓是清白的?
真他妈的扯淡。
这根本就是两码事。
那天他告诉我,他已经在劳务市场上找了批工人,我骂他把那些死毛烂狗叫来只能让生意越差,没想到这家伙这么快就扭转乾坤了。
这中间到底有什么猫腻?
我相信要不了多大一会就会水落石出。
赵江河挂断电话,对我说:“都安排好了,我办事,你放心。”
我问他:“你真的不去?这两千里有你的一份呢。”
“那我也不去。林雪峰恨都恨死我了,我去不是找不自在吗?那边餐馆装修的咋样了?”
我说:“马上好了,只是简单地弄了一下,我等不起了。”
“要不行,这边的先开张?”
“不行,总店分店一起开业,气势更大些。赵师傅,我信你。”
赵江河哈哈一笑说:“这就对了,你放心,饭店开的好开不好和我们的收入挂钩,没人会对钱有意见。”
话是这样说,我还是担心,这些从林雪峰川菜馆里挖过来的墙角到底能不能帮我赚钱?
一个小时之后,以刘炳民为首的厨师们鱼贯而入,一进门就大声嚷嚷:“老板,林雪峰这个王八蛋要挨枪子。”
我吃了一惊:“少胡说!说说,到底咋回事?”
刘炳民说:“他竟然在调料里加了罂粟。”
“什么?那可是违禁品啊。”
“谁说不是呢?这么多客人吃了饭店的菜,就再也离不开那玩意了。”
我还是不信相:“不可能,那可是犯法的。”
赵江河也说:“我就说咋回事?他起死回生的速度太快了,你们确定?”
刘炳民拍着胸脯说:“老赵,咱是厨师,还尝不出来那玩意的味道?你也太小瞧人了。”
妈的,林雪峰想钱想疯了。
他睡了我老婆顾晓晓那是违背了兄弟道义,可在饭菜里加入罂粟那可是餐饮业一大忌,可能构成生产有毒草、有害食品罪。
赵江河看我神情严肃,问:“要不我去试试?”
我一挥手说:“去吧。”
比起刘炳民,我更相信赵江河,从厨艺上来讲,他还是要弱一些。
没多大一会,赵江河就回来了,他一脸凝重,一进门就大骂:“狗日的,挣钱不要命了。”
听他的口气,我就知道这事是真的。
“告他狗日的去?”
赵江河问我。
“不,要告他也得选择一个合适的机会,而不是现在。”
“好,可是等到咱们的火锅店开张再告发他,不知有多少人会受害。”
我没有吱声。
我一向为人心慈手软,可是林雪峰害我不浅,我也绝不能对他手下留情。不过,我得找一个最有利的时机来收拾他。
一个月后,汤里捞火锅店开张。
一大早,北唐市各大酒店的老板齐聚在康庄大道分店,我特地邀请了市公安局的张友帮局长来剪彩。
忙完康装大道分店的剪彩,我和顾晓晓陪着他来到老店。
尽管老店规模不能和分店相比,可毕竟这个店是承载了我快乐与痛苦的地方,我仍然把它作为主阵地。
我妈作为法人早早地在店里等着。
林雪峰作为老同学送了一个巨大的花篮到店里,看到张友帮十分的眼气,把我拉到一边小声说:“哥们,将我介绍下。”
我笑道:“好啊,不过我有个条件。”
林雪峰立即高兴地问:“什么条件?”
我说:“今天是我开业的日子,所有前来捧场的客人用餐全打五折,将你们饭店最拿手的麻婆豆腐作为赠品如何?”
“好啊,不过就是一道菜,也值不了多少钱。”
我见他很爽快,心里一下子踏实了。
杨豆豆却很不高兴,问我:“我们火锅店开业,要他们的菜干吗?难道还要给他们作广告?”
我冷笑道:“怎么会呢?我这叫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然后我把她叫进办公室,交代了一些事情。
让林雪峰的川菜馆倒在我的火锅店开张之时,这才是对他最公正的宣判。
顾晓晓从康庄大道分店赶到总店,问我为什么要让林雪峰的川菜馆送菜过来。
“我是在给他的川菜作宣传啊,怎么?你心疼他的钱啊?”
“老公,你什么意思?事情都澄清了你干吗还耿耿于怀?”
我勉强笑了笑说:“老婆,我有吗?我和他是有条件交换的,他心甘情愿啊,再说了不就是一道菜吗?又值不了多少钱。”
“这不是钱的问题,你是不是有什么阴谋?自己饭店开张为别人饭店作宣传,这不是你的风格啊。”
知夫莫若妻。
顾晓晓没白和我生活这些年。
“我什么风格?你说说看?”
见我口气不友好,顾晓晓跺了下脚说:“今天是给我们过事,我不和你在这里争吵!”
说完,转身出了饭店。
她这是要干吗?是去提醒林雪峰?
妈的,自己还没搞明白,反而去关心别的男人。
顾晓晓自从拿到了孩子和我是亲子关系的鉴定结果后,在我和我妈跟前说话的底气越来越足了,甚至又恢复以前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