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仙姑来此寻找犬子所为何事啊?”
白父战战兢兢地将白母护在自己身后,颤抖着声音问询着逐渐逼近的薛毓妗。
薛毓妗的秀眉微皱,脚步忽然一顿。
村民看到眼前的这一幕,整个场面刹那间陷入了无尽的安静,就连村中的坤犬都不敢有半点声响。
“不会是小凡在外面闯了祸,仇家找过来了吧!”白父心中咯噔一下,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仙姑……我有这么老吗?”薛毓妗轻声嘀咕几句,似对其并不在意,皱起的眉头也在这时舒展开来。
虽声音细微,可距离很近,白父却是听的一清二楚,对于此事也只是尴尬一笑,没有多说什么。
薛毓妗环顾四周,忽然抬起了右手摸了摸自己那圆嘟嘟的小肚子,笑眯眯地开口道:“我呀,是来讨债的!”
她这一举动顿时引起了全村十几户人家的注意,所有人目不转睛地盯着薛毓妗,心中顿时浮出了一个念头。
“讨债?!莫非是情债!?”
“白凡这小子,不会在外面把人家姑娘的肚子搞大了吧!”
村民们皆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无不双目瞪的老大。
白父与白母更是被这一番话给惊地瞠目结舌,面面相觑,哑口无言。
“内个……伯父伯母,我肚子饿了,能在你们家吃点嘛。”薛毓妗一边舔着嘴唇,一边小心翼翼地问道,生怕对方会拒绝她似的。
“你……你们仙人,也会饿肚子嘛?”白父一愣的同时,倒也是松了口气。
还好只是肚子饿了,万一白凡这真要是在外面做了那种对不起白家的事,甚至还让人家姑娘一路追到了老家讨说法,那他这老脸可真是从此以后都休想在村里抬得起头来,到时候去了那边也都不好意思地跟列祖列宗交代了。
薛毓妗腼腆一笑,小脸在这一刻变得绯红一片,扭捏地开口道:“我那个,从出生到现在从来没有吃过饭,在我的家里,都是饿了吃丹药,渴了喝灵液……”
她的声音细微柔弱,不禁给人一种难以言表的共情。
“啧啧啧,你看看,做仙人也可不容易,长这么大居然连口饭都没吃过,真可怜。”
“是啊,是啊,这姑娘没吃过饭,肯定也没吃过鸡腿啊,真是可惜了,那玩意多香啊。”
“可不是嘛,原来这做仙人也有烦恼啊。”
“哎爹爹,你说仙人不用吃饭,那他们是不是也就不用拉屎了呀!”一个看起来大概五六岁的孩童瞪着好奇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
话语一出,顿时吓得那当爹的面色煞白,连忙遮住了小孩子的嘴巴,一脸赔笑地向其他的村民连连道歉。
或许是童言无忌,众人见薛毓妗并未因此有所反应,也皆是相互之间尴尬一笑,此事也就算是过去了。
“既然仙女是来找凡儿的,那定然也是他的朋友,朋友登门拜访,哪有不招待的道理,孩他娘!”
白父干咳了一声,招呼了一下还始终愣在原地的白母。
老村长见薛毓妗的目标是白家,他那颗悬着的心也是在此刻如释重负般的松了下来,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地连忙张罗着村民彼此散开。
来到白凡的家中时,二老便开始了紧张的张罗起来,一个在左一个在右,白父杀鸡宰羊,白母和面切菜。
只留着薛毓妗一个人拿着马扎子安静地坐在门口,一脸好奇地目光在二人的身上开回扫视着。
又是崇拜着白父杀鸡宰羊放血的果断很辣,又是目不转睛地盯着白母那令人结舌的刀功手法。
时间流逝的很快,不一会白家的烟筒上,就有了阵阵炊烟袅袅升起,夫妻二人搭档数十年,在厨房里忙活着,对于要招待地这位特殊客人,可是不敢怠慢丝毫。
随着一道道美味佳肴上桌,热腾腾地饭菜十里飘香,总共三人,满桌却是有足足十六个菜。
望着眼前的美食出神,薛毓妗不禁脱了口唾沫,随后艰难地从餐桌上移开目光,看向白父白母,小心翼翼地开口道:“我……可以开动了嘛?”
“当然可以啦!来来来,叨叨叨,随便吃,随便夹。”白父爽朗地哈哈一笑,抬手招呼着。
白母也是在一旁肯定地点头。
见二老都如此热情,薛毓妗也不再拘谨,挽起衣袖伸出玉手,在桌子上左顾右盼许久,似乎是在纠结到底先尝那一个菜合适,最终好似是下定了决心,轻轻地夹起了一块热腾腾地红烧肉。
白父和白母一脸紧张地盯着薛毓妗夹肉的动作。
“这肉的咸淡怎么样?没炒老吧?”白父慢慢地将头靠近白母,一脸担忧地问道。
“为了咱们儿子的终身大事,这事绝对不会有任何的马虎。”白母的身子微微向着白父的方向倾斜,一脸自信地悄悄回道。
眼看着薛毓妗缓缓地将那肥腻油亮的红烧肉放入嘴中轻轻地嚼动着。
“怎么样,还合胃口吗?”白母一脸期待地望着薛毓妗,等待着她的回应。
薛毓妗这里并未回应白母的话语,只是那双眼睛在伴随着不停嚼动的嘴巴越来越亮,在最终咽下肚的那一刻终于发出了一声肺腑之言。
“伯父伯母,真的好香呀!”薛毓妗颇为兴奋地手舞足蹈起来。一边对着红烧肉啧啧称奇,一边再次夹向了其他的菜品。
在看到薛毓妗的举动后,白父与白母这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望着眼前的薛毓妗正如风卷残云般清理着桌上的饭菜,二老都情不自禁地相视一笑。
心中暗暗道:“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