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飞云嗓音低沉地说道：“你把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
刘子玉吓得体弱筛糠，“我……我……”
“他说你是骗子。”
“呼”的一声，吴永福点燃一张符纸，驱散猫舍的漆黑。
“喵呜……”
只见霍飞云弓着腰，匍匐在地上，好似一只炸了毛的猫，对着吴永福威胁地吼道。
吴永福丢掉快要燃尽的符纸，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随意地说道：“你生气也没用。”
吴永福这才看清他和刘子玉已经被一只只五颜六色的猫包围了。
霍飞云发出老年人的声音，“我撕了你们。”
“喵、喵……”
周围的猫同一时间发出恐吓的叫声。
刘子玉被吓得不轻，止不住地往后退。
吴永福嗤笑一声，“起初我还在纳闷儿，好好的一个猫舍，为啥要在晚上营业，原来你惧光。”
吴永福把一只花猫从椅子上赶了下来，大大咧咧地坐了上去，继续说道：“我没看错的话，你这个宿主恐怕是活不了多久了吧？”
“你怎么知道？！”
“我所料不差的话，霍飞云没有经过系统的学习，无意间开了窍，他变现在这副老态龙钟的模样，都是你上身所致。”
霍飞云默不作声，实际上是霍飞云的意识正在跟猫仙儿交流。
说起这上了霍飞云身的猫仙儿，也是时运不济。
渡劫失败，强行跟霍飞云建立联系，哪承想，霍飞云居然是个身怀癌症的病秧子。
一个为了赚钱救命，一个为了寻到栖身之所，两者一合计，便变成了猫仙儿和霍飞云共用一副身体的这副怪模样。
虽说渡劫失败的精魂，身上没有戾气，不是厉鬼，但也算是阴魂，长期占用活人身体，同样会让宿主的精气神越来越弱，消耗宿主的身体。
猫仙儿为活命，不能远离霍飞云，霍飞云为了赚钱治病，只能依赖猫仙儿。
在他们看来，只能是拖一天算一天。
刚才猫仙儿本想借故看下吴永福脖子上的吊坠被拒，这才借机发难，把刘子玉给掳了进来。
现在见吴永福三言两语之间，便道出了他们的痛楚，霍飞云和猫仙儿在识海里快速地交流了起来。
猫仙儿说道：“这小子不简单，兴许他能帮忙。”
“好，我跟他说。”霍飞云脑海里答道。
随即猫仙儿引入身体内，霍飞云变成常人的模样。
霍飞云开灯，瞬间整个猫舍恢复了光亮。
“散了，散了。”霍飞云单手一挥，刚刚还一脸凶相的猫群立马四散开来。
吴永福这才看清猫舍的全貌，五六十平的猫舍，十几只猫全都是散养状态，有些在地面上滚着毛球嬉戏，有些在磨爪子，好不惬意。
霍飞云抱起一只白猫，恭敬地说道：“我叫霍飞云，不知道你们怎么称呼？”
吴永福起身拱手道：“吴永福。”
霍飞云对着刘子玉歉意地说道：“昨晚那只黑猫是老茅放走的，你们说的对，是我骗了你的钱。”
刘子玉闻言，心里的火气顿时消了不少，“但那只猫确实能通阴阳，还打了那个头七回家的亡魂。”
“刘哥，这都是他身体里那只猫仙儿干的。”吴永福解释道。
“是的，昨晚是老茅附身在那只黑猫身上，当然能通阴阳了。”霍飞云虚弱地解释道。
然后把昨天的事情娓娓道来。
霍飞云得了尿毒症，每周都要去做透析，虽说平日里有猫仙儿——老猫帮忙，但收入远远抵不上高额的医疗费用。
两人迫于无奈这才想出让老茅短暂地附在一只猫身上，在鬼市上售卖。
一连一个多月，都没成功，直到昨晚遇见寻找稀罕物件儿的刘子玉。
同时，让那些被买走的猫有个好去处，这才特意叮嘱，不要在笼子上上锁。
霍飞云最后说道：“那只女鬼也是老茅施法，让你看见的，并把她给赶走的。”
刘子玉得知前因后果之后，也是暗自侥幸，如果这两人存心想要害人的话，自己恐怕就遭殃了。
霍飞云尴尬地说道：“我用了两万，过段时间我会连本带利还给你的。”
吴永福皱着眉说道：“你还是想用这个手段筹钱吗？”
霍飞云尴尬地笑了笑，没有搭话。
“老茅不从你身体里出来，就算你每天透析，也活不了多长时间的。”
霍飞云面露为难之色，“但老茅实在是虚弱，离开不了我身体太长时间的。”
吴永福也头疼了，现在老茅的问题和当初的阿洛一样。
只不过老茅是残魂，阿洛是阳神。
“可以找到一个容纳老茅的魂器，只有他离开你的身体，你才会康复一些。”
霍飞云异常激动地问道：“你有办法是不是？”
吴永福略显为难，毕竟他和霍飞云非亲非故的，他可不愿干预太多。
霍飞云见吴永福犹豫，急忙表态道：“我早就受够这透析了，我现在只求你能救老茅就行了。”
说罢，霍飞云便跪了下去。
吴永福苦涩地说道：“它是残魂，我顶多能帮他在阳间多滞留一段时间，但最终他还是会消散的。”
霍飞云眼神坚毅，态度诚恳地说道：“能多一天是一天，我现在能感觉得到，他现在非常虚弱。”
“你和老茅的关系就像出马仙和仙家的关系，你们为什么不去找出马仙弟子？让他们帮忙？”吴永福诧异地问道。
霍飞云脸色难看地说道：“找过，只不过老茅生前得罪过一些仙家，现在它躲都躲不及呢，怎么可能还去往枪口上送。”
吴永福惊异道：“还有这事儿？”
他虽然身怀玄学五术，只是知道老茅在霍飞云身上窜了窍，两者能够直接交流，至于关于其他出马仙的事情，他还真不知道。
霍飞云的声调再次变成老翁的声音，脸上长出茂密的黑色绒毛，“这事儿说来话长。”
吴永福知道，这是老茅主导了霍飞云的身体。
老茅不含丝毫感情色彩的眸子，看了一眼刘子玉。
“我出去看下，那两个怂货别报警了。”刘子玉非常识趣地出了门。
然而接下来老茅的一番话，直接让吴永福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你和黄天霸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