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一处废弃的草屋内。
吴永福缩在一角,满脸不置信地问道:“你是被我放出来的?”
古装女子双脚离地三尺高,点了点头。
吴永福再次问道:“所以你是不会害我的对不对?”
女子诧异地看着吴永福,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吴永福这才吐了一口浊气,大雨之中,在山林里一路狂奔,弄得吴永福满身是伤。
但无论吴永福怎么跑,那女子跟附骨之蛆一样,不消片刻,便能寻到吴永福。
任凭吴永福怎么苦苦哀求,许下诸多好处,但那女子就是不肯离去,只是静静地跟着吴永福,就好像是赖上了吴永福一样。
吴永福三番五次,这才壮着胆子跟女子交流起来。
于是这才有了上面的对话,而此时吴永福这才知道,他迁错了坟,而他则是莫名其妙地成了眼前女子的救命恩人。
吴永福揉了揉膝盖上的伤,疼得他嘴里倒吸一口凉气。
女子衣袖轻轻一挥,吴永福只觉得身上一股凉风拂过,紧跟着身上的疼痛,立马消失不见。
吴永福惊疑地问道:“你会法术?”
女子皱了皱眉,歪着头,露出追忆之色。
吴永福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眼前的女子除了自己只知道姓洛之外,其他一无所知,就连是谁害死的她,也是毫无印象。
“阿洛,你既然什么都不知道,我怎么去帮你找到家人啊,”吴永福欲哭无泪,“还有你占了我祖宗的坟茔,那我老祖宗哪里去了?我还要给他迁坟呢。”
阿洛柔声说道:“找人的话,兴许我能帮到公子。”
吴永福狐疑地看着阿洛,“你不会骗我吧?”
“公子如果没有其他办法的话,不妨一试。”
吴永福转念一想,反正没有什么损失,那倒不如试上一试。
狭小的草屋里陷入短暂的安静,阿洛望着屋子外的雨水出神,像是在回忆,又像是在思考。
吴永福缩在角落里,掏出手机搜索“遇到鬼了怎么自救”。
很快一大堆搜索内容被翻了出来。
“遇到鬼,首先要屏气,让鬼无法感知到你的位置……”
“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遇到了直接硬刚,上去就是一个大逼兜。”
“鬼怕人身上的三把阳火……”
还有几个嘴嗨的,说什么遇到女鬼主动献上阳气的。
吴永福骂骂咧咧地翻着手机屏幕骂道:“胡扯,如果这管用的话,自己早跑下山了。”
“这是何物?”一道清冷地声音从吴永福身后传了过来。
吴永福被吓得一激灵,手机摔在石头上,屏幕开了花,“大姐,你走路没声音的吗?”
阿洛面露歉意说道:“公子勿怪,实乃此物太过稀奇,一时惊扰了公子。”
吴永福见阿洛这般知书达理,心里的怒气也消了三分,“你叫我永福吧,总是叫我公子,怪别扭的。”
“好的,永福公子。”
吴永福摆了摆手,不以为意,心虚地捡起地上碎了屏的手机。
与此同时,茅草屋外面传来一阵汽车的轰鸣。
下一秒,两个身穿雨衣的中年人,骂骂咧咧地从外面走了进来。
“这鬼天气,真是操淡。”
“希望下山的路不要出什么意外吧。”
吴永福见两个汉子进到屋里来,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忙不迭地迎了上去说道:“两位大哥也是被大雨困在山上了?”
两个中年人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对视一眼。
身形健硕的男子把一个鼓鼓囊囊的手提包丢在地上,笑着说道:“是啊,被这大雨困在了山里,小兄弟是一个人啊?”
吴永福狐疑地看了看阿洛,又看了看刚进来的两人,心说,“他们看不见阿洛?”
“是啊,来上坟,遇见大雨,被困在了这里。”吴永福不动声色地说道。
两个中年人解开身上的雨具,用狐疑、警惕的目光扫视着屋内的情景。
吴永福这才看清,刚刚跟他说话的那个人一脸凶相,身穿矮小的那个人则是一脸的贼眉鼠眼,而且两人身上都背着一条长长的物件。
吴永福不由得皱了皱眉,这两人的打扮根本就不像当地的猎户。
壮汉寻到一处干净的草窝,打了个冷战,坐了上去,漫不经心地问道:“我听兄弟口音,不像是当地人吧?”
吴永福看得真切,那壮汉走动的时候,整个人都穿过了阿洛的身体,而阿洛则是身形模糊,眨眼的工夫又恢复如初。
吴永福心中盘算道:“他们真的看不见阿洛,而且阿洛根本不怕生人的冲撞。”
小个子男人呵斥道:“我大哥问你话呢,你没听见吗?”
吴永福反应过来,连忙解释自己是山下村里人,从小跟父母去临市,这才没有了当地口音,随后也装作轻松地模样,跟两人攀谈起来。
一番闲扯之后,吴永福弄清楚,壮汉叫大刘,小个子叫黄毛,至于他们两人上山来干什么,则是答非所问,吴永福一时半会儿也没弄清楚。
吴永福对两人身份有所怀疑,但现在在荒山野岭里,也只能顺着两人的话头说,心里只盼着这场雨赶紧散去,自己好下山。
大刘和黄毛,你一言我一语,便把吴永福的身份摸了个七八。
吴永福没话找话地,笑着问道:“大刘哥,你们不是进山打猎的吧?”
大刘并未搭话,只是双眼凌厉了几分,死死地盯着吴永福。
阿洛站在一旁,非常笃定地说道:“这男人身上有煞气,手上有人命。”
大刘挑了挑眉,不屑道:“怎么?你看我们不像是打猎的?”
吴永福闻言,心里一惊,赶忙摆了摆手,说道:“没有,没有……”
“哐当”一声。
屋外传来一声铁门撞击声。
吴永福透过草屋的缝隙去看,卡车车厢门被风刮开,车厢里面赫然放着几只铁笼子。
而在铁笼子里正有几只昏迷的隼鹰、狐狸等珍稀动物躺在里面。
吴永福心里惊呼,“偷猎贼!”
大刘一脚踹在黄毛屁股上,骂道:“王八犊子,赶紧去弄好,这些宝贝有一点儿损伤,用你的小命去填。”
黄毛不敢多言,急忙冒着风雨出门,重新关好车厢。
“兄弟,看够了没?”大刘冷冷地声音,从吴永福身后传来。
吴永福闻言,失声惊呼道:“别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大刘咧嘴阴冷一笑,“看来你是都看到了,那就只能委屈你,跟我走一趟了。”
说罢,大刘扯开肩上的油布,一把奇形怪状的枪支被其拿了出来。
“麻醉枪?!”吴永福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