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问。”
“啊?”
低沉磁性的嗓音落进耳里,再配上这极深邃,如沉入深海一般的眸子,许安生愣了。
可以问?
什么意思?
不是,可以问的话,他做什么生气?还生气这么久?
许安生唇瓣张开,眼睛瞪大,反应不过来了。
酆泊夷看着这全然陷入混乱思绪的人,目色转过,继续说:“可以问我母亲,不需要遮掩。”
再一次肯定的话语落进耳里,把许安生被震惊到了的思绪拉回来。
唇瓣张合,许安生一瞬生出无数的疑问,无数的莫名,但最后都化为直接的一句话:“那你为什么生气?”
不是因为她悄悄向卫嫂打听他母亲生气,那他为什么生气,还这么严重?
她真的一点都想不通。
就感觉好似自己掉进了一个坑,然后这坑却告诉她,它不是坑,它是平地。
这样的感觉真是让人一整个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觉无比的迷茫。
酆泊夷看着前方天色,白日已来,黑夜已去,一切已是新的一日。
新的开始。
“为什么怕我。”
明明是问,但说出来却如陈述一般,陈述事实。
她怕他的事实。
许安生这下呆住了。
为什么怕他?
他……他因为这个而生气?
这一刻,许安生眼睛睁大,飞快说:“你是因为这个生气?”
酆泊夷没回答了。
但他漠然的态度就是最好的答案。
他就是因为这个生气,很难以想象的一个理由。
许安生顿时是想笑又想说点什么,但出口的声音却是直接的笑:“不是……”
“你……你真的就因为这个生气?”
“你……你有必要吗?”
许安生一瞬哭笑不得。
他因为她怕他而生气,这样一个极小极小的理由,完全胜过了她打听他母亲,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难道她这种小事还能胜过他母亲不成?
许安生都不知道该说啥了。
完全没想到自己紧张了这么久的理由竟然是这样的,真真的让她一瞬又轻松又庆幸但又觉得难以相信,又觉得这人脑子有问题。
不知不觉间身子放松下来,许安生看这张棱角分明,五官立体,犹如模型的脸。
这张脸看着没有温度,没有感情,心思真的难测,就像那深海,你永远探不到底。
他充满了神秘,也充满了危险。让你好奇,却也让你害怕。
你永远不知道他心里藏着什么,他不说,是真的一点都不知道。
此刻,看着这凌冷的侧脸,那漂亮的下颚弧线,不知道怎么的,许安生突然就凑上去,在他这下颚线上亲了下。
很自然的动作,一点都没有多想的。只是心想要这样做,她便这样做了。
酆泊夷看着前方,始终没有看许安生,不论她说话还是面上极大的神色变化他也未有看过来。
但这一刻,那最硬的地方传来柔软的触碰,就好似一团云朵过来,紧挨着他。一瞬间,他的骨头酥软了。
那熟悉的痒生出,噬咬他,如一根根针钉着他。
眸微缩,他展臂,一瞬把靠在自己身上的人搂过来。下一刻,他薄唇吻上她。
狠狠的吻上。
许安生一点都不紧张不担心了,虽然酆泊夷给自己的理由过于荒谬,但再荒谬也是从他口中说出,自己不信也得信。
而且,他也没必要骗自己。
所以,她还紧张什么?怕什么?
许安生彻底的放松下来,嘴角也不自觉的上扬,愉悦的心情极快在心里漫开。
但就在这样的时候,她的腰被搂住,随之炙热的吻落在她唇上,紧跟着滚烫的呼吸把她包裹。许安生眼睛瞪大,看着近在咫尺的人。
入眼的是他深暗的眸子,里面滚动着她熟悉的暗色,但这暗色和床上不同,带着风起云涌,让她心惊。
许安生呆愣住了。
他这是怎么了?
要吃了自己吗?
就因为自己怕他?
不待许安生多想,她后脑便被扣住,极可怕的吻把她包裹,含着疼传进她意识,让她下意识的撕了声。
他咬了她。
疼死她了。
不过,这点疼算什么,现在是怎么让这人消气。
意识回来,许安生也顾不得那般多,抱住酆泊夷的脖子,回吻他。
这个时候的许安生是一点都不怕酆泊夷,因为她知道了他生气的原因,小到芝麻绿豆小,在这样的情况下,她便再无压抑。
自己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再无束缚,肆意妄为。
吻他,坐到他腿上,手自然的伸进他西装,摸着她喜欢的肌理。
那般的有力,那般的磅礴,让她着迷。
酆泊夷目光暗了,他薄唇离开许安生的唇,吻上她的脖子,一路往下。而他的手扣紧她的腰,不断的把这纤细的腰肢让他身上扣。
许安生清楚的感觉到酆泊夷身上的变化,她被他吻着,而他的吻带着噬咬,让她又疼又难耐。
忍不住的仰头,指甲嵌进他肌理,而她的身子也无意识的在他身上摩擦起来。
这一刻,车里的气息变了。
从那沉静冰冷变得炙热可怕。
两人的呼吸都乱了,在这一瞬被烈火燃烧的气息中,乱的不成样。
但是,在那火热燃到制高点时,酆泊夷停下了。
他抱着怀里的人,埋在她身上,呼吸滚烫的似火,烧着许安生的肌肤。
许安生胸口起伏着,心跳极快,极乱。
她唇瓣微张,眼睛半闭,因着酆泊夷这突然的停下,心中竟生出了空落感。
她以为,他会继续下去,在这车上便要了她。
而她也做好了被他要的准备。
他若真的要,她不会抗拒。
但是,没想到在最后的关头,他却停了下来,意志力惊人。
不过,这样的她却让她心中生出一股热,带着想要做点什么都热。
她看怀里的人,然后捧住他的脸,亲他的额头,亲他的眉眼,就像在机场大厅时那样亲他。
可是,这时候的亲和那时候的亲不一样。
那时候她是带有目的性的,很清醒,但现在她没有。
她什么目的都没有,她就是想亲他,如此的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