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柴小桃难得轻松的样子,何楠生指了指自己的鼻尖,郑重其事道:“小桃,只要你愿意,我随时做你一辈子的靠山;你也不用担心我惹不起知府或谁,别记了,我也有靠山的。”
柴小桃懵逼的眨了眨眼,看何楠生一本正经的样子,不似开玩笑。
所以,他这个“靠山”,应该是真正意义上的“靠山”,而不像自己胡诌的“太上老君”、“观世音菩萨”之类的。
柴小桃心念不由得一动。
在原著中,柴小桃这个“女炮灰”固然很渣,还长着恋爱脑,但秦沐也不是什么好鸟。
把三个孩子扔给不是亲娘的柴小桃,十多年不闻不问,甚至在军营改头换面,与将军的女儿搞起了暧昧,让在家的柴小桃以为他死了,这才对生活没有希望,一心想找男人改嫁。
柴小桃穿越后,按惯性思维,总想着讨好男主、改良三个小反派,等秦沐回来,念着她的好给她一纸和离书,却从未想到,如果秦沐不给她和离书,她该怎么办。
柴小桃天人交战了半天,没头没脑的问道:“何大人,你的靠山,比二品将军如何?能把二品将军拉下马吗?”
何楠生一怔,完全没明白柴小桃什么意思。
柴小桃知道自己唐突了,赶紧改口:“没什么,我、我只是想试探大人背后的靠山是几阶几品,没事,绝对没事。”
没事才怪了。
何楠生完全不信柴小桃的话,他只相信自己查到的事情,终有一天,会查出柴小桃明明心里有自己,却迟迟不答应自己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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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驶回了县衙。
令人哭笑不得的是,李萍带着语哥,讼哥儿带着言哥儿,再加上柴小桃,三路人马,在没有提前通气的情况下,竟不约而同的跑到县衙来了。
三伙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感觉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因为,三伙人本能的都认为,何楠生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何楠生,也是唯一有能力、也会愿意帮助他们的人。
何楠生看了一眼言哥儿破损的领口,对何十五吩咐:“十五,挑件我的衣裳给言哥儿换上。”
何十五带着言哥儿进了卧房。
何楠生一脸正色的安慰小桃:“秦娘子,维护辖内子民,是本官义不容辞的责任。只恨本官空有鸿鹄之志,只有燕雀之力,暂时不能拿周涛怎么样,唯有尽我所能,维护令郎安全。”
“本官会找何山长,让临安书院守紧门户,闲杂人等不得入内;每月休沐和上学之时,本官都会亲自去柳河村接送言哥儿。””
柴小桃错愕的看着何楠生。
此时的何楠生,满嘴的官腔论调,满腹的体恤之情,还一口一个“秦娘子”称呼着,和在马车里揽着她细腰、要做她靠山的男人判若两人!
还说什么暂时不能将周涛缉拿定罪,你不是已经判了“马前决”,给撞成重伤了吗?
何楠生完全忽略掉柴小桃错愕的目光,又转向讼哥儿:“讼哥儿,本官不能随时护你们母子在身边,你不能老凭着胆气壮、力气大取胜,以后跟着何六儿和何十五练功吧。”
上次进山时,讼哥儿对于拜师学艺还有些抵触的,但经过刚才一事,发觉自己与何六儿和何十五还是左上很多,这次何楠生一提,出奇的听话,点头同意了。
很快,言哥儿穿好衣裳出来了,一件灰蓝色的衣裳,与书生袍的颜色有些像,只是材质更好一些。
因为两人身量差不少,袍子稍稍有些拖地,袖子也挽了一圈。
言哥儿双手抻着袍子,防止拖地,有些不好意思道:“大人,学、学生还是换下来吧,实在唐突了您的衣裳。”
何楠生摇头道:“就穿这件吧,这是本官唯一的一件称得上儒雅的衣裳,适合可言这样湿润如玉的小公子。”
何楠生又转向柴小桃,郑得其事道:“秦娘子,咱们现在就起程吧,有本官护着,周涛会忌讳三分,不敢拿你们怎么样。”
柴小桃忙劝解道:“实在不敢有劳大人,不如让十五......”
何楠生果断拒绝:“十五他年纪小,压不住茬,还是我亲自护送吧。”
李萍和何十五偷偷互相看了一眼,大人嘴里的这句“十五年纪小”,怎么听怎么违和呢。
扭不过何楠生,只好由着何楠生坐上了马车。
为了避嫌,何楠生坐在了马车最外围,柴小桃心中暗叱,装,你就装,整座泰山都快被你装下了。
到了城门口,大家发现,何楠生亲自护送并不是多虑,周家的小厮竟然真的在城门口设了卡点搜查。
一个愣头青没认出马车的标识,也不认得穿便装何六儿,伸手拦住了马车。
把何六儿给气乐了,“我何六儿今天算是开了大眼了,竟然有平民要搜官家的马车,这周家是要盖过官府自己当家做主了?是不是县太爷也得让给他做了?”
守城役一脚把愣头小厮给踹到了一边儿,点头呵腰:“六爷,您别生气,这小子没见过大人的马车,您快请,小的帮您收拾他。”
马车得得出了城,何楠生的脸,沉得不能再沉,几乎汪了一汪水一样,应该也是被小厮的拦车行为给气到了。
将秦家人送回到了秦家,何楠生便匆匆回了衙门,把何六儿叫进屋里,轻眯了眼道:“何六儿,这个周家,实在太猖狂了,你想办法打一打周家的气焰。最好是从明天开始,周家无人可派,无精力可用。”
何六儿沉吟片刻道:“大人,前天佟红杏举报丈夫卖私盐,小的没声张,正秘密调查私盐的盐路。周家有自己的水路渡口和船只,小的可以做手脚指向周家船行。有周知府在,虽然定不了罪,但可以敲山震虎,周家的气焰也会小一些,只是,此事过后,再加上周涛落榜之事,周知府可能要对你动手了。”
何楠生无所谓道:“只要达到敲山震虎的目的就行了。至于扳倒周知府,还得从辰砂矿上动手。上头那位,到最后一定会断尾求生,罪名全推给周连友。”
何六儿得令离开,何楠生又叫住了他,怪异问道:“周涛的伤怎么样?最近能不能下床动弹?”
何六儿颇为遗憾,“这家伙命挺大,胳膊只是脱臼了,腿上只是皮外伤;最严重的数柴姑娘那一茶壶,”
何六儿抬眼看了何楠生一眼,继续说道:“这一下可真狠,脑袋差点儿开了瓢,伤口上残余了几块儿碎瓷片,清洗的时候,周涛疼得哭爹喊娘的。这次非礼,代价可够惨重的。”
何楠生心情大好,嘴角上扬:“等到他伤快好的时候,想办法让他再躺回去,总之,一年内,我不想见到他在街上晃。”
何六儿眼睛一长,自己家的少爷,怎么一天比一天坏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