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大喜,论智慧他俩绝对比不过季伯常:“你明白什么了?”
季伯常口中嘟囔着:“他就是要逼我不睡觉,都是圈,圈,圈套,带走心脏为什么不带走罐子,这这这么明显,居然没有注意到。
把我放到玉玉玉枕上……”
季伯常再也控制不住睡意,耳边呢喃萦绕的鬼音消散一空。
【季伯常睁开双眼。
这是梦境?还是现实?
漫天的飞白不见红光。
他举起手臂,没有手表。
回到地府了。
这是?鸦风?
孟婆对突然出现的女人有些羡慕,地府如同她家的厕所,想上就上,想走就走。
片刻后低声说道:“你终于来了?你来的刚刚好,梦前尘已经做好了。”
孟婆递给季伯常一碗汤。
孟婆全程目不转睛的盯着汤,眼神中又是期待又是惋惜。
期待别人品尝自己的作品,又惋惜这来之不易的黄泉水。
看着季伯常一饮而尽。
孟婆抬起手来,同样的鸦风在孟婆手上戴着说道:“他来了。”
黑无常和崔判官一同破空而来,崔判官这次居然没有吐血,看了灵诡复苏也让他的状态好了一些些。
季伯常喝完却没有什么感觉。
“孟婆,你这汤是不是过期了?”
孟婆黑着脸:“不可能,刚刚熬制出来的,难道,你有很多事放不下?做人要潇洒一点,你喜欢风……”
“停停停,我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了。”
季伯常想起上一次喝了孟婆的汤药也没有第一时间起作用,因为现在和上次他用的躯体都不是他自己的,梦境的时间流逝本来就慢,还隔着灵魂。
“刚好不着急,我这次来是有另外的事。”
季伯常走出孟婆的小屋,踏上了奈何桥,突然转头笑着对孟婆说道:“我是不是第一个从奈何桥走回头的人?”
孟婆一阵无语,不过还是说道:“倒也不是,地府之前那么多年,还是会有些奇葩的。
曾经有一个穿着背带裤的老人喝了我三碗忘今生都不能彻底忘掉记忆,我问他什么东西如此难以忘怀。
他说什么不能忘啊什么什么鸡太美?
我也听不懂,叽里呱啦的一大堆。”
“……”
孟婆又继续说:“还有一个女人,那模样绝美,和我有的一拼。
彷如从仙界走出来的人一般,那面容完美到无可挑剔,不管谁看都符合他的审美。
额头中间有一个奇怪的刻文。
她走上奈何桥仅仅是看我一眼便令我汗毛乍起,虽然我没有汗毛。
她喝了我一大碗忘今生,还夸了句味道不错,清醒多了。
说什么来早了。
随后便折返了回去。
我甚至都不敢叫来黑白无常牛头马面。
因为我知道她一个念头就能杀死他们。”
听完季伯常只是点点头,黑无常却跳了起来骂道:“这么多年你还在编,我告诉你骂我兄弟可以,骂我——不行!
我和他们仨可不是一个档次的,怎么可能会有人一个念头就秒杀我呢,这滚滚红光我都活下来了。”
季伯常看着斗嘴的两人倒也放松了下来,在梦里唯一不用急的就是不用急,因为时间很充裕。
他操控神婆的身体,用手触摸了三生石的今生部分。
随后一股记忆清晰的涌来。
“我叫应丽,一个普通的女人。”
“我出生在闽福府的一个村庄,这里世世代代信仰着图腾之灵,图腾之灵庇佑着我们。
我的家庭便是如此,我的父母深信不疑,他们只是普通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富裕不可能,但是饿不死。
对于他们来说,兽不伤人,无天灾人祸,自然都是图腾的庇佑,若出现,则是心不够诚,祭拜的贡品不满意。
从小耳濡目染的我无可厚非的成了其中的一员,各村都是如此,没有什么是不正常的。
八岁那年我得了一场大病,看了许多老中医都没有治好,夜夜高烧,白天却又退烧。
惊的老中医也直呼中邪了,夜晚有邪祟附身,当请高人。
父母着急的把我带到村里的神婆那,那神婆子面容憔悴,皮肤枯槁,明明才六十多却老的像个九十岁的。
她将一张符纸烧了让我喝下,那味道说不出来的恶心怪异,又拿出许多红绳将我绑在床上,用毛笔不知道沾了什么东西在我眉间点上一点。
夜晚我又感到非常虚弱,仿佛置身阴寒与炙热的地狱中,痛苦不堪。
神婆跳了出来,摇起了铃铛,口中念念有词,我只感到头痛无比。
痛了大半小时方才停歇,一口吐出一大片黑漆漆的恶臭污水。
神婆收好东西叫来了我的父母,告诉了我父母一些事情。
原来我天生阴体,极易受邪祟入侵,我的身体就像公交车,鬼魂最爱附身。
鬼怪是负面黑气的集合物,上到我的身体轻则生病,重则失忆疯癫死亡。
但神婆却说我很适合做神婆,让我跟着她学习,神婆本就是请鬼附身,投石问米的行当。
有好的方法能够控制鬼怪的附体带来的负面效果。
我是不得不学了,否则以后的日子我早晚得死在那些孤魂野鬼的手里。
就这样我年纪轻轻就成了一个神婆,我也开始了解这个行当。
神婆厉害与否,最直观的就是这辈子请鬼上身的数量。
我的师傅一生上过三十多只鬼魂,已经是行业的翘楚,在整个政县也是相当有名气。
师从这样的人,我学到了很多东西,加上我天生的体质原因,这就导致我请鬼的几率大大提升。
十八岁之前,我已经有十次请鬼的经历,其他技艺也相当出众。
很快我也成了政县范围里的出名的神婆,能够独挡一面,已经足以出师。
在我一次的问米经历里,我结识了一个男人,并迅速与他坠入爱河,他叫徐州。
一个由孤儿组成的戏班子。
他们自小训练,身段了得,才艺出众。
刚好村子每年都要请戏班子来唱戏,我便向高祖推举了他们。
高祖一口答应了下来,我很开心,这样每年能够见面的机会又增加了。
对了,说起高祖,他在我的心里一直是一个又敬重又害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