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和尚又说:“你不是说白雾不厚,而且范围大所以稀薄吗?”
季伯常指了指脑袋无奈的说:“白雾可以说就是徐州身体的一部分,我们出去他肯定能感知到,那不会第一时间调动白雾涌过来吗?”
老和尚语塞又说:“那是不是可以趁机兵分几路让大家逃出去?”
季伯常摇摇头:“不现实,普通人面对白雾,就算再稀薄也难以对付。
以徐州的能力能覆盖这么大范围的白雾,你除非有几万个开阴阳眼的人同时突围才有机会,但就算能成,又得死多少人?”
老和尚纠结了半天哀叹一声总算是答应了。
季伯常对老和尚行了个礼:“大师,我们现在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如果我们几个出事了,剩下悟心和村民在一起又能活下来吗?”
“我明白,我明白的。”老和尚闭眼阿弥陀佛了一声。
“第二点,徐州是否会在白雾中现行杀人,如果他现行,我们在车上恐怕对付不了,那只能步行,步行的话若是他将白雾全都凝聚在突围的国道上,恐怕走个几十公里都出不去!”
老爹听出了什么:“所以你压根不是想突围出去,而是想引他出来杀他?”
“嗯,只有这个办法,一味的防守太过被动,夜晚我们都要照顾村民,根本无法反击,仅仅两天已经累的不行,接下来几天灵诡复苏愈发强烈,徐州只会越来越强,到时候……”
“他奶奶的,温水煮青蛙,钝刀割肉啊这是!”陈龙咒骂了一句,“难怪徐州并不着急的样子,从来不以真身现行。”
季伯常点点头:“徐州恐怕还以为我们有黑斧图腾在手,之前便重伤他一波,几十年前更是黑斧让他差点陨落,只有残魂寄宿,还要假借供奉来休养生息,他对黑斧必然十分忌惮。
黑斧不在的消息只有我们几个知道,这也许才是他唯唯诺诺的原因。
但瞒得住一时,瞒不住一世,他早晚都会察觉,七月半那天也早晚会发起攻击,我们退无可退,唯战而已!”
老爹不畏战:“如何对付他呢?真身现行我们还有招数对付,但上次院子袭击,我们的底牌确实暴露了,他有所防范必然不会轻易现行。”
“所以我们才要勾引他出来,拼死一搏,越拖越不利,状态越不佳,要么他坐视我们出去,要么他现行一战。”
几人闻言都在沉思,没有把握拿上性命去赌谁都害怕。
老爹突然想到季伯常刚刚说的:“你说先前黑斧将他打的只剩一丝残魂了是吗?”
“是的!这是图腾之灵说的,她当时都以为徐州已经魂飞魄散了,但没想到还苟延残喘着。”
老爹摸着山羊胡,沉吟一番:“主攻杀伐的图腾黑斧的一击对付魂体的厉鬼,就两种可能,要么魂飞魄散,要么毫发无损,不会说剩下残魂的可能。
鬼魂是阴气的聚合,是同气连枝的,不会裂魂术,分魂术这种断尾逃生的神通,他如何能在一击中剩下残魂?
残魂不是说劈的剩下一个部分的意思,残魂只是弱小,但保有神智记忆的完整魂魄,是割裂出来的。”
陈龙听的有些蒙圈。
老爹继续解释:“就比作一个人,残魂不是一个人剩下的一只手,而是一个人分裂出来的一个小人,这么说明白了吗?
手是不会有记忆和行动能力的,魂魄若是只剩下一个部分一些碎片,那与魂飞魄散有何区别?”
“这下明白了,那老爹的意思是这徐州会裂魂手段?”陈龙问道。
“不可能,徐州从成为厉鬼到现在,不到百年,刚诞生到杀死应村人,再到被黑斧击败,也不过七日。
他怎么可能学的会这种高深的神通?”
思来想去,众人只想到了一个人:“神婆!”
是她在一直保护徐州的残魂,她也算是道门中人,有办法在徐州被黑斧攻击前让他分出一缕残魂。
老爹开口说:“分魂方法不少,但都过于苛刻,我想神婆用的不是分魂,而是召魂!
就是将需要召魂者的心脏取出,用上召魂之刻文或者别的咒语,以精血蕴养七日,在其回魂这一天方可将其本该回归天地的地魂收入其中。
地魂是三魂之一,同样有记忆神智,黑斧确确实实是杀死了徐州的鬼魂。
但那是变成厉鬼的人魂!
人魂死后,将封印的地魂取出重新蕴养。
地魂本该消散天地,强行拘魂封印的代价就是虚弱,而且弱点就在那颗作为蕴养载体的心脏!
心脏一旦被毁,地魂再强也得消散!”
季伯常也想到了陈龙当时在屋子里找到的那个满是淤血的罐子,东西取走没有多久,看罐子大小,刚好可以容纳一颗心脏!
“倒霉倒霉倒霉,可惜早没有想到,让徐州取走了心脏,藏到何处现在是大海捞针啊!”陈龙是捶胸顿足,一副马后炮的嘴脸。
老爹嘴角勾起一丝笑容:“不怕,我有手段,去拿那个罐子,上面有徐州身体的精血,我可以做个血刻追踪器,定位徐州的心脏,给我半天的时间。”
“好,那计划改变,今晚还要再撑一晚上,下午休息,明天再去找徐州的心脏。”
“还有一件事!那颗心脏要维持活性,只能以自身的鲜血浇灌,但徐州一个鬼魂哪来的血肉?”老爹的口头禅响起。
季伯常一下想通了前后因果:“水魃有!”
“水魃就算被烧,死的不过是早已消散的人魂厉鬼,神婆怕的不是这个,而是将水魃作为可以在没有供奉香火以后的情况下,作为鲜血的补充!
水魃吸食血肉便可以恢复自身的血肉,所以她当初才要多此一举将尸体替换!
不仅可以用心脏召来地魂,还可以将之尸体制成水魃,以便后来利用,每一步都是如此精准。
神婆的卜算厉害的有些不寻常了。”
“只是……”季伯常话说到一半突然转折让众人无语。
季伯常也不卖关子继续说:“一开始杀掉那些村民又是为何?徐州并没有吸食他们的血肉。”
季伯常都不知道,几人更是连连摇头。
“血食?”老和尚想到了什么:“不好,恐怕季镇上的尸体有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