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不知道吗?我以为你知道我们来的目的了。”
神婆摇摇头:“陨流湖挖出那具骷髅,早已经传遍十里八乡,高祖又走了,作为唯一知道这件事的人,你们肯定要来找我,是季族长叫你们来的不是吗?”
“当然——不是,这骷髅本来交给警局……”季伯常将整件事情完整的复述了一遍。
神婆双手有些颤抖,面色顿时不自然:“他回来了,他回来了!”
“婆婆冷静点,什么回来了?厉鬼吗?”
神婆深呼吸一口,稍微平静了下来:“还没到时候,再说他早就消散了才对。如果我没猜错,这尸体已经成了水魃。”
“水魃?还真的是水魃?”季琳高呼,虽然她不清楚这是什么,但显然是被惊到了。
季伯常回忆起杂记里记录的水魃的知识:【水魃,水中积怨而成的尸体,水为阴,深潭、渊、湖底不见日光,月华融水,故怨气转尸气而成水魃,僵尸之一。
与水行尸一样,是极少数不畏水而亲水之僵尸,水魃在水,其形骷髅,无肉无血,身躯坚硬,尸气与月华精水凝于骨内,以尸气辨位,水中以水流波动感应事物。
越厉害的水魃同旱魃一般,具有改变天气之神通,水汽雾雨之变化最厉。
以锋利的指骨杀人,骨可吸收鲜血。
切记勿在有水的地方与其对战,尤其是水中,形动如水,骨轻力大。】
这下对上了!
那诡异的白雾应该就是水魃的杰作,看情况水魃还没有苏醒,所以应该做不到真实的降雨。
莫名其妙的渗出黑水,应该就是尸气与水凝于骨头中流出来的。
神婆开口说:“等到身体每个部位都渗出黑水,这水魃就会复生了!要尽快处理,水火相克,用阳性的桃木枝去烧!”
季伯常赶紧给局长打电话,又怕惊吓到局长生出什么意外:“局长,那骷髅拿桃木枝烧了!”
局长虽然好奇,但也没多问,听着这冷静又有些严肃的语气,他大抵是猜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小季,你去带上几个人去砍一些桃木来,我去看看那骷髅。”
季伯常挂了电话后,神婆还是不放心的说:“切记,不能再让那水魃见水了,虽然之前一直泡在湖里,但那湖是杀死他的地方,对他有束缚封印的作用,可一旦出来,便是破了封印,再遇水便会加速它的苏生!”
“这个放心神婆,一直没有让它接触到水。”
神婆这才放心下来:“我是神婆,但我可没有法力,具体原因你是知道的,我腿脚也不好,这三个东西你带上,关键时刻也许能保你命!”
季伯常接过神婆递来的东西。
第一件是神婆一直把玩的玉珠手链。
“这是白莲珠,被我供奉了几十年,有图腾灵性在,可以驱除邪气,咱们五个村的人使用效果更佳。”
第二件是一袋米,每一颗都洁白亮丽。
“这是这么多年来我收集的春糯米,是每年第一株长成的新米所制,糯米属阳,本就克制僵尸,又是新新之米,生机蓬勃专克僵尸之死气。”
季伯常珍重的接过袋子,分量还不少,应该够用:“那第三件呢?”
“第三件不在我这,你得去荒村一趟。”
“去那做什么?”季伯常有些不解。
“到公墓地里,找到徐州之墓,那是这具骷髅的衣冠冢,挖开他的墓穴,棺材上有七根棺材钉,可杀死水魃!”
虽然不知道什么原理,但季伯常不得不信,出了姚村,急忙联系村里人,叫来几个身体强壮的年轻人,还有一辆拖拉机,准备前往荒村。
又打了一个电话给局长,交代他务必在日落前烧毁那具尸体。
还好没出什么意外,局长接通后表示收到了,他此刻也顾不上什么规定,大不了到时候就当这件事从来没有发生就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没有事,那又需要打什么报告呢?
不多时一辆敞篷拖拉机就带着几个年轻人开了过来,季度也在其中。
“常哥,我也来帮你,家伙事都带齐了。”季度指了指放在铁皮车上的几把铲子,柴刀,簸箕,锄头。
季伯常满意的点点头:“快上车吧,那比较远,拖拉机开的慢,争取中午就能到那个地方。”
“侯(好)”季度摆摆手,示意兄弟们上车。
季伯常骑上摩托,季琳坐在后面,两人在前面为拖拉机开道。
去往荒废应村的路可没有修,要是开轿车来,能不能进去都是问题,拖拉机虽然慢一些,但是什么垃圾泥巴路都能过去,摩托就更不用说了。
一直到中午几人终于来到荒村。
比起二十年前看到的样子更加破败,草木自然已经重新占据了这个地方,阴森悲凉的气息让几人有些毛骨悚然。
季伯常见多了荒废的遗迹,对此倒没有什么感觉,督促司机加快速度。
又开了半小时,终于到了公墓那里,荒村不比公墓。
村子没什么值得在意,但应村公墓每年都还是有人来扫墓祭拜的。
毕竟五大村同气连枝,怎么可能没有联姻交杂等情况呢。
此时阳光正烈,夏季的正午阳气逼人,反而让人有些目眩。
“差不多是时候了,这个点阳气最盛,开棺最佳,兄弟们上!”
几个人一起找效率快多了,没几分钟就找到了徐州的墓。
徐州的墓没想到也有人祭拜打扫。
那时候还有立碑的习惯,以往这二十年都是火葬,即使是季村没有火葬的墓穴也没有立碑,只有一些德高望重的祖级别的会有各路子孙共同立碑。
寻常人家的老人去世就是挖个坟,棺材放进去,石堆封墓,周围挖一圈排水渠而已。
后代子孙祭拜,全靠长辈代代口口相传,还有每次扫墓时记住位置,你让现如今的孩子去扫墓,那可难了!
那么多个太公太婆,大公大婆的,长一辈都不一定记得住或者知道,加上有的墓可能好几年才去一次,有的墓位置又偏,杂草灌木拦路。
所以有的墓被忘记都是时有发生的事情。
立不立碑都无所谓了,我能知道这墓在哪就知道这墓是谁,墓都不知道在哪,还提什么知道是谁呢!
徐州的墓比较偏,和大家的都不在一个位置,要不是扩大范围搜索,还真不好找。
没想到,徐州的墓居然有墓碑。
季伯常低头往墓碑上看去,顿时吓的出了一身汗。
上面赫然刻着:“应丽之夫,徐州之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