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懒惰的人,也是一个被诅咒的人,我就喜欢结束忙碌的工作后,躺在床上幻想,或者是睡觉,做着无所不能的梦,感受每一次不同的梦带来的感觉。
恐怖、离奇、无逻辑、天马行空、美好、无敌、情感、回忆、了无痕……
哪怕不出五分钟我就会将这一切忘光光,但是谁在乎呢?过程给了我极大的满足。
那种被现实的平庸压抑的不甘,在梦境的幻想我都能实现。
醒来忘记梦境不怕,怕的是这一切都是假的!
我曾听到了这样一句歌词,很符合我的心境。
我想睡在梦里醒在梦境
但最近,我发现我的枕头变得不一样了,我做的梦,越来越长,越来越真实……”
故事还要从半个多月前说起。
农历七月一那天,也就是鬼节前半月,彼时30岁的伯常回到了多年未归的季村镇祖地祭祖。
大山沟沟偏远,弯弯绕绕的山路非常崎岖。
幸好交通还算便利,时代总归是在发展向前的。
村镇上住着都是各种带着偏远血缘的亲戚,季村不小,加上附近村落合并发展,才形成了镇。
镇子规模不大,但是五脏俱全,是新盖的自建房为主。
伯常孑然一身,到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小时的邻居大根叔热心的来接他。
接过大根叔递过来的五元一包的大前门,伯常抽出一根,掏出煤油打火机点上。
两人依靠在车身上交谈了起来。
“常子啊,你这么多年了也不回来看看你叔我,小花可是想你呢!”
季伯常不好意思的摸摸脑袋:“叔,别打趣我了,你还不知道我嘛,父母在我没有记忆的时候就走了,吃百家饭长大的,要不是季村的爸爸妈妈们照顾我,我哪里活的到现在。
我那怪病,唉,只有远离我这魂牵梦萦的家,才可以解决啊。”
大根叔吐出一口烟:“奶奶的,老天真是不公平,好好的一个孩子,为什么会那么嗜睡呢!
你这些年过的还好吗?病不常犯了吧?”
季伯常点点头:“好多了,不会突然睡着,只是还是容易犯困,而且我已经习惯和喜欢上这种感觉了。”
我真的喜欢吗?
季伯常在心里默念。
大根叔嗯了一声,接着说:“我记得你小时候还是不会的,自从照顾你的李妈走了以后,你被各家抚养开始,就有这毛病了。”
“是吗?”季伯常抬起头来,这事他还真不知道,难不成自己的怪病是因为李妈?
李妈自己没有什么印象,只知道是自己家的女佣,也是自己奶妈。
是自己的亲妈的陪嫁丫鬟。
在自己父母死后的一两年里就是她在照顾自己,可惜没多久就离世了。
而对于刚刚了解到的情况来说。
他也不是没有研究过这方面,作为一个心理学,神经学等方面的研究者,他基本上都在从科学的角度解决自己的怪病。
也许是因为小时候依赖着李妈,李妈的离开,让幼小的自己产生了潜意识上的依赖?
从而引起了突然睡着的怪病?
虽然怪病很难解释,但这样的因果联系是有可能也说的通的。
大根叔踩灭地上的烟头:“好了,不说这些了,你难得回来,聊些开心的,小花和你婶子都备好饭菜等你呢!这次打算住多久?
十年一次祭祖活动可是大事,要连办好多天呢!”
季伯常开心的搂着大根叔的肩膀:“叔,来了肯定多陪陪你啊,没有十天半个月的那怎么行,我也想回祖屋看看,当年走的匆忙,没来得及仔细看看自己的家。”
“好好好,那就好,你放心,你的屋子知道你要回来,小花前两天就去收拾了,东西都在呢。”
“那可多谢花花妹妹了。”
大根叔摆手笑道:“那有什么,她勤快的很,嫁了人以后没吃什么苦,刚好回来让她动动。”
“哈哈,可惜了花妹结婚时候我没赶上。”
“你那时候不是还在滇省的九龙巢里探险嘛!那么危险,哪里敢打扰你。”大根叔表示没什么。
季伯常是有些愧疚的,“唉,科学治不了我,我听说这些地方都有神秘的力量传说,就都去碰碰运气了。”
“那也不失为一种方法,这些玄奥的东西,还真有的。咱们村祭拜的图腾你知道是啥吗?”
季伯常离家多年,还真不太了解这些,毕竟祭祖十年才一次,他出生时候一次,十岁时候离开后一次,二十岁时没来。
“是一朵莲花,一把斧头。”
“莲花斧头?”
难道是白莲教和斧头帮?
季伯常心里乱猜。
两人边走边说:“是咯!莲花女神和黑斧战神。
莲花女神为我们村的人自古以来驱邪治病,黑斧战神保护我们的村子免受野兽邪魔外道的侵袭。”
“还有这种说法,小时候怎么没听过。”
“那很正常,那是自古以来传下来的,你叔我要不是曾经见过祭拜的图腾发光,我也不信这些,毕竟步入新时代以来,哪里还有什么邪祟。”
新时代……
季伯常自然知道这指的是什么,在他的研究调查里,似乎从这一年开始,历史就出现了断代,那些传说和秘闻怪谈也渐渐消失。
科学的风,吹散了一片又一片的迷雾。
一切外星飞船都因为像素不高。
一切离奇都因为科学道理没有普及。
一切恐惧害怕都源于火力不足。
可这些并不能代表那些东西并没有存在过。
是不存在,还是消失,亦或者……是隐藏。
季伯常探险盗墓的这么多年,真的根据传说找到了各种各样的物件,一切都与传说吻合。
可是,一切又与玄幻无关,东西是真的,是老的,可是没有什么特殊能力,他地下室收藏的二十件古董,就真的只是古董。
如同以前在黑暗的未知中一样,在地下室的玻璃后面静静的立着,看着时间流逝,沾染灰尘,一动不动。
可就是有一种直觉在驱使季伯常,那是一句话:“他们不会退去,只会蛰伏。”
每次他注视着这些古董物件,他都感觉到了一种情感。
“等待”。
季伯常回过神来,嘴里嘟囔着:“我很期待。”
“啊?”大根叔不解:“期待什么?”
季伯常哈哈一笑:“期待着吃饭啊叔!赶紧的吧,我饿死了。”
“好好好,过了这片林子就到了。”
“嗯嗯,过了这片林,就到了……”
季伯常目光逐渐坚定,他有预感,这次回村能给他带来一些不一样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