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朗夜看着白氏像只斗败的公鸡,故意高声喊道,“慢走不送”。
热闹看完了,围在金玉满堂门口的民众都散了去,不过个个都兴致昂扬的低头聊着今日的八卦。
司朗夜带着萧侧侧几人返回了二楼上那间隐蔽的包厢。
几人坐下,他又忍不住夸赞道,“侧侧,你今日真是厉害啊,把那赵琳儿怼的是暴跳如雷,可真像是露了爪子的猫啊”。
还不等萧侧侧说话,坐在司朗夜对面的牧念安先一口茶水“噗”的喷了出来。
这不就是她刚刚在下面的心里话嘛。
而司朗夜惊的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看着袍子上的几处印记,黑了脸,“你这个女人,能不能有个女人样,这可是本公子新做的衣服”。
牧念安不好意思的掏出手帕递过去,“我,我不是故意的,你先擦擦,衣服大不了我赔你一件就是了”。
司朗夜接过手帕,直接擦起了衣服。
萧侧侧到此时都没有走出金玉满堂是启寒铮的产业的消息中。
有些傻傻的问道,“这金玉满堂真是你私下的产业?”
看她那傻乎乎的不太敢确定的样子,启寒铮忍不住勾勾嘴角,轻声“嗯”了一下。
“笨,那你以为每次最新款的首饰为何都先送去乾亲王府”,司朗夜拿扇子指了一下萧侧侧。
萧侧侧这才了然的点点头,怪不得那掌柜听她是乾亲王府的姑娘时那般惊讶,而后又对自己毕恭毕敬的。
看她此时与楼下“欺负”赵琳儿时判若两人的样子,牧念安忍不住说道,“侧侧,你真不愧是和乾亲王日日待在一起,先前大厅里你沉了脸的样子倒是有几分乾亲王的影子呢,还真挺唬人的”。
这下轮到司朗夜喷茶水了,没想到牧念安也和他有同样的感觉。
牧念安反应慢一拍,衣服上溅了好几滴茶水,蹙着眉有些生气,“你用的着嘛,我都说赔你衣服了你还如此小心眼”,瞪了他一眼,接过司朗夜递过来的手帕擦起了衣服。
忽然,两人都明白了为何听到这两句话会有如此大的反应,是因为两人的想法不谋而合了。
随即两人视线相撞,又快速移开,气氛微妙。
感受到自己心跳加速,牧念安深吸一口气,她这是怎么了?
……
平阳侯夫人白氏带着赵琳儿匆匆回了侯府。
马车上,两人心思各异,谁都没有说话。
白氏皱着眉,心中有些焦躁,她回去该怎么向老爷解释,虽说二十几万两银子侯府也是有的,可这笔数额也不小,
侯爷平日里交际应酬频繁,本就支出较多,更何况动不动还要赏赐后院里那些个狐媚子贱人,以及那些个庶子庶女,一大家子的开支只多不少,
如今因为琳儿的愚蠢导致一次性支出了如此大额的银钱,今后怕是会有很长一段捉襟见肘的日子。
想到这白氏不禁有些埋怨的看了赵琳儿一眼。
而赵琳儿不断搅着帕子,心中愤恨难当。
那个姓萧的贱人,不仅打了自己两次,今日还害她丢尽了脸面,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大庭广众之下就敢公然勾引乾亲王,真是太不要脸了。
也不知道在王府里,她是何等下贱龌龊,不行,绝对不行;
万一乾亲王真被她那不要脸又狐媚子的样貌给迷惑了那她怎么办,还怎么指望当上乾亲王妃。
瞧那一个寄人篱下的亡国公主出个门随随便便都能带个十来万两银票,要是自己当了乾亲王妃,那不就是想买什么买什么,想怎么花就怎么花嘛。
一时间到幻想起了当王妃以后的生活,美滋滋的,越想越开心,忍不住连嘴角都勾了起来。
一旁的白氏越发气闷了,自己为了给她擦屁股平白惹了一身骚,如今还在忧心今后的生活,她倒好,生为自己的女儿不为自己解忧,竟还有脸笑,真是能气死人。
赵琳儿完全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反而一脸娇羞道,“母亲,女儿要嫁给乾亲王”。
白氏忍不住责怪起来,用手指在赵琳儿的额间戳了一下,“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嫁人,还是好好想想一会儿回去了怎么和你父亲解释吧”。
“母亲”,赵琳儿略带不满的摸着被白氏戳疼的地方,“就二十万两银子罢了,咱府上又不是没有,母亲何故如此小气”。
白氏当即气的眉毛都要竖起来了,赵琳儿赶忙挽上她的胳膊,“母亲,你想想,女儿要是能成为乾亲王妃,别说二十万两,就是两百万两都不在话下呀”。
马车外白氏的嬷嬷听见这话都忍不住蹙起眉头,别说白氏了,紧紧的皱着眉头恨铁不成钢道,“我怎么生了个你这么蠢的个东西”。
赵琳儿哼了一声,忍着怒意,偏过头不再理会白氏。
白氏忍不住扶额,有些心疼又有些自责,她从未对琳儿说过像今日这样的重话,是她没将琳儿教好,以至于琳儿如此单纯。
马车停下,赵琳儿率先下了车,没等白氏下车就先行进了府,刚绕过照壁就被管家请去了正堂。
白氏下了马车见赵琳儿如此,有那么一刻心寒。
嬷嬷扶着白氏低声安慰,“夫人不必伤怀,小姐还小慢慢教就是了”。
两人也进了大门往正堂去了。
刚到正堂门口就听到“啪”的一声。
平阳侯满脸怒气,毫不留情的打了赵琳儿一巴掌,“你个逆女,看看你都干了什么好事”。
她还没回府,就有人来府中将金玉满堂里发生过的事和她说过的话一字不落的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白氏连忙冲进来,看着赵琳儿脸上的巴掌印,眼睛含着泪光,控诉道,“老爷这是做什么,琳儿也是被别人误导的,你怎能不分青红皂白就打她呢”。
平阳侯指着白氏,“都是被你惯的,二十多万两银子呀,说没就没了,我不管从你嫁妆里补上,管家权从明日起交给王姨娘,你们两个好好反省反省”,一甩袖子出了正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