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寒铮仔细的处理完两条鱼,猛然发现周围静悄悄,听不一丝萧侧侧的声音。
眼神瞬间凌厉起来,脸色阴沉的可怕,周身笼罩着寒意,扔下手中的鱼,施展轻功进了树林。
“侧侧……侧侧……”,启寒铮焦急的呼唤着,生怕她出了什么意外。
轻功也施展的极快,几息间就见看到了萧侧侧的身影,启寒铮快速过去,停到她身边,眼神扫视她了一圈,见她无恙才问道,“侧侧,发生了何事?”
见他来,萧侧侧明显的松了口气,扬起甜甜的笑脸,“无事,我就是突然迷路了,幸好你来了,我们回去吧,我还要吃烤鱼呢”。
边说边拉着启寒铮调头往回走,启寒铮转身的瞬间看了眼萧侧侧正前方明显被人踏过的草地,眼神阴沉了下来。
看着萧侧侧的身影闪过一丝探究。
萧侧侧似是真的迷路了一样,兴致依旧不减,抱着干树枝一起回到了刚刚的河边。
将树枝放在地上,转头问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启寒铮将她衣服上粘的干树枝屑一个一个去掉,深深的看了眼她,“侧侧,该生火了”。
接下来,萧侧侧再未动手,只是看着启寒铮生火烤鱼。
看他像是做过很多次这样的事,好奇的问道,“你们出征途中经常烤鱼吗?”
启寒铮慢慢的翻着树枝上的鱼,“出征在外偶尔会打些野味,也让士兵们改善一下伙食”。
“你也会自己动手吗?怪不得如此熟练”
“嗯……”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鱼肉焦香的味道也窜进了鼻子,引的萧侧侧食欲大动。
“该熟了吧”
看她像个小馋猫似的,启寒铮剥了一小块肉尝了尝,而后又剥了一块,将鱼刺仔细的挑出来喂进了萧侧侧的嘴里。
萧侧侧惬意的眯着眸子,“嗯,真好吃”,满意的连连点头。
启寒铮本觉得这鱼没甚滋味,但看萧侧侧的样子,竟也觉得味道鲜美起来,喂她一口自己也吃一口。
天色渐暗,河边渐渐起了风,山里的一丝凉意让人觉得格外的惬意。
萧侧侧摸着自己吃饱的肚子,有些懒洋洋的,“真舒服呀,可惜又要回去了呢”。
启寒铮洗干净自己的手,拿帕子仔仔细细的擦着手指,“不想回去?”
“嗯”,萧侧侧仰着头看着天边快没了的落日,脚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摇晃着。
“那住一晚如何?”
萧侧侧立马惊喜的从坐的石头上跳了下来,“真的?”
启寒铮将手指放在嘴边吹了个响哨,御风从不知名的角落里慢慢的走了出来,挨着他打了个响鼻。
而后他一只手牵起萧侧侧,一只手牵过缰绳,“走一走,消消食”,两人一马向着山上走去。
在半山腰处,看着山下两人远去的背影,珊瑚又再次劝慰道,“郡主,我们回去吧”。
看了一下午山下风景的瑶池郡主这才眨了眨酸涩的眼睛,一脸落寞的转身走了。
……
两人来到山上一处隐蔽的院子,看着门头牌匾上写着《乔林庭院》,门口的灯笼泛着昏黄的光晕,朱红色的大门已有些掉漆,就连院墙上也有斑驳的痕迹,一看便知这座院子已经有些年头了。
萧侧侧有些惊讶,因为她的记忆里丝毫没有关于这座院子的任何信息。
不禁惊讶的问道,“你在青山也有别院?”
启寒铮看着大门神色晦暗,似乎有一丝伤感萦绕,半晌才回到,“是我母妃的别院”,上前轻轻的叩响了大门。
片刻,“吱呀”一声,沉重的大门缓缓开了一条缝,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揉着眼睛探出头来。
浑浊的眼神看了半晌,才激动的迎了出来,“殿下,您怎么来了,老奴还以为眼花了呢,快进来快进来”,说着又吃力的将门打开了一些。
启寒铮帮着将门推开,有些低沉道,“沈伯,今日打扰了”。
“不打扰不打扰,殿下都好多年不曾来了”,沈伯激动的脸色都红润起来了。
打算牵马的时候才看到最后那个娇小的身影。
沈伯拼命的揉了揉眼睛,竟有些老泪纵横,既颤抖又小心翼翼的问道,“是,是娘娘回来了吗?”
启寒铮牵过萧侧侧的手拉近一点,“沈伯,这是侧侧”。
沈伯拿袖子擦掉眼泪,凑近一看,才失望的点点头,“哦哦,是老奴眼花了,眼花了”。
又欣慰的扬起笑脸,“好好好,老奴有生之年还能看到殿下成亲,是老奴之幸,老奴之幸啊”。
启寒铮无奈的撇撇眉,“沈伯,你误……”。
“沈伯,你就放心吧,以后我会陪着彧之哥哥的”,萧侧侧连忙上前拉住沈伯的手,打断了启寒铮的解释。
沈伯更加开心,拍了拍萧侧侧的手,让着她进门,“求凰院老奴日日都有打扫,今夜殿下和夫人就安心住下吧”。
“谢谢沈伯”,萧侧侧甜甜的声音响起,扶着沈伯走了进去。
启寒铮转身关上大门,看着走远的身影,不自觉勾起了嘴角。
求凰院占地极大,院子里亭台楼阁、假山、小水榭,江南风光自成一个天地,有种院中院的感觉,院子里还有一棵银杏树如今已是枝繁叶茂。
萧侧侧惊叹于这院子中的布景,更加惊叹于建造这座庭院的人是如此的大手笔。
沈伯看萧侧侧的惊叹之色,一脸的怀念,“老奴记得当初啊,娘娘第一次来的时候也如夫人这般,夫人和娘娘可真真是像呀”。
萧侧侧知道沈伯口中的娘娘就是启寒铮的母妃,也就是先帝的翊皇贵妃。
不禁轻抚自己的脸颊,“沈伯是说长的像嘛?”
沈伯摇摇头,“姑娘和娘娘长的一点也不像,性格倒是有些相似”。
萧侧侧点点头“哦”了一声,又向着银杏树走去,看着刚进院门的启寒铮开心的说道,“彧之哥哥,你看这里可以挂一个秋千呢”。
沈伯两眼模糊,老泪纵横,画面似乎回到了二十五年前,那貌美的女子看着身边魁梧挺拔的人说道,“靖棠,你看等树长大了可以在这挂一个秋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