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一扫夏日的闷热,竟还有一丝凉风吹进来。
因喝了安神药的缘故,萧侧侧没一会儿就睡着了,只是这睡觉的姿势一点也不老实。
整个人拱在启寒铮的怀里,手搭在他的胸前,腿搭在他的腿上,而膝盖离他最脆弱的地方仅几寸之遥。
可但凡他一挪动,萧侧侧就跟着他一起动,这让他备受煎熬。
看着怀里萧侧侧娇嫩的睡颜,不禁回想起今日的事。
这可能是他这辈子做过最蠢的一次决定吧。
他是为什么要飞卢给他找一个女人的?他想大概是在他不断对萧侧侧起欲望的时候吧。
第一次对她有了欲念,是侧侧抱她哭的那次,他觉得是因为自己的身体被她无意间刺激,才会犹如猛兽觉醒,欲念才会如潮水般袭来;
第二次,是在马车上打她臀的那次,仅仅是她的一句话,他竟又无端起了欲念;
第三次,是上药的时候,只是看一眼,就觉得自己口干舌燥,尤其两人离得极近的时候,他竟就想那样顺势而为。
他都不知自己何时变成了一个如此重欲之人。
可能是自己二十二年来不曾体会过什么是鱼水之欢,共赴巫山的快乐,才会一次又一次对侧侧起了别样的心思。
他接受了皇兄给自己的那些适龄女子的画像,可却没有丝毫想要相看的意思;
他想试试别的女子,是否也能勾起自己的欲望。
所以才让飞卢去找了一个女子过来,特意挑了侧侧要出门的这日,许是下意识不想让侧侧知道自己和别的女子在一起;
原本自己以为是谁都可以,可真当那女子靠近他时,他只觉恶心难忍,面对挑逗竟提不起丝毫的兴趣。
启寒铮抬手将手背压在自己的额头上,明明自己不是重欲之人,为何独对侧侧如此。
少女独有的馨香不断萦绕在鼻尖,还有那时不时就不安稳的腿,无一不是在挑战他的忍耐度。
这一夜真的格外难熬。
……
翌日,司朗夜早早来了书房,见只有飞卢一人的身影,不禁问道,“你家王爷呢?”。
“想来是还未起身吧”,飞卢泡了茶放在手桌上。
司朗夜拿起书桌上的纸,“哦?”了一声,不知是在回应启寒铮还未起身之事,还是惊讶这宣纸上的字。
瞧着那句“思君不见君”,挑挑眉,抬头问,“你家王爷昨夜不会宿在了明珠楼吧?”
飞卢挠挠头,不好意思道,“昨日姑娘磕破了额头,王爷很是挂心”。
司朗夜一愣未问侧侧怎么样,而是放下宣纸,摩挲着自己的下巴,盯着飞卢,“前几日你向我打听水境芳华,不会是……”。
飞卢假装镇定,“水境芳华一直由司公子你打理,王爷只是想问问罢了”。
司朗夜看着飞卢似笑非笑,坐到椅子里端起茶盏抿了一口,“你要是去就光明正大的去,反正也没有媳妇儿,改天本公子给你安排个好的”,还不忘挑眉特意给他一个眼神。
瞧司朗夜没个正形,生怕他再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恰逢启寒铮来了,飞卢连忙退出了书房。
启寒铮两眼乌青,脸色不是很好,虽穿戴梳洗整齐,可依旧显出一丝憔悴。
“你在明珠楼守了一夜?”,司朗夜见他如此,脸上正色起来,不免有些担心,“侧侧好端端的怎会磕到头?太医怎么说?”
启寒铮没理会他,绕过书桌坐下,疲惫的捏了捏眉心。
司朗夜皱起了眉,出了书房“我去看看侧侧”。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启寒铮眉头皱的更深,脸色也越加不好了。
这才看到桌面上随意放着的纸张,拿起来细细端详,看着那句“思君不见君”,不自觉舒展了眉头。
打开桌上的油纸包,拿起一块白芸糕,眼里是他未察觉的情深,捻了捻送进了嘴里。
明珠楼这边,引霜和映月早早就候在了楼下。
知道启寒铮昨夜宿在明珠楼,引霜惊的不知道说什么,可见映月习以为常的样子,默默的闭上了嘴。
等启寒铮走了后,两人赶忙上楼伺候萧侧侧洗漱。
这才问起了昨日她为何要自寻短见。
萧侧侧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额头,那里只是有些破皮红肿,已经不见多疼了。
这才向两人说起了这期间的误会。
因看见书房的事她回到寝卧里就一直趴在床上哭,后来启寒铮来了,在门口不停的敲门,她气极就顺手将床上的一只软枕扔了过去。
哭了良久,才发觉门口没了声响,她就想开门看看启寒铮是否还在门口。
但那样侧趴久了,一条腿麻了,起身时候又太猛了,感觉到了一阵眩晕。
两眼一黑的时候就被地上的先前她扔过来的锦枕绊了一下,谁知摔倒时竟磕到了凳子上,将自己给磕晕了。
“事情就是这样,后来的你们都知道了”,萧侧侧红着脸,有些不好意思。
她也不知道竟会闹这样大的一个误会。
映月和引霜两人对视一眼,不敢相信姑娘磕破脑袋的事情就这么简单,两人问之前还脑补了一堆想要劝慰的话。
司朗夜依靠在没有门扇的门口“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见几人看过来,才迈了步子走进去,“侧侧,不是我说你,你这也有些太蠢了”。
萧侧侧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反驳,不过说归说,司朗夜依旧看了看她的额头,并无大碍。
附在她耳边悄声问道,“侧侧,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冷冰块?”
昨日的事到也给她提了醒,她觉得自己该要加快进度了,或许朗夜哥哥能成为助力也说不定。
萧侧侧明亮的眼睛看着司朗夜,闪着盈盈的细光,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甜甜的说道,“朗夜哥哥可能助我?”
司朗夜用手指轻点了一下她的额间,挑眉道,“鬼精灵”。
萧侧侧知道他这是答应了。
司朗夜回到书房,看到那吃的剩了两块的白芸糕,似是不经意的问道,“你不会是喜欢侧侧吧?”
启寒铮不悦的看过去,“休要胡说”。
“不喜欢那就好”,司朗夜嘴上噙着笑,摇着扇子,意味深长的看了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