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好休息,本王还有事要处理”启寒铮拽开萧侧侧握着他腰侧衣服的手,起身出了明月楼。
来不及多想,一个身影从门外跑了进来,扑到了床边,
“姑娘,您终于醒了,您怎么能跳湖呢,王爷那么疼您,总会同意的呀,”
映月抽抽搭搭的边哭边说,眼泪就像是断线的珠子。
看着还活着的映月,萧侧侧再次红了眼,抬起细嫩的手指,轻柔的为她擦去泪水,
“好映月,别哭了我这不是醒了嘛”
前世她偷边城布防图时,映月虽极力反对,但为了自己最终还是妥协了,
可她没能保护好映月,竟被活活糟蹋死。
见萧侧侧为自己擦眼泪,映月红了脸,不好意思的随意抹了两把脸。
想到刚刚王爷出去时冷肃阴沉的脸色,忐忑的开口,
“姑娘,王爷不眠不休的照顾了您三日,王爷对您的好奴婢们都看在眼里”
“您就别为了柳公子和王爷致气了,要不然该真伤了王爷的心了”。
萧侧侧刚刚一直沉浸在重生的喜悦里,因这映月的话,这才回味过来启寒铮刚刚的反应,
萧侧侧恼怒的用拳头轻捶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完了,这下误会大了。
“姑娘你这是干什么”,映月急忙上前握住萧侧侧的手:“姑娘千金之躯,怎能三番五次的伤害自己”。
“映月,完了,我可做了蠢事了”萧侧侧瘪着嘴,一脸的沮丧。
映月话到嘴边又硬生生的忍住了,可不就是做了蠢事嘛。
那柳晏之区区一介侍郎之子,哪里能配的上姑娘的身份,
无论是学识、地位还是家世、长相,没有一处能与王爷相比,
姑娘要真跟了那柳晏之,可不就是受苦嘛。
好在如今姑娘想通了。
但转念一想,姑娘为了嫁给柳公子都以命相逼了,再次忐忑的开口,
“那,那姑娘还要执意嫁给柳公子吗?”
萧侧侧嗤笑一声,“哼,就他,给本姑娘提鞋都不配”。
见姑娘不像是作假,映月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
漆黑的夜晚,月亮高悬,满天的繁星像撒了一地的碎银子。
刚入夏的天气,凉风习习,既不闷热也不清冷,温度恰到好处。
萧侧侧抱着自己的软枕,脚步轻快的向着主院走去。
映月手臂上搭着一件杏色披风,快跑了几步追赶上来,
“姑娘今日刚醒,身体还未好全,这是要去哪里”
萧侧侧步履不停,“去哄人呀”。
映月一头雾水,看着姑娘身上的藕色里衣,不赞同道,“那姑娘好歹把披风穿上”。
萧侧侧嘴角一弯,眼中闪着精光,步子又加快了几分。
等到启寒铮住的主院,映月才知道所谓的“哄人”是如何哄的。
月光洒在青石板的台阶上,显得静谧而美好,偶尔传来几声虫鸣,给夜晚增加了一丝趣味。
萧侧侧就那样静静的坐在月光下,浓密卷曲的睫毛忽闪忽闪,黑亮的眼睛像一颗珍珠,映着月色如水,
拖着腮看看漫天星辰,任由微风轻抚着额间的碎发。
一旁的映月看痴了,姑娘真的好美呀,月宫里住着的仙子怕也就这样了吧。
等了半个时辰,映月劝道,“姑娘,咱们回去吧,许是王爷有要事”。
王爷不眠不休的守了姑娘三日,想必有很多的公事要处理。
萧侧侧摇摇头,“无事,我再等等”。
小时候这样的事没少做,每次在他房门口坐一阵,他就心软了。
虽然今日是比以前等的久一点,可那也不能怪他,谁让自己蠢呢。
所以打定了主意要哄人的,怎么能才来一会儿就走。
再说了,即使他不来,这院子里的暗卫也会传话给他的。
见萧侧侧坚持,映月也再未劝,静静的立在一旁。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萧侧侧撑着腮边打起了瞌睡,
眼睛困的眯成了一条缝,不一会儿就开始打盹。
映月上前,轻手轻脚的将披风盖在萧侧侧身上。
感受到暖意,萧侧侧以为是启寒铮回来了,瞬间清醒了过来,
待看清是映月,眸子里的光暗了不少,“什么时辰了?”。
映月:“姑娘,已经子时了”。
萧侧侧呢喃了一句“都子时了吗”,打着哈欠从台阶上起身。
竟等了快两个时辰了,看来今夜他是不会回来了。
也罢,大不了明日再来呗。
这才随映月回了明珠楼。
翌日
萧侧侧一起身就问映月,“昨夜王爷可回来了?”。
映月摇头,“奴婢问了门房的小厮,王爷昨夜未回府,就连王爷身边的飞卢也未回来,奴婢想怕是歇在了宫里”。
王爷和当今圣上乃是一母同袍的亲兄弟,平时里王爷偶尔也会歇在宫里。
听罢,萧侧侧到是再未说话,一整日该吃吃该喝喝,似乎未受任何影响。
到了傍晚,萧侧侧依旧穿着里衣,迎着月色在启寒铮寝卧前的台阶上呆坐了两个时辰。
如此一连三日皆是如此。
皇宫,幽篁殿。
“王爷,司公子今晨已回到上京,明日可要回府?”
看着站在窗前一动不动的人,飞卢不由的问出第二遍了,可等了半晌还是一片寂静。
作为王爷的贴身侍卫,他这三日过的可是尤为艰难。
这司公子去了塔罗国一年了才回来,定是那事有了眉目,
可王爷站在这看了快一刻钟的月亮了,一句话也不说,这月亮就真那么好看?
飞卢抬眼,透过窗扇看了眼天上的月亮,顿时灵光一现,
“王爷,府里来报,姑娘今日又去了,依旧坐了两个时辰才走”。
启寒铮捻了捻背后的手指,眉头一皱,周身的寒气尽数倾泻而出。
“明日,天河楼”。
得了确切的指令,飞卢回了句“是”立马退出了房门。
老虎的屁股摸不得。
等飞卢出去,启寒铮才露出一脸疲色,抬手捏了捏眉心,压住心中莫名的烦躁。
连着三日了,一点也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还是像小时候一样任性。
无奈的呢喃,“侧侧,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