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邦,渡封一带,一座城池建于两座高山之间,两岸群山高耸,仿佛直入云端。
群山阻隔,但与之其它地方不同,此处皆是怪石嶙峋,少有林子,宛如荒漠一般,但又不同与荒漠,只是相对其它地方来说,这里土地贫瘠,山石沟壑,树木稀少。
自古以来,就有人称这里的人为网中之鸟,困凤之地。
意思便是,就算胸有大志之人,如果不脱离此地,也难有成就。
恰巧,世朝摄政王的封地就在此,很显然,大世皇朝一直都在打压着摄政王。
而此时,王城廷鲜城中,没有以往的平静,城中百姓个个人心惶惶,平时少有看到的一身盔甲,杀气凌凌的兵士却是多了起来。
城外驻扎之地,远远看去,刀枪剑戟,在骄阳下的映射下,闪闪发亮,有时尘土飞扬,远远看去,绝对不会少于十万大军。
在城中一家客栈里,店小二才开门营业没多久,远远看见城外走来一队兵马,便立即关上了客栈大门。
虽说这些兵士基本上都是对城中百姓秋毫无犯,但如此阵仗,任谁都要避其锋芒,再加上最近所传出的各种不好消息,谁都不愿意去当这个冤大头。
客栈的房间里,今天一大早便有一名女子入住了,女子一身紫衣,脸庞上仿佛始终带着坚毅与忧愁。
“不愧是青炎尊者主修的功法,居然还能霸道的将地脉之气提炼为自己所用。”女子从打坐中缓缓睁开双眼,双眸似有火光在闪烁,宛如流星陨落,周身点点火星像是在燃烧着空气,将周围的温度都提升到了至高点。
她睁眼的那一瞬间,空间仿佛都扭曲了一下。
若于昔或者戚澜在此,一定会认出此人,她就是当初在古山遗迹得到青炎圣尊传承的徐颜。
“若是的地脉为我所得,当跨一大阶。”徐颜缓缓走到床前,目光中满是坚定,此脉所处之地无人知晓,就算自己得到了青炎尊者的传承,想要找到,还是要费一些功夫,更别提别人了,根本就不知道此处藏有一条先天地脉。
因此,她信心满满,可谓是一切尽在掌握中。
但是这条先天地脉一出,显现出的异象定能引起各大势力纷纷前来,徐颜现在所要做的是,找到地脉后,思考脱身之法。
“昔儿,为妻始终不服,若地脉到手,为妻定能将你从那伪君子手中脱离而出。”徐颜双手背负在身后,目光直直的看着远方。
正如她心中所想的那样,对于戚澜,她始终不服,在她眼里,那只不过是背景稍好的二代罢了,凭什么自己必须拱手相让?
几年的痴傻生涯让她受尽了苦难,自己的命运就该掌握在自己手中。
其实从某一方面来说,徐颜的心性是非常可观的,可是对于少年,对于从小跟自己遭遇同样磨难的小男孩。
他无法放手,对于其它男子,她可不去看,但归根结底,少年应当本就是自己的,一个纨绔从中作梗,她怎能甘心?
也许是经历过家族背叛,最亲近之人亲手葬送自己变成痴傻模样的原因,记忆中的人情冷暖,对她来说都是世态炎凉。
唯独剩下当年与之那小男孩的悲惨遭遇让她记忆犹新,宛如昨日之事。
就是这一条羁绊,才让她对那小男孩执念如此之深。
另一边,炽鹏车辇上,于昔看了看面前的女人,在看看自己白皙手腕的这血镯,他在思索着该不该将其取下。
这女魔头现在对自己基本上看得很松,所以他就想着将这镯子取下来。
因为这女人也没有再给这镯子动什么手脚,完全就当是给自己当饰品用。
但是吧,若要是取下来,又被这女人带上怎么办?
到时她肯定会动手脚,可为难死他了。
注意到少年的目光,还有那隐晦的欲言又止,戚澜轻轻一笑。
“妻.........”
“昔儿想好了再说。”眼见这祸水按耐不住,戚澜伸手轻抚着他的脑袋,打断了他想要说的话。
“..........”于昔一听这话,知道没戏了,也罢,只要没有那腿软与之窒息的功能就好。
“失望了?”眼看这男人白皙的俏脸上勉强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瞟了自己一眼,戚澜淡淡一笑。
“有点......”
“妾身一直都是对妻主言听计从的,可是妻主还是不放心妾身,昔儿可伤心了。”少年媚眼染上一抹失落之色,修长娇嫩的素手紧捏着自自身的衣角,好一副含妖生怜的可人儿,楚楚动人。
“昔儿可当这是为妻赠与的首饰,一定要保管好哦。”戚澜笑容依旧,向前迈了一步,指尖轻弹了弹他发簪上摇曳的流苏,顺势将面前的娇躯搂入自己怀中。
“对于昔儿,为妻自然是信的,但是对于为妻的妖妃,还是看紧些好。”
“妻主真会区别对待呢,可幸福死妾身了。”于昔平淡的说着,白了她一眼。
“反了你。”戚澜一见,都敢给自己看白眼了,伸手捏了捏他细腻嫩滑的腮帮子,但却是没用一点力。
“妾身错了嘛........”于昔见此,眸子抵触,小声的说了一句。
但是这话多少有点敷衍,因为戚澜都不知道这男人到底说了多少这话了。
反正就是认错,但是错没错就不知道他心中怎么想了。
主要是,这狐媚子认错态度那叫一个诚恳,最起码表面上就是这样的。
戚澜是拿他真没什么办法,舍不得打,也舍不得骂,所以就只能宠着,但是这笔账迟早都是要算的。
到时候多欺负让他流些眼泪就好了,这才是最好的办法,两全其美!
“昔儿又错了?那为妻想想该怎么罚昔儿.......”
“妻主......”于昔一听这话,本来没放在心上的,可是看见这女魔头目光一直看向自己手腕的镯子,他慌了,一转身,整个人直接贴到她的身上,脑袋倚靠在其胸膛上,长长的睫毛微扬,一双眸子似有水雾在弥漫,可怜巴巴的看着她。
“装可怜也没用,昔儿太缺乏管教了,为妻这是为昔儿好,免得以后吃大亏。”戚澜看着自己这狐媚子再一次犹如教科书般的变脸,莞尔一笑,说得大义凛然。
“昔儿怎么不说话了?”
“妻主对妾身这么好,让妾身感动死了,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报答妻主为好.......”于昔皮笑肉不笑的回答了一句。
“真贤惠啊昔儿。”戚澜一听这话,伸手挑起少年白皙的下巴,淡笑着注视着他,目光带着别样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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