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河,这是位于流魄山脉的一条官道,虽名为河,但正如它的前缀的第一个字一般,是个陆地,准确的说曾经此地贯穿着一条宽大的河流。
相传在很久以前,一位大能修士就出生在此地附近的一个贫苦村落,而河流一到夏季,降雨量逐渐增加,使得汹涌的河流更如咆哮的猛兽一般凶猛,大到官府的船只,小到村民出行的小木舟,根本无法在河面上行驶。
而她某次又在无意间看上了镇子里的一位富家公子,可能是命中注定,或是月老牵线,两人相互看对眼,但家境悬殊太大,自是得不到长辈的同意。
而那位富家公子也是痴情,经常偷偷出来与其私会,长此以往之下,犹如干柴撞烈火,两人虽无妻夫之名,但却是有了妻夫之实。
这事情自然是瞒不住,未嫁先失清白,这让男方的母亲极为恼怒,但事已至此,为了不传出什么不好的名声,只好是见了一见女子,见其仪表堂堂,虽出身寒微,但却是有着一颗坚韧不拔之心,并非池中物。
也就默认了这一件事,但前提却是有一个要求。
“想娶我儿子,没那么容易,若是你能在夏季暴雨之时渡过那长河,老妇就将宝贝儿子嫁出。”
就是这一句话,女子眼中的目光变得更为坚定,在夏季暴雨之时,一船桨,一小舟便开始渡河。
岂不料,汹涌如猛兽般的河流将小舟无情的掀翻,最终女子凭借着顽强的意志,与不屈的信念来到到了岸边,但因此她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左手手臂骨头被河水冲击下来的巨石给砸断。
“最后,在女子修成正道后,再次返回这条河,翻手间将这长河中的河水永远消失在河面之上,后人称之为情坚尊者,为了纪念她那至死不渝的爱意,这条河从此以那名寒门大能的姓氏命名,这便是陆河的由来。”
“啪——”
讲台上,说书先生将醒目拍击在桌案上,绘声绘色的结束这一次的故事。
台下众人听得那叫一个津津有味,仿佛都没回过神来,意犹未尽。
女看官还好,也就当一个励志故事去听着,出身寒微并非自身之过,但不思进取此乃碌碌无为。
但是在场的一些未出阁的大家公子,那柔意的双目中,都是带着向往之色,羡慕故事中的那位男子,以及对情坚尊者的崇拜。
可末座的一红色纱衣,薄纱遮面的男子却是从始至终一副清冷的目光,偶尔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撩开面纱品着手中的凉茶。
仿佛台上说书人那舌吐莲花的感人故事与他双耳无关一般,只是为了来此处品品茶。
旁边还坐着一名灰衣女子,似乎也对着这故事兴致缺缺,但对一旁的红衣美人却是另眼相看,每隔一会,都会将目光悄悄的看向他。
此二人并非是谁,而是几天前从盛百城出来的于昔与韩颖。
少年举止优雅,冷淡又妩媚,一直都是如此,宛如水与火的融合体,可是刚才他的举动却是给韩颖看得嘴角都不自主的洋溢出了笑容。
少年那纤纤玉手撩开面纱喝茶的模样,让她感觉就像是一只小松鼠在当着许多人的面偷偷去摘掉树上的松果拿去过冬,很是可爱。
虽说这样的场面在他身上演绎,联想到他的性格,那是极为不符的,可就是这种巨大反差让韩颖根本没有半点抵抗之力。
“............”于昔也是注意到了身旁这女人对自己傻笑,他一脸的无语,瞥了她一眼,或者说白了她一眼后就收回了目光。
“公子........你刚才很好看.......”韩颖见到少年看向自己,立马意识到自己这行为有点冒失了,有些结巴与不好意思的解释道。
“嗯?”看着面前这女人有点憨的样子,右手在不知所措的摸着自己的后脑勺,他莞尔一笑。
“只是刚才好看,妾身平日难道就不好看吗?”少年樱唇带起一抹月牙,媚眼弯弯,绝色姿容上犹如一朵红莲绽放,似云朵般轻揉,又似月下随风而舞的桃花,清妩明媚,美如梦幻。
可给韩颖又看结巴了,目光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他,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眸子立马垂落,有些磕巴的回了一句。
“都很美........”
于昔见到面前这纯情少女又被自己逗得有些局促不安,微微一笑,在内心摇摇头,要不是听闻她的事迹,自己怎么都不能相信这女人是个有大气运之人。
但现在他却是不怀疑了,这货在交宝楼那晚真的是捡到一些漏的,价钱与之物品那叫一个极为不符。
而且从某一方面来说,这的确是气运之女的性格,就是这主意打在自己身上,多少有点不合适了,去找纯情男主就对了,对自己有意思,那就是乱点鸳鸯。
“于公子真是性情之人,但为何对某如此冷淡,真头痛.......”沮宜看着面前的红衣少年,打趣道。
“怎么?姑娘可是对我有意思,那妾身真是荣幸了,但是恐怕你家那位一会得将醋坛子打翻。”于昔回头看着这手拿文字折扇的女人,轻笑一声。
这女人,他先前非常警惕的,现在也是如此,但明白了这货只是想拉拢自己进她的贼船后,也就没那么反感了,当然,她的贼船自然是不能进。
这女人城府太深,自己斗不过她,还有可能被她拿捏,但是,这货见自己离开盛百城后,也跟了过来,自己的翻源舟在前面疾驰,她的车辇就在后面追,可谓躲都躲不掉。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女人对自己并没什么太大的意思,看到自己的样貌后,深邃的目光中也就惊艳了一瞬便被淡然代替。
从这些点点滴滴于昔可以肯定,她就真的只是想拉自己入伙。
而且有一点,这女人还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小娇夫,可是于昔总感觉,她对自己那未来的小娇夫,也只是敷衍,从其眼中,根本看不出一点的真情流露,只是能勉强感觉到一丝情意。
对自己,那就更不用多说了,可能会有一些意思,但真的不多。
所以对于这女人,说实话,于昔还是很忌惮的,仿佛就是带着一个慵懒随意的面具,而背后,有的只是对万物的不屑。
“唉,有的时候鱼和熊掌也是可以得到的,不过的确得把握好天时地利人和。”沮宜听着少年的话,也是微微一笑。
“呵,姑娘真贪啊。”于昔轻笑一声,将手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倒是一旁听到沮宜这话的韩颖一下子就不舒服了起来,精致的五官有些阴沉的看了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