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来的正好,昔儿的舞姿让我无比倾心,甚是喜欢.......”
“昔儿能让殿下满意是我他的荣幸,也是静雨楼的荣幸。”李叔一听这话,老脸上笑得与那花朵一般灿烂。
但戚澜后面的话却是让他脸色一变,彻底愣在当场。
“所以我想带昔儿走,不知这赎金是多少?”戚澜的脸庞上依旧是带着淡雅的微笑看向李叔。
“这........”
“殿下说笑了,昔儿这等身份怎么能入殿下的法眼呢,跟在殿下身边岂不是有失身份,让人说闲话。”李叔强打微笑的说着,内心已经是有万马在奔腾。
少年可是分部的杀手,更是外界人口中的寒蛇,要知道培养向于昔这样子的杀手至少需要耗费几年的时间与无数的资源,要是真被戚澜带走了,不说图隐阁的损失有多大。
就说这样子极有可能会给图隐阁带来暴露的危险,还有就是,九年的教导与相处,李叔他自己早已把少年当做自己的孩子一样看待,怎么可能舍得?
“这就不用李叔担心了,只需要告诉我赎金多少即可,我为其赎身。”戚澜看着眼前男人的脸色变化,内心极为不屑。
“这....这.......”李叔见到戚澜那认真的神色,他现在真的是左右为难,一时间竟是不知该如何找到合适的借口。
“还有,李叔,这可不是戚某以仗逼迫,昔儿是自愿跟我走的..........”
“对吧,昔儿?”
戚澜站起身,将手中的酒杯放下,看了一眼面前李叔,转身看向少年,右手抬起,温柔的抚抚摸着少年的秀发,说是为他整理有些散乱下来的碎发,倒不如说是在威胁。
“我.........”于昔刚想开口,可手腕上血色镯子却是在这个时候闪着微弱的血光。
他只觉得双腿一麻,要不是自身底子硬,就真的瘫软下来了。
而且那白皙的俏脸上也染上了些许的嫣红。
给人看来就像是被戚澜抚摸了一下而变得娇羞的思春小男人。
“是......我愿意跟主..........殿下走........”于昔强忍着要内心的要杀人的冲动,吞吞吐吐的说出了这么一句违心的话。
“昔儿你..........”李叔听到少年的话,心中大为震惊,这话在谁的说出来他都能相信,唯独少年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
“李叔,这些可够?”戚澜可不管呆愣在原地的男人,而是从容戒中取出万两黄金放在桌子上。
她是知道眼前这老鸨是个修士,黄金对他来说太有限了,根本就是没多大用,只有灵石或者各种丹药法器才是最应该给的。
可戚澜不打算这么做,既然要演戏,那自己就陪他演到底。
“走了昔儿。”将黄金放下,戚澜看了少年一眼,便自顾自的走出房门。
她不担心少年不会不跟过来,这小男人是个聪明人。
“李叔.....我......保重。”于昔看着面前的男人,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不能去做任何解释,一点都不能。
否则李叔和静雨楼都会被那女魔头荡平,九年的时间相处,眼前的男人对自己很好,可以说是无微不至的照顾。
于昔这一辈子,可能也就将眼前之人当做亲人看待了,对于自己的母父,他不想去过多说什么。
在她们眼里自己可能就值那二两银子。
自己不能看着眼前唯一的亲人因为自己丢了性命。
捡起地上的双剑,环视了一眼自己这生活了八年之久的房间,他的心中很不是滋味。
他早就知道这个世界本就是强者为尊的世界,所以才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强,现在这情况自己也不是没想过。
自己作为杀手刺客,也做了好多不光彩的事情,有一天会被人杀掉也是很正常,可没想到命还在,只不过这一次可能真的是彻底没了自由,变成看任人摆布的傀儡。
可他内心不甘啊,自己这么多年的苦练,每一次都在死亡边缘来回走动,如今却还是摆脱不了这残酷的世界法则。
“昔儿...........”看着离去的倩影,李叔反应过来,赶紧来到门口。
于昔没有回头,看着在楼梯上等着自己女人,内心五味杂陈。
戚澜也不说话,只是自顾自的在前面走着,悠闲的走出了静雨楼。
“贱人........”坐在墙角落处一名黑衣人此时也抬头看着少年,手中的酒杯都不知何时被她捏碎。
车辇生升起,一道金光放射下来,一道虚幻的金色阶梯从空中延伸到地面。
看着面前的女人踏了上去,于昔迟疑了一会,看向身后的静雨楼,不知为何,目光却是和门口那黑暗处的黑衣人相互对视。
虽然是带着面具,可她总觉得这人突然给自己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摇摇头,移开目光,心情复杂的于昔也迈上了那金色的阶梯,朝着上面的车辇而去。
此时,静雨楼的门口来了许多人,有羡慕嫉妒的目光,也有崇拜的,可角落中的黑人胸口上下起伏,似是很气愤。
但这样的状态持续不了多久,她身上就突然涌出一股冰凉的力量,直达四肢百骸,很快的就恢复了正常,默默地消失在人群中。
车辇上,于昔看着这庞大且豪华的建筑,内心很是惊叹,真的就像在楼船上建造院子一样,他还是第一次乘坐这东西。
两边那满是肃杀之气的金甲卫士让他更是明白了什么叫差距,出生时便自带的差距。
同时也让他内心更绝望了,这些人中全都是二式修为,单打独斗任何一人自己都有被杀的可能,更何况是上百人?
来到一间大殿里,屋内蜡烛正燃烧着,烛台共有两座,给这不大不小的殿内都给照得通明。
戚澜自顾自的走到一张椅子前,然后坐下,这才将目光看向正在打量着周围环境的少年。
“过来。”戚澜微微招手。
于昔反应过来,缓步走了过去,每迈出一步,他的脚下就会释放出一股寒气,娇嫩的玉足上踩着一道道薄冰,随着脚腕上铃铛声响起,很快就来到了戚澜的面前。
因为这一身打扮是没有穿鞋的,所以他每次行走都要利用灵力来覆盖住自己即将要踩下的位置。
所以看起来就像是,少年每走一步,地面就会结起一道冰霜。
望着坐在首座上,单手撑着脸颊,目光淡淡,也不说话,就这么盯着自己的女人。
于昔微微犹豫了一会,一双洁白的纤纤玉手放在腹部交叉,慢慢蹲下身子,缓缓的跪在她面前。
“主人。”
看着少年的举动,戚澜莞尔一笑,这小男人果然很聪明,就是可能无时无刻都在想着怎么把自己杀了。
身体表面臣服,实则内心全是反骨。
但她也不在意,这本就不是一个普通的男人,蛇啊,一只随时都会反咬自己的小毒蛇,必须得时时刻刻压制住他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