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被暴揍一顿,却也不敢说什么。
他挣扎着从地上起来,低着头不敢看面前的人。
“老大,我也没想到会这样。”
“我,我哪里知道厉宴行那小子看到美女就拔不动腿,把陆迟晚真当成媳妇宠了。”
“按理说,他,他以为陆家小姐是我的情人,应该不会对她手下留情才是,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啊。”
平日里在众小弟面前耀武扬威的陈阳,此刻却像是一只丧家犬一样,狼狈至极。
“蠢材!”
“事情都到这份上了,你还看不出来吗?”
“他早就猜出陆迟晚的身份根本不是你的情妇,若不是我的人一直阻挠,陆迟晚的身份早被他查出来了。”
“查出来是早晚的事,瞒不住。”
“在陆迟晚身份暴露之前,你必须让她废在厉宴行手里,实在不行你可以帮帮他嘛。”
对方坐在椅子上,戴了黑色的面具,声音冰冷的像是魔鬼。
陈阳愣了下,瞬间反应过来,狠狠的扇了自己一嘴巴子。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是我太笨了。”
“老大您放心,这次我一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案。”
“那陆家小姐在南城可得罪了不少人,让她出事很容易,到时候再从厉宴行那边入手……”
厉瑾轩重回公司后,帝景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人事变动的厉害。
厉世明下令,撤掉了许多厉宴行的人,重用厉瑾轩的人。
还对厉宴行的人多方打压,故意找茬。
这次厉瑾轩总算有了成绩。
厉世明也有了底气。
帝景毕竟是他在管。
他的命令没人敢不听。
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厉宴行的人便被辞退了不少。
还有些人是受不住排挤离开了。
厉宴行回来后,也只在锦溪湾住了三晚,便又出差去了。
陆迟晚:“……”
好在她的直播号越做越火,粉丝已经涨到十几万了。
平台甚至还联系她,想要让她签约。
但被陆迟晚拒绝了。
专业的主播时间上其实并不自由。
公司给的推荐位多,可也有直播时长要求,还有其它许多条款。
谢锦意帮陆迟晚咨询了律师,看过合同。
霸王条款太多,一旦签了基本没什么自由,只能按照公司的要求来。
陆迟晚本意也不是赚钱,就没答应。
但平台告诉她,新晋主播,只有前半年直播是可以被打赏的,后续如果不签约,会被关闭打赏功能。
这就有点欺负人了,按理说主播不签约,也是可以拿打赏钱的,因为这个钱本身平台就要分走一半作为报酬的。
大平台是不会私自关闭你的打赏功能的。
小平台一般也不会。
因为一般不签约或者没有公司的主播是很难有人气的,即便有也不多,很少有陆迟晚这种粉丝级别和热度。
有了粉丝和热度的主播,也都选择了签约,毕竟火起来还是能赚许多。
但陆迟晚本意不在这个。
而且她担心签约以后,时间不自由,要一直按照公司的要求来直播,甚至还要有专门的直播话术,诱导粉丝不断的打赏充值。
那就失去了她本来做这个号的意义。
面对平台对接人的威逼利诱,陆迟晚也只是在后台私信里回了一句,“我不需要打赏功能谢谢。”
豪横的不行。
平台大概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很硬气的当时就关了,连所谓的半年的时间都没有了。
当晚陆迟晚直播的时候,粉丝便发现了这一点,全都是问号脸。
“怎么回事,为什么不能打赏了?”
“我没看到别人关闭打赏功能啊,小主播也没有。”
“溪溪怎么回事啊?”
陆迟晚正跟一位粉丝连线聊天没时间回复评论。
有位叫做溪溪家的锦宝贝出来爆料,“我知道我知道,狗平台让溪溪签约,各种霸王条款,溪溪不肯签,平台就威胁溪溪关闭打赏功能,这不就关了,狗死了?”
“真的啊?”
“百分之百真的,我敢为我说的话负责!”
这事引起了众怒。
于是,平台的官方账号便被陆迟晚的粉丝冲了。
她虽然只有十几万的粉丝,比那些上千万粉丝的主播少了太多。
可她粉丝的凝聚力却是许多人比不上的。
再陆迟晚不知道的情况下,平台官方账号被围攻,骂声一片。
粉丝让他们把打赏功能重新打开。
为了逼主播签约,竟然这么下作,实在过分。
但是平台哪里惧怕一个小小的主播?
在陆迟晚直播到一半时,平台直接把她的直播掐断了,然后注销了账号,所有数据删除的干干净净,什么也不剩。
陆迟晚:“?”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登录不了账号了,粉丝也显示0。
辛苦几个月做起来的账号,就这样废了。
同时她还收到一条系统消息,消息里写着:“你的账号经系统判定智商太低,予以终身封禁,不接受任何调解。”
陆迟晚:“?”
她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睛又看了几遍,随后笑了。
系统发这样的私信?
这平台背后的管理人员可真是好教养。
这平台虽然刚做出来不久。
但沈曦知道这平台肯定是做不长的,管理人员格局太小了。
她的粉丝虽然只有十万,但粉丝很稳定,流量非常稳,一点水分没有,每次打赏的数额也不低。
平台可以白赚一半的钱。
即便她不签约,平台也只有赚钱,没有赔钱的份。
但平台因为她不肯签约,直接违规封了她的号,还讥讽她。
无非就是逼她低头签约。
她不签,对方讥讽她一顿也舒服了。
对方看不上她这种小主播,十万粉丝,直播的次数也不多,不露脸,还是个新人。
以为只要封她号,她肯定妥协。
可惜她根本不稀罕签约不签约的。
陆迟晚先去粉丝群里安抚了粉丝。
三人的小群里也一直在弹消息。
谢锦意和祈锦儿都很担心她。
两人只要有空,她的每场直播都会跟。
谢锦意今天在讲课,刚下课就看到了祈锦儿发的消息给她。
祈锦儿快气死了,气疯了。
陆迟晚把系统那条私信截图发到了群里。
“艹!”
祈锦儿气的爆粗口,“搞他们,搞死他们,背后老板谁啊,这么豪横,封号还有理了。”
谢锦意则道:“这平台管理太混乱,毫无规章制度可言,现在也就宣传做得好,用不了多久就会暴雷的。”
“轻轻,你先安抚好粉丝,你的粉丝凝聚力很强,就算你换地方,我相信他们也愿意跟着你。”
祈锦儿气的哇哩哇哩乱叫,“但不能就这么算了啊,嫂子你跟厉少说啊,搞不死他们,太他妈的欺负人了。”
“你要不好意思跟厉少说,那我找我哥搞他们,问候他们祖宗十八代!”
祈锦儿实在忍不了这口气,已经噼里啪啦给祁靳言发消息了,“气死我了,哥我快死了,真快死了。”
“搞他们,搞搞搞,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欺负我老婆,不想活了,必须搞他们!”
祈锦儿私下里喜欢喊陆迟晚老婆。
当然,在厉宴行面前不敢喊,怕挨揍。
祁靳言接到她的消息,看的一头雾水,直到看到最后一句,猛地站起来脸色大变,骂了一句,“靠!”
“祁少,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他妈的大事!”
祁靳言掐了手中的烟,出了包厢,在兄弟群里发了句,“咋办,怪不得我妹不谈恋爱,原来她喜欢女的。”
“这都已经背着我悄悄在一起很久了,我这个亲哥能棒打鸳鸯吗?”
显然,祁靳言误会了。
群里就几个人。
厉宴行、林牧、冷遇、祁靳言,外加另外三个平常关系不错的兄弟。
但是…没人理他。
祁靳言等了三分钟,屁消息都没有。
“???”
说好的兄弟情呢。
说好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呢?
说好的有事大家一起扛呢。
结果我有事了,你们别说扛了,你们连个影都没了?
祁靳言气的又给祁靳言回了过去,“他妈的谁啊!”
祈锦儿发了那个平台的截图过来,“这家AC直播平台的老板。”
祁靳言:“?”
他立刻给自个的助理打了个电话,“调查一下AC直播平台的老板,把他的资料发给我,快点。”
显然他误会了,他以为祈锦儿口中的老婆是直播平台的老板。
两人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
不过这次兄弟群倒是有消息了。
林牧:“哦,恭喜。”
另外一位兄弟:“啥时候喝喜酒。”
冷遇:“我可以当伴郎。”
祁靳言:“?”
当你个锤子!
宴哥身边这憨货怎么每次说话都能气死人?
祈锦儿那边还在群里聊。
陆迟晚正在想接下来的安排。
粉丝们很着急,想问她去哪个平台,他们好去注册账号。
这几个月粉丝们已经习惯了陆迟晚的直播。
哪怕她播的很少,但也是一种精神寄托。
还有她剪辑的那些视频,粉丝也都很喜欢看。
但陆迟晚现在也拿不定主意。
她是不急,可粉丝急的不行。
陆迟晚选了几个平台出来,让祈锦儿和谢锦意帮她看看。
祈锦儿对这些平台熟悉的很。
她平时没事就爱泡在这些平台上刷各种有趣的视频,因此她给出的建议是最中肯的。
“嫂子,第一个这个人流量很大的,但是头部主播已经挤爆了,推荐位基本都是他们,小主播被卡的很差,主要是怕卡视频,经常以各种原因不给你审。”
“第二个这个管理制度比较混乱,平台受众年龄很小,几乎每天都是各种骂战。”
“这第三个……”
每个平台都有优势,但也都有劣势。
主播这一行其实很难做。
尤其是陆迟晚这种不是想靠专业主播吃饭,但又想找个好平台的。
平台要做的都是把利益最大化。
所以虽然AC那家平台的做法很恶心,但其它大平台也会打压不签约却有粉丝的主播。
他们会拼了命想拿到你的合约,然后无限制的压制你,逼着你妥协。
只不过其它大平台做法没有这么偏激罢了。
总之想要一个良好的创作环境很难。
陆迟晚陷入了沉默中。
这次封号的事,不至于让她情绪失控,但让她觉得很麻烦。
她不想以后再闹出同样的事,一次又一次换地方,粉丝也得跟着她走。
须臾,谢锦意发了条消息,“其实做一个小的直播平台,投入并不是很大。”
“轻轻,你有做一个自己专属平台的想法吗?”
陆迟晚:“……”
“大概需要多少资金?”
“最便宜的投入也就两百多万?”
这话是祈锦儿说的。
她刚刚在网上查了下,中大型的直播平台费用比较高,至少需要五百万以上了。
小型平台比较便宜,研发费用大概一百多万,再加上服务器租赁、运营宣发等,总体二百多万就能做。
二百多万对于祈锦儿这种豪门千金来说,算不上太多。
这个圈子里的二代们投资是不可能几百万的。
几百万洒洒水都不够,最低也要千万起步。
而陆迟晚身上穿的戴的,全都是厉宴行给她挑的专属品牌,还有她柜子里那一大堆今年最新款包包,加起来也不可能只有二百万。
她的那款爱马仕都已经一百多万了。
随便卖几个包的事。
陆迟晚认真道:“做一个属于自己的平台挺好的,可我已经……”
祈锦儿:“?”
“太累了。”
还是谢锦意了解她,“我觉得厉少应该挺开心为你投资的。”
那个恋爱脑,只要能满足老婆的要求,偏执症都能好一半。
几人正在群里谈论新平台的事。
祁靳言那边已经拿到了AC老板的消息。
一家小直播平台的老板,根本入不了他们这圈子里的眼,连门槛都摸不到。
只是看了对方的资料,祁靳言懵逼了。
性别男,四十四岁,有过三段婚姻,如今正在第四段婚姻里,四段婚姻生了六个女儿,现在的老婆刚刚怀孕。
他不停的出轨,不停的再婚,既好色又重男轻女,疯了似的追生儿子。
祁靳言:“……”
他摸了盒烟出来,一支又一支的抽着。
直到抽完最后一根,他将烟头丢在地上狠狠踩了一脚,心事重重的给妹妹打了个电话出去。
“喂,哥,真是气死我了,我跟你说……”
“要多少钱,离开那个快赶上你爹年纪的老男人?”
祈锦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