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就传来了潘子的声音:“要走我也不拦着你,只不过你遭难的时候,可不要指望着我们犯险救你,我们摸到的东西你也别指望拿一毛!”
胖子冷哼了一声说道:“我当初答应吴三省过来,也就是为了保护天真,然后拿份财,你三爷怎么样他娘的跟我一点关系就都没有,你也别想着唬我!来这一趟!我妹子都折在这了,你还指望我死心塌地的跟着你找吴三省?”
胖子叹了一口气继续道:“也不知道小哥现在怎么样了,他指不定躲哪个地方黯然神伤,不想让我们知道。”
……
我听着胖子和潘子的争执,轻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张起灵轻声问道。
“我听到了胖子和潘子的声音,他们好像起了争执。”我说道,“胖子他挺担心我们的。
张起灵紧了紧搂着我的手臂,将头轻靠在我的头上,说道:“找个机会给他们平安。”
我俩相互依靠着,很快便睡着了。
张起灵的身上有种魔力,他总能给周围的人带来十足的安全感,有他在的地方我总是很安心,觉也睡得很死,跟我俩平常在家里的时候没什么区别。
第二天我醒的很早,周围的雾气已经淡了下去,张起灵靠着树干还在闭眼休息。
我往他身上爬了爬,凑到他的脸边,望着眼前白皙的少年,这么多年,我还没有仔细的看过他,我对他美貌的印象一直停留在最初的那个夜晚,现在凑近他细看,倒也觉得,眼前的少年,又多了份英气。
他的睫毛很长,阖着眼,睫毛铺在下眼睑上,偶尔伴随着眼皮而上下抖动。
我扬起嘴角,将胳膊搭在他的胸前,伸手拨弄着他的睫毛。
“干嘛。”张起灵嗓音有些沙哑的问道。
“没什么,天才刚亮,你继续睡。”我轻声道。
他搂着我的腰,一使劲儿,将我整个人拉在了他的身上,说道:“别闹。”
我两只手扒在他的胸前,在他的唇上小酌了一下,刚要起身,那人的手在我的腰上一压,我又整个人趴了下去。
一个湿热的唇碰了上来,两瓣柔软上下轻轻的触动,吮吸,男人身上熟悉的清冷气息,无孔不入的侵入的进来,占据整个身体,他的指尖顺着发丝慢慢下滑,停在了吊带的衣摆处,顺势就要探入。
我伸手抓住他下面的那只手,轻推了他一下,离开那片刻的温热后,说道:“不行。”
他的眼底染上笑意,说道:“夫人不是说自己哪里都行吗?”
我抿了抿唇,将头别向他处,说道:“既然醒了我们就赶路吧,今天不是还要找吴邪吗?”
我们起身穿好鞋袜,收拾好背包后,慢慢的从树上爬下来。
底下的泥地上布满了粗细不同的爬痕,甚至还有物体拖拽的痕迹,“它们昨晚来过?”我问道。
张起灵点点头,说道:“它们昨晚将我们白天看到的那个男人的尸体拖走了。”
“走吧,我们还是先去找吴邪他们。”我说道。
我带着张起灵朝着昨晚我听到声音的方向前进,走了半个多小时,在一棵倒塌的巨木附近看到了一堆燃烧过后的灰色粉末,在灰色粉末之中还残留着几根未燃尽的枯藤。
在他们的营地上布满了非常凌乱的脚印,有些脚印只有前半个脚掌的印子,在这些脚印之后还有物体拖拽的痕迹。
张起灵的脸色变了变,拧着眉毛,查看着周围的情况。
“快看这里!他们昨晚爬到树上过。”我指着一个榕树上的泥脚印说道。
我们站在榕树底下,我从包里掏出望远镜,向四周的丛林里看去,在三公里开外的几棵相互交叉的树杈上横躺着一个人。
我将望远镜递给张起灵,指了指那个人影的方向,说道:“昨晚应该就是他吧,吴邪他们也看到了,恐怕被野鸡脖子缠上了。”
我们观察了一下地上脚印的前进方向,我们顺着吴邪他们留下的脚印往前走,一路前行,在周围的树干上、草丛里,全都发现了野鸡脖子留下的细长泥痕,而且数量巨多,甚至超过了百只。
我们仔细观察了一下野鸡脖子的行动方向,它们将吴邪他们几个呈包抄的方式围起来,就像追捕猎物一样,把他们往固定的方向赶。
张起灵一路的步伐都很快,脸色不是很好。
他停在了一棵野芭蕉前,摸着叶片上烧焦的部位,闻了一下,道:”酒精。”
“你别担心,吴邪他们昨晚应该是将布料铺在身上,用酒精燃烧,用来防身,突破蛇的包围。”我说道。
张起灵紧紧的盯着前方,突然加快了步伐,朝着一个方向快走了过去,蹲下捡起了一块布料,他将布料递给我,我仔细看了看,这是吴邪他们防水布的一部分,布料的周边被烧焦了,层层卷曲着。
“火把。”张起灵从前面的草堆中捡起了一个简单的自制火把,说道,“还有蛇的尸体。”
我走过去,看见地上躺着一只被烤焦的野鸡脖子,它蜷曲着身子,原本火红的蛇身被烤的发黑,头上的鸡冠已经被烧没了大半。
再往前,就发现地上掉落的叶片、草丛的叶子、树干上,全都有星星点点的火燎迹象。
甚至在其中一簇十分茂密的草堆上沾满了血迹,我走过去用手在叶片上沾了一下,上面的血迹已经干涸。
我们轻轻拨开草堆,在草堆后面的泥地上,铺着大量的血迹,血迹跟泥土混杂在一起,血迹呈长条状,在血迹周围的泥地上还有深深的挖痕。
“拖拽!”张起灵板着脸说道。
“他们估计在这里碰到了一条巨型蟒蛇,希望不是那条巨型野鸡脖子才好。”我看着地面上被拖拽的血迹说道。
这里的血迹一直持续到灌木丛中。
周围的树干上到处都是血迹,还有密密麻麻的子弹孔,很显然这里昨晚经历了一场硬仗。
血迹一路延伸到树丛的深处,周围的蕨类植物和灌木上都是血迹,越往里走,血迹越多,我心里一紧,回想起了原著的内容,这些血迹,估计都是潘子的……
看着这里到处都是血迹,潘子肯定受了很重的伤。
为了不避免再次的解释,我并没有将自己的想法告诉张起灵。
我俩的脚步纷纷加快,顺着血迹一路走了五六百米,血迹也越来越不明显,我心中越来越不安,不知道潘子这是血被放光了还是已经止住血了。
“那里有东西!”我指着不远处草丛中闪闪发光的东西说道。
说完小跑到草堆中,拨开叶片,才发现这是一个黄褐色的鳞片,鳞片足有我手掌那么大,上面沾着点点鲜红的血液。
张起灵走到我边上,拿起我手中的鳞片,我抬头看着他说道:”还好,不是那条巨型野鸡脖子。”
这是目前为止,带给我们最好的消息了,即便如此,这条蟒蛇的鳞片都有我手掌那么大了,它体型的巨大程度可想而知。
我看着眼前的鳞片,从头到脚布满了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