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怀安静地看着女孩，他能感受到女孩身上的疏离感，是一种想要离他远一点的感觉。
因为她属于妧芫的一部分，泠怀想不通为什么在她身上有这样的感觉。
女孩犹豫了一会儿，看着泠怀说道，“我还有点事，你能不能等我几日，等我忙完之后，我带你去另一个地方。”
泠怀没有反驳，不管她说什么都会乖乖听话的。
得到泠怀的同意，女孩就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就朝着藏书房走去。
泠怀就这样跟在她的身后，来到藏书房看着满地的书籍，泠怀皱起眉头，“你在找什么？”
“不知道。”女孩摇了摇头。
她说不知道不是真的不知道，而是不知道要怎么去描述。
泠怀听着她的回答，眼中出现了疑惑，心口有种酸楚的感觉，“如果不方便说，那也没事。”
女孩听着他有些难过的语气，连忙开口解释，“你别误会，不是不想告诉你，而是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还有她也不想让我告知你。”
就是这样的，不管表面表现得再疏离，骨子里还是见不得泠怀难受的模样。
泠怀看着她尽力解释的模样，他眼中的难过消退了些，“那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藏书房里的书，有一半都是我的收藏，你说与我，我或许可以找的更快一些。”
女孩听着他的话语，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点点头，无奈的解释，“我要找的东西在脑海中并不完整，所以我没办法跟你解释出来。如果你真的想帮忙，那么就别说话，你一说话，我就会分心。”
“好，那我去买些你喜欢的点心回来。还有，刚刚我看那斗篷有些小了，我去买一件合身……”说实话，泠怀现在的状态有些慌乱，他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所以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缓解自己。
女孩看着他的模样，唇角勾了勾，自己不喜，是因为不喜他之前颓废挫败的模样，并不是真的讨厌他。
“泠怀，你不用这样，你就在这里陪着我，给我研墨吧。”她的话语很轻松。
泠怀听见她这话，抬起头看着她，眼中有些迟疑和不自信。
“我不想你离开太远或者太久，就这样陪着我。不过，我跟妧芫不一样，我不太喜欢说话。”她解释着自己的脾性，要不泠怀又误会什么可不好。
泠怀连连点着头，然后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了一步，低头看着她，“我……”
“刚让你不要说话，你怎么就憋不住了？”女孩娇俏的看了他一眼，“好了，有什么问题晚点再说，我刚刚找到一半刚有思路，就被你打断了。”
说完，女孩就朝着地上那堆书走去，然后直接坐在地上开始翻找。
泠怀看着她的动作，皱了皱眉头，确实没有打扰她，不过他轻轻走出藏书房，然后找了个厚实的坐垫。
他将坐垫放在女孩的身边，“我把你抱到坐垫上好不好？”
女孩眼睛都没有抬起，轻轻‘嗯’了一声。
泠怀弯腰，将小小的她抱到坐垫上坐起，而他自己就席地而坐。
藏书房已经有很久没有人来过了，能找到一个坐垫已经是相当困难，他实在是找不到第二个了。
女孩专心致志地看着手中的卷轴，时不时地说一句，“泠怀，我渴了。”抑或是，“泠怀，我有点冷。”
泠怀对于她这样的差遣没有任何的反感，反而觉得两人的关系很亲密，因为只有亲密才会这样肆无忌惮的差遣。
女孩都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她觉得自己的脖颈和肩膀都僵了，然后抬起头动了动，还是又僵又疼。
她眨巴着一双大眼睛看着泠怀，“能给我捏捏吗？我疼。”
泠怀看着她这模样，大手放在她的肩膀，用合适的力度给她捏着肩膀和脖颈。
两人最近朝夕相处，泠怀愈发能感觉到她身上的不同，“你最近看的卷轴，都是各种古籍中续命的法子，是出什么问题了？”
“这个我暂时不能说。”女孩一句话就将泠怀回绝了。
泠怀原本是想用这句话打开两人直接交谈的闸口，可是没想到她居然一句话就将所有的话都堵死了。
“你不用想着从我这里套话，我若是想要告诉你，你不问我也会说。但是我不想告诉你，你也套不出来。”女孩看自然是看出来泠怀的心思，张口就将他的心思都捅破了。
泠怀被捅破心思，没有任何的难堪，反而承认地说道，“所以，现在有没有什么是可以透露给我的？”
女孩摇了摇头，“没有，因为都是不能说的。”
“那，那天你见的人是谁？”这个问题在泠怀心中已经埋了五天，憋了这么久终于问出来了。
女孩听着他这个问题，然后抬起头看了看他，“你感应到了？”
“就算修为下降，我的感知没有变，她也没有隐藏自己的气息，你们又是同源本体，自然也好感应出来。”泠怀直接将自己是怎么感知到的都说了出来。
“就算你感知到了，我还是不能告诉你。”女孩还是拒绝了他。
泠怀虽然有些失望，但是他也能感觉到，自己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在泠怀的按摩之下，女孩感觉到自己肩膀和脖颈舒缓了很多。
她站了起来，“出去走走吧，这几天闷得我快疯了。”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走到怀江门口，看着那深不见底的悬崖，她回过身看着泠怀，“你将怀江建这么高，你知不知道很麻烦？”
泠怀看着她脸上有些小小的薄怒，然后走到悬崖边，看了一眼之后，“说真的，我没觉得高。最高的，不应该是天京吗？”
女孩听着他这说辞，确实没有错，只不过天京跟怀江那是两个概念啊！
“当年是为了防止你的身份泄露，可是最后也没瞒住。”泠怀看着深渊，不自觉地回想起了曾经。
女孩听见他提起曾经，连忙开口，“打住，我不想听曾经。”
“好。”泠怀闭上嘴，不再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