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直接是到了第二天才起身，雪女和鸾风正在院子里喂那只奇鶬兽。
“起了？”雪女淡淡地说了一句。
就这么短短两个字，妧芫的小脸通红，反倒是泠怀一脸淡定走向那奇鶬兽。
然后在那奇鶬兽耳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它扑闪着翅膀就飞走了。
“师尊，它怎么走了？”妧芫看着那飞走的背影。
“让它去把药材采回来，我们就不用去雪域深处了。”泠怀解释着。
看着泠怀一袭白衣傲立着，妧芫再低头看看自己，四肢无力，她就恨不得马上去除心魔，她再也不要被泠怀这样对待了。
泠怀看着她的表情，就能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妧芫想要超过自己，那还是需要些时日的。
不过，自己知道就好了，他更享受被妧芫一直紧紧包围的感觉。
奇鶬兽的速度很快，两日时间，就把所需的药材取回来了。
“泠怀，你确定，你真的能行？”雪女有些不敢相信，妧芫这可不是一般的心魔。
妧芫的心魔不止是因为杀戮，还有着执念，甚至一些更多的原因。
泠怀眉头紧皱，“我只能说尽力，若是再不解决，妧芫撑不下去的。”
“怎么会？”雪女不相信，“她那活蹦乱跳的劲儿，再活上千百年，那可是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泠怀继续配置自己手中的药，“那你知道她每天总会消失一个时辰是因为什么吗？”
雪女语毕，她不知道，但是泠怀都这样提出来，那么妧芫必定是因为心魔的原因，这才消失。
“她那段时间必定是到雪域深处，有时间你可以去看一看那里到底有多少尸体。这也是为什么我会让神东去取药材，因为妧芫也怕你们看见那些尸体，怕你们误以为她会失手杀了你们，她不想跟你们产生隔阂。”
要问世上有谁最了解妧芫，那必定是泠怀。
哪怕妧芫不说，他也能知道，也能明白。
“按照现在心魔的成长，若是再不控制，不出一月，她必定会被心魔吞噬，要不我也不用这般的着急。”泠怀神色认真，现下不能出任何一丝差错。
雪女听着泠怀的话，“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说吧。”
“给妧芫多捕两条鱼，熬些鱼汤，她喜欢。”泠怀淡淡地说着。
雪女点点头，转身就走了出去。
没想到，一打开门，就看见妧芫正站在门口，手顿在了半空中，想来是正准备开门，不小心听到他们聊天的内容。
“丫头，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雪女控制住自己的面部表情，让自己看上去尽量不那么尴尬。
“刚回来。”妧芫脸色不是很好看，她跟雪女错开身位，走进屋里。
雪女识趣的关上屋门，把空间留给两人。
“回来了？”泠怀抬起头看着妧芫，眼中满是温柔。
妧芫坐到泠怀身旁，把自己的声音伪装得尽量平淡，“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泠怀抬起头看着她，放下手中的药材，想要伸手拉她的时候发现自己满手的药汁和一些泥土，只能用手背蹭了蹭她的小脸，“那天出去找你的时候发现的，毕竟最后找到你的地方很是隐蔽，还有一路上的白骨，有的已经有了一段时日。”
“那你不会觉得我杀戮太重？不怕我双手的血腥味太重？”妧芫直直地望着泠怀。
其实，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妧芫在泠怀面前，不管她伪装得再怎样强势，她心中都是有些自卑。
泠怀是四海至尊，是九天谪仙，那样高高在上，那样清冷高雅，从样貌到实力，都是一等一的。
而妧芫只能让自己尽力追赶，让自己同泠怀相差不要那么多。
不过，任何事情，物极必反。
她在修为的增长上太过近功近利，所以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泠怀没有躲闪妧芫的目光，“我觉得你刚接我下怀江那段时日真好，你不会考虑那么多。”
“哪有人喜欢自己是个傻子的样子。”妧芫听到泠怀这话扭过头，眼中却溢满泪水。
“我的手脏了，你要不要帮我擦一擦？”泠怀现在特别想把她抱进自己的怀里。
妧芫从一旁扯下一条手帕，给泠怀小心翼翼的擦拭着他骨节分明又纤长的手指，“擦干净了。”
泠怀抱住她，“你知道我最怀念什么时候吗？”
“你刚刚不是说了吗？就是你当傻子的那段时间。”妧芫破涕而笑。
泠怀拢了拢手臂，“不是。”
那不是他最怀念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