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怀起身跑到屋外，可是外面空空如也，除了他，再也没有其他人。
他不相信，明明昨天还把妧芫抱在怀里，那熟悉的温度还在自己怀里，怎么可能只是一个梦。
可是他打开药柜，里面的东西根本没有动过，把药打开也满满当当。
泠怀跌跌撞撞地跑回清漓院，桌上还放着不太美观的自己做的桃花酥，根本没有人动过。
还有，根本就没有什么灵气恢复，他还是一个真真切切的凡人。
院子里还有积雪，两个雪人也已经融化得没有了当时的模样。
泠怀双唇颤抖着，自己好像出现癔症了？
那是不是自己早就死了？这只是自己灵魂的幻想？
“咚——”一个声音落入泠怀耳中，他抬起头时，脸颊上布满泪水。
屋顶上探出一个小脑袋，“那个，你能不能帮帮我，我的翅膀受伤了。”
泠怀看着那双晶亮的双眼，这也是幻觉吧？但是，看着那双眼睛，他根本无法控制自己，找到梯子爬上屋顶，是一只小百灵鸟。
她捂着自己的胳膊，眼里蕴着满满的泪水，咬着嘴唇，可怜巴巴地看着泠怀。
泠怀小心翼翼地把她抱在怀里，然后找到伤药和绷带，帮她包扎好。
“还疼吗？”泠怀担忧地看着她。
这一次，他不敢再往药里加东西，他有些怕，看见妧芫之后，再次醒来她就会消失。
小百灵鸟点点头，瘪着小嘴，“好疼，你帮我吹吹好不好？”
泠怀低头，轻轻地给她呼着伤口。
百灵鸟看着泠怀眼中的心疼，她那双水灵的大眼睛也有了些波动，伸出手抱着他，“师尊，我这伤势假的，不疼。”
怀里的小人慢慢长大，变成妧芫的模样，笑得明艳，让人看得眼花。
泠怀伸手一模，才发现自己满眼泪水，他把头埋进妧芫的青丝之中，“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声音哽咽着，颤抖着，很是脆弱。
妧芫伸手拉住泠怀的手，“我一直在你身边，从未离开。”
泠怀这一次没有撒手，不管妧芫去哪儿，都要把她抱在怀里，一刻都不肯放下。
就算是梦，他也要好好抱着她。
一如既往，第二天一醒，清漓院空空荡荡，只有他一个人。
泠怀看着眼前的小海棠，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做的是第几个梦了。
每天都会有不同的小妖精来陪着他，最后无一例外都是妧芫，可是第二天醒来都是自己一个人。
看着藏在花丛中瑟瑟发抖的小海棠，泠怀柔声问她，“妧芫，我给你做了你最喜欢的桃花酥，要不要吃？”
小海棠摇摇头，怯生生的模样，泠怀后退了两步，生怕吓到他。
他现在每天最期待的就是睡觉，梦里会有妧芫，能抱着她，能感受到她的温度。
小海棠看着泠怀后退，又怯生生地说道，“你是这里的人吗？我感觉以前你来过这里。”
泠怀听着小海棠的话，“你是……”
小海棠看着他，“我就是这里的海棠花，感觉你身上的气息很熟悉。”
泠怀走到她跟前，仔细打量着她，她的双眼很好看，像是葡萄一样，又黑又亮。
但是跟妧芫的眼睛不同，妧芫的眼睛狡黠得像是一只小狐狸，而这小海棠，一副怯生生的模样，只怕声音大一点，都能把她吓哭。
“你出来吧，我只是一个凡人，伤害不了你。”泠怀把大手放在她面前。
小海棠犹豫着，最后还是咬着下唇摇摇头，下一刻又变成一株海棠站在花丛中。
泠怀看着那海棠，随意找了一个地方在旁边坐下。
他缓缓开口，说了很多，说着以前游历江湖与妧芫认识的事，说着怀江师徒的事，还有神魔大战的事。
“你怎么话那么多？”不知道什么时候小海棠化作人形，坐在了泠怀的身边。
泠怀侧目看着她，“我好想再见她一面，把她抱在怀里，我不想让她忘了我。”
小海棠不懂得感情，只是干瞪着双眼，努力的挤着眼睛，“你脸上那个像水一样的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我没有？”
泠怀抬手戳着自己的心脏，“这个东西，会让这里很疼。”
小海棠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自己的胸口，“这里面是什么？”
泠怀没有解释，“你要不要跟我进屋？”
小海棠没有说话，又化作一株海棠重新回到土里。
泠怀以为这也是梦，可是等到第二日出门时，那小海棠露出一张脸，“喂，你还没告诉我你是谁！”
这不是梦吗？为什么这小海棠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