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染深吸几口气，终于平复下来自己的心情。也是，就算天塌下来，泠怀也不可能嫌弃厌恶妧芫，只有自己上赶着被嫌弃的可能。
“会是毕岸吗？”泠怀虽然知道毕岸，但是终归不了解。
亦染想了想，“应该不会，毕岸还觉得妧芫这样不受束缚更像魔帝。至于魔界其他人更加不可能，他们都觉得魔界把你这四海至尊牢牢捏在手里贼有面子，要不也不会你一走出去，大家都那么喊你。”
泠怀没有明白后面这句，“喊我什么？”
亦染白了他一眼，这个人是假傻还是想要占便宜啊？“你忘了你在赌坊的时候，有人喊你姑爷爷了吗？”
泠怀终于反应过来，那日他忙着去寻妧芫，忽略了旁人对他的称呼。
魔界的妖魔鬼怪喊妧芫为姑奶奶，喊自己为姑爷爷，是何意味，可想而知。
亦染看着泠怀有些微红的耳根，“哟，泠怀你居然会害臊，可真是少见啊！”
泠怀轻咳两声掩饰一下自己的情绪，“咳咳咳~那还有没有其他人能接近妧芫，跟她说些难听的话语。”
“那没有了。”亦染摇摇头。
泠怀想了又想，“你有察觉到她是什么时候变得吗？”
“你一走了之之后，她就这样，整日都不见笑容，闷闷不乐的，就盼着你回来。只不过，你现在都回来了，为什么她还是闷闷不乐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亦染也搞不太懂。
泠怀仿佛抓住了什么，“你的意思是，妧芫在我回来之前，一直期待着我回来？”
亦染点点头，肯定。
“可是现在，我能感受到她内心的伤痛与害怕，她现在与我的相处变得小心翼翼，以前她从未这样，就连现在发狂都是小心翼翼的。”泠怀瞳色冷静深沉，一只大手有条不紊的慢慢拨开迷雾。
亦染最近没有呆在妧芫身边，所以她的情绪自己也不是很了解，但是听着泠怀的分析也觉得很有理，“你回来之前她只能用忧郁来形容，而现在她的情绪气息变得更加压抑，压得人喘不过气。你都不知道，她现在处理公务的态度，那可是吓人得很！”
说起最近妧芫办公的态度，亦染都觉得可怕。
原来，他的小魔帝生气起来，是这么的吓人啊！
“一定是因为有人跟妧芫说了什么，让她误以为我厌恶她，恶心她。”泠怀愈发肯定。
“应该是。”亦染也认同，“但是那个人会是谁？那个人一定见不得你俩好。”
泠怀把目光投向亦染，“最见不得我俩好的，不就是你吗？只要没有我，妧芫就是你的了。”
亦染连连否认，“就算没有你，她也不会，你都不知道，她曾经为了你怎么疏远我。”
“那么就是说，你是真的有这么做过！”泠怀盯着亦染，恨不得直接拎起他扔出去。
“她现在是妧芫，又不是芫儿。芫儿心思都在你身上我认了，可是我没想到妧芫也全身心都挂你身上。再说了，那个时你一直把她当作芫儿，你知道她有多伤心吗？”
亦染滔滔不绝地抱怨了许多，泠怀很安静地听着。
“泠怀，你在发什么呆？”亦染伸出手在泠怀眼前摆了摆。
泠怀回过神，“没什么。”
他顿了一会儿，“其实我能感受到妧芫的情意，从小到大她都不大喜欢别人过多的接触我。后来，我又担心我们之间的师徒关系，考虑得多了些，妧芫才会回到魔界。”
亦染听着他娓娓道来，“那么你怎么一直憋着什么都没说？”
“我也怕她介意师徒身份，在没有肯定她的感情之前，我怎么敢随便说出口？还有，她跟芫儿是一个人，她心里却把芫儿当做其他人，长此以往，才变成这样吧。”泠怀有些无奈，怪只怪自己没有处理好。
“就你俩现在这个相处方式，说你俩是师徒，这四海之内怕是没一个人相信的吧？”亦染很是鄙夷，妧芫当着神魔两军说出那样的话，整日还都腻在一起，哪里还有师徒的模样。
“我俩本就是师徒。”泠怀那日昏迷根本没有听到妧芫的话，后来又忙着调查事情真相，对于流言更是听到过。
亦染白了泠怀一眼，“洛川河畔的那次大战还记得吗？”
泠怀点点头，亦染继续说道，“当时你昏迷不醒，妧芫抱着你，在两军之前承认了自己的心思，这事难道你不知道？”
“从未有人同我说过。”听到这话，泠怀心花怒放，他现在就想把妧芫狠狠抱在怀里，告诉她自己与她心意相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