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染把一张小纸条,交到妧芫手中,“盯紧神族,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禀告,不管何时。”
妧芫现在作为魔帝,她的明媚已经不复当初,暴戾和冰冷日渐包裹住她,亦染叹了一口气,“我还是更喜欢你笑起来的样子。”
听到亦染的话语,妧芫放下手中的茶杯,“我也喜欢,但若我现在还是那般模样,怕是早就死在亦初手下了。”
看着她落寞的表情,“你其实是不想泠怀为了保护你,而太累吧。”
许是被亦染说中内心,妧芫不敢去看亦染的眼睛,“没有,我这么做只是想证明自己。”
“是,你是想证明自己,特别是想证明给他看,你不比曾经那个人差,告诉泠怀你比那个人优秀,你也想泠怀忘记曾经的人。”亦染多希望自己能代替泠怀在妧芫心里的位置,不管是曾经还是现在,泠怀都配不上妧芫。
亦染站在妧芫跟前,盯着她伤痛的紫眸,“泠怀他不懂你,你为何不向前看?”
“亦染,你越界了,若是你再如此,我不介意更疏远你些。”妧芫眼中是被戳中心思的伤痛,她何尝不想往前看,但是自己放不下。
她尝试过,挣扎过,最后都是徒劳,只会让自己越陷越深。
既然拔不出来,那么就去争取,若还是争取不到,那么就想办法得到。
亦染已经感受过妧芫上次刻意的疏远,不能再像以前一样每日呆在她身边,现在也不是魔族大长老,随意挂了一个闲职,公务上两人的交际更加的少。
“你去北疆,等这场大战结束再回来!”妧芫看见他眼中的挣扎之色,面无表情的下令。
“你知道的,我不会走!”亦染现在已经属于破罐子破摔的类型了,反正现在不管自己说什么,妧芫都要赶自己走,那还不如死皮赖脸着不走。
最多就是被罚搬砖,皮肉之苦,不会有性命之忧。
“还有一个月,我有时间把你绑好丢过去。”妧芫用警告的眼神看着亦染。
“我不放心你。”亦染坚持。
妧芫继续说道,“过几日等鸾风和火魅能自如活动,你带着他们去北疆,护好他们,不要让我分心。”
一月之后的大战,若是她败了,她都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她只能选择把自己在乎的人送走,保证他们不会受到牵连。
“我把他们送走之后,就赶回来陪你。”亦染知道妧芫的担忧。
神魔两族已经对峙五百年,泠怀避世,亦初不敢随意攻打。
现如今泠怀出世,妧芫则还未完全成长,亦初若是不趁着这个机会拿下魔族,那就不是他的性子。
“若是你真的出事,你觉得亦初真的能放过我们吗?所以当下最重要的不是如何保全我们,而是保全你。”亦染说的这话很正确,但其实一切重点都不在他们,重点是在泠怀。
“还有,泠怀其实没有你想象中的强大,这么多年,他的修为有些倒退。”亦染安慰着妧芫,这也是实话。
“我从小到大都是师尊教导长大的,他的实力我怎么可能不清楚?”妧芫垂下眼睑,盯着手里的茶杯,里面浮现出一张清冷的面容。
师尊,许久未见,在你眼里我是你的弟子,还是他人?
大战前十日,亦染按命令送鸾风和火魅去北疆。
只是这一去,直到大战,他们都再未出现。
妧芫派出人多方打探,却还是未得到一丝消息,很难不怀疑他们被亦初抓了。
“魔帝勿慌,他们不一定会出事,许是北疆雪突然大了,所以平安信没有传出来。”毕岸安慰着妧芫,虽然他也着急,但是现在大战在即,一定不能自乱阵脚。
丰山山脉。
妧芫临空而坐,身下是无数只蝴蝶凝成的宝座,看着站在自己对面衣冠楚楚的众神,她的目光锁定的是众神之首——泠怀。
“天帝,今日这是唱的哪一出?”妧芫虽然是在对亦初说话,但是目光却没有移动半分。
只见她动了动手腕,毕岸就在一旁指挥着魔族大军。
看着对面慵懒妩媚的妧芫,这样的她泠怀从未见过,在自己面前她一直都是乖巧可爱,天真调皮的。
“众将士听令!”毕岸直接下令,“神族太过分,屡次冒犯魔界,先是擒了鸾风公子并废除其修为,现如今又暗中抓捕亦染长老,士可忍孰不可忍!”
魔族士兵高高举起手中的武器,只等毕岸一声令下,“愿听魔帝号令!”
泠怀听到毕岸的话语,转过头,冷冷盯住亦初,“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