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不想说，或者不愿意回想也没事。”妧芫收回自己的目光。
沉默许久，亦染缓缓开口。
“当年四海都知道她喜欢泠怀，而泠怀从四海尊神，一下子就被人贬低得什么都不是。后来她约泠怀到泑山商议此事该如何解决，被天帝得到消息。她知道这错，错在自己，趁泠怀不察，锁了他的修为，自己被神族那些满口正义之士，围攻刺死。”
妧芫没想到，这份感情居然深到这个地步，为了保全泠怀的名声，自己故意去送死。
“她真的把师尊看得好重要啊！”妧芫忍不住感慨。
亦染起身拉过被子，给妧芫盖上，“所以你不要学她，你得好好的，懂不懂？”
妧芫看着像个老婆子的亦染，“你现在怎么那么啰嗦？”
亦染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我关心你还有错了？”
“没错。”妧芫嗔笑。
“闭上眼睛，赶紧睡觉！”亦染的口气很强硬。
妧芫嘟起小嘴，“我睡不着。”
亦染不管，“睡不着也闭上眼睛休息，不准再说话！”
妧芫不再反驳，乖巧地闭上眼睛，曾经的回忆一幕幕都浮现在眼前。
亦染就在一旁守着妧芫，呆呆地看着她。
不管是哪个她，不管是什么性子，都一样傻！一个为泠怀傻，傻得什么都能付出！一个呢，就天天跟自己的过去比较。
傻不傻啊？
亦染想伸手摸一摸妧芫的脸颊，可是犹豫许久，最后还是收回了自己的手。
“亦染，我真的睡不着。”妧芫闭着眼抱怨，刚刚亦染的动作她感受到了，所以出声提醒他一下。
亦染如同被抓包一样，脸颊瞬间通红，还好妧芫没有睁眼，要不被她看见自己这个模样，一定会笑话自己的。
“说了，睡不着也闭目养神，不要说话！”亦染难得的严肃，居然是用在盯人睡觉之上，想来都觉得有些搞笑。
妧芫不听，直接睁开双眼，然后侧过身盯着他，“亦染，能不能帮个忙？”
亦染看着她的紫瞳想都没想，直接一口拒绝，“不能！”现在在他眼里，那紫瞳泛着绿光，阴森得很！
妧芫可不管他有没有拒绝，接着说道，“我想吃桃花酥了，你给我买来好不好？”
看着她眼中的渴望，亦染最终还是没忍住，“好，我去买，你好好休息，不准乱跑知道吗？”
妧芫连连点头，咧着嘴笑，“知道了，你快去，快去！”
亦染刚走出门，然后想了想觉得不对劲，折返回去，果不其然就看见妧芫正在穿鞋，“不是让你好好休息，你起来作甚？”
“那，那个……我……嘻嘻嘻，没干嘛，我梦游呢！”妧芫不好意思地笑着，那满嘴的胡诌，听得亦染恨不得提起拳头一拳把她打晕。
“真睡不着？”亦染平复了一下内心，平心静气地问她。
妧芫的头使劲点着，乖巧无比地回答，“我真的睡不着！”
亦染无奈，然后对着她说道，“走吧。”
妧芫连忙起身，“去哪儿？”
“怀江。”
“亦染，这里离怀江需要一日的路程，你不能离开魔界。”妧芫没有答应他，“我起身就是想上屋顶一个人待会儿。”
亦染知道，她就是想静静，可是自己现在真的怕她一个人，因为一个人是最容易胡思乱想的，“妧芫，我也想陪着你。”
听到这话，妧芫往后退了半步，“亦染，我不是她。”
“我知道，刚开始或许我是真的把你当做她了，可是时间长了，我反而更不希望她的出现。”亦染说这话，眼眸低垂，他不敢看妧芫的眼睛，因为他知道那双眼睛里没有自己想要的东西。
“亦染，你回去吧，早日跟毕岸商量好军队调度之事。”妧芫沉着脸下命令。
亦染抬起头，看着那张清冷的脸，“为什么你连让我陪着你都不肯？”
妧芫看着他，“如果我答应让你陪着我，那才是对你最大的不公。”
“你把我赶走了，你就只有自己了。”亦染痛苦地闭上眼睛。
“亦染，谢谢你这段时间的陪伴，也谢谢你对我的包容，之前是我误会你了，以为你跟他们一样把我当做那个人，现在我同你道歉。我现在唯一能为你做的，就是帮你报仇了。”妧芫声音很平静。
亦染不敢相信地看着她，“所以你费尽心思，找机会出兵神族，是为了给我报仇？”
妧芫转过身背对着亦染，语气坚定，“不，我只是想证明自己，告诉你们我比她强，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我不希望你们是因为她而想起我，而是因为我想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