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一下子就愣住了，这真的是太尴尬了，原以为小姑娘是受的情伤。
可是她那表情很像情伤，难道真的是自己误会了。
妧芫连忙解释，“师尊从小到大都对我很好，可是那是因为别人，而且除了师尊，别人也因为我跟那个人很像，所以才会对我好。我气不过，就跑出来了。”
妇人想了一下，“姑娘，你要不要试试做自己？”
妧芫思索一下，“大娘，其实我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从我有记忆开始，就是师尊收养我，一直照顾我。”
“其实做自己很简单，就是做自己认为对的事。就像所有人跟我说，我当初选择那个负心汉是错的，但是我还是义无反顾的跟他一起走。后来，他抛弃了我，又有人跟我说，一个人带着孩子生活太累，而且这是因为当初的错误，酿成今日的后果，但我选择一个人养大孩子。”
妇人语重心长，“我只是选择我想做的，我不想考虑对错。”
“可是，您不是后悔嘛。”妧芫说这话并无嘲讽之意。
“是后悔，可是也不后悔，因为我没有辜负自己，也没有违背自己的心意。”大娘说的很轻松，“就算日子苦又怎么样，看着孩子笑，我就觉得日子也很甜。”
“如果当初我选择听从父母的意见，嫁一个门当户对的男子，难道我就不会后悔吗？其实不然，因为不管你怎么选择，总是会留下一定遗憾的。”大娘笑得很洒脱。
“所以啊！不管你怎么选择都会后悔，还不如选择你最想走的路，不辜负当下的自己，那才是最好的。”这话听在妧芫耳中，让她有了一种新的感知。
从小到大，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从来都没有人教过她。
泠怀对她是宠爱，但也是任由她肆意增长。
后来，发现自己不能按照他心里的预期走下去，又想强行把她扭过来。
第一次，在得知她学会摄魂术之后，不问缘由的惩罚她。
第二次，封印她体内的魔气。
当自己愿意乖巧听话的时候，解散怀江，还解开她体内的封印。
看似泠怀很宠自己，但是从始至终，从来没有问过她是怎么想的。
亦染也是，不管不顾给她输送魔气，教她摄魂术，甚至毫不掩饰他对上任魔帝的情愫。
她呢？从头到尾，都只是众人眼中的替代品。
“不过姑娘，我说一句冒犯的话。”妇人觉得，自己还是应该提醒一下妧芫，因为如果按照她的思绪，如果不说清楚，她一时半会儿怕是走不出来。
“大娘，你说。”妧芫稍微放轻松了些。
“姑娘，你确定你一直把那个人当做你的师尊吗？没有其他的感情吗？”妇人还是没有说太明显。
“当……然了。”妧芫的回答不再肯定，真的只是师尊吗？
见她突然陷入沉思，妇人也就不再开口说话，感情这回事太复杂，别人怎么劝都不如自己看清楚。
过了半晌，“大娘，我不喜欢师尊的目光留在别人身上，我也不喜欢师尊对着海棠发呆的样子，我想把师尊藏起来，只让我一个人看。可是他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宠我，让我感觉他只是我一个人的师尊，可明明除了我，他还有其他的弟子。”
“唉。”妇人叹气，“姑娘，其实这感情大家都不接受，毕竟他是你师尊，把你从小养大的人，这样的感情，会被世人诟病的。”
妧芫低下头，手指绞在一起，所以，她是对师尊动了不该动的感情吗？
“我觉得，你离开也好，毕竟你这么好的姑娘，被诟病很可惜的。那样的坏男人，不要也罢！”妇人很通透，在她被男人抛弃那一刻，她就已经看清世上所有的男人了，都不可靠。
听到妇人说泠怀是坏男人，妧芫下意识地反驳，“师尊不是坏男人！”
妇人轻笑一声，“姑娘，你真就这么在乎他？我不过说他一声坏男人，你就这般激动。”
妧芫精致的小脸上出现一丝红晕，是吗？她很在乎泠怀？
好像是的，从小到大，泠怀的一切自己都很关注，也很依赖他，他的一举一动都能牵动自己的内心。
“姑娘，其实想那么多也没什么用，你就记住，只要做自己想做的，现在不让自己后悔就好了！”妇人继续劝慰。
“大娘，谢谢你。”妧芫一时半会儿还不能赤裸裸的面对这份感情，她还需要静一静。
“没事，不用谢，我也很多年没有说过这么多话了，也谢谢你今晚有耐心听我说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