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妧芫，你怎么了？”鸾风看出来妧芫的不对劲。
妧芫回过头，看着他，“鸾风，谢谢你，你早些回族吧，我可能也要走了。”
听到妧芫的话，鸾风满脸震惊，“你要离开怀江？你准备去哪儿？”
“不知道。”妧芫没有回答，转身就跑了。
鸾风看着那个背影，也开始变得慌乱。
他现在回族是回不去了，但妧芫若是出了怀江会有危险。
现在他有两个选择，一是告诉泠怀，泠怀一定会保护好妧芫。二是自己偷偷保护妧芫，但是自己能力有限，可这也是他唯一可以近距离接触妧芫的机会了。
犹豫再三，他选择了第二种。
他现在已经堕魔，泠怀一辈子都不可能为妧芫做到这一步，这是他唯一的机会。
妧芫回到怀江之后，没有找到泠怀，而是在卿愿榭后院一个偏僻的角落，看到那盆红色的海棠。
她的泪瞬间从脸颊滑落，她没有猜错，自己就是个替代品罢了。
她还记得在泑山时，泠怀跟她说助她修行，可是来怀江多年自己的修为不进则退，若不是亦染出现，自己现在怕还是那个只以孩童形态示人的模样。
亦染走后，泠怀解开自己的封印，源源不断的力量，她的修为已经很高，可是泠怀还是不停不停地训练，那些招式都是女子的招式。
泠怀作为一个男子，又怎么会习会一些女子的招式？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就是泠怀心里的那个人，会的就是这些。
以前泠怀还会对着自己出神，像是透过她在看另一个人。
她为什么要做一个替代品？
她就是她！不能替代任何人，任何人也不能替代她。
枯骨鞭紧紧握在手中，一鞭打碎那盆海棠，妧芫转身往怀江门口走去。
泠怀虽然设置了结界，但那也只是防止妧芫身上的魔气泄露，并没有阻挡她的进出。
妧芫直接跳下悬崖，这是她第一次自己自主下山。
毕竟怀江建在半山腰，以前自己不会飞，都是被泠怀抱着下山。
她身上的修为已经比鸾风还高了，若是亦染在此，应该也能打成平手，所以自己下山丝毫不成问题。
等泠怀修补好结界，回到卿愿榭时，除了角落那盆残破的海棠花，再也没有第二个人的身影。
泠怀匆匆来到后山，妧芫最喜欢到的混婴果树上也没有她的身影，包括一直藏匿在后山中的鸾风，他的气息也消失了。
泠怀心头一沉，妧芫走了？她是想起了曾经吗？
他飞身往山门飞去，希望还能追上妧芫。
妧芫下山之后根本不知道去哪儿，到处乱逛。
她不知不觉跑到一条船上，然后躺在船舱里就睡着了。
反正自己没去处，漂到哪儿算哪儿吧。
等她再醒来时，周围一切都陌生得紧。
妧芫百无聊赖地看着周围，一群小鬼正鬼鬼祟祟的向她靠近。
“你们在干嘛呢？”他们没有恶意，就像是凡间迎合帝王的宦官一样。
“魔帝降临此地有何贵干？”一个看似还算机灵的小鬼连忙上前回话。
妧芫头疼得很，以前亦染就老喜欢叫自己魔帝，为什么这些小鬼也要这般叫自己。
“我不是魔帝，你们认错了，快走吧！”妧芫摆摆手，要是他们再烦自己，就把他们一锅端了。
那小鬼继续奉承说道，“魔帝，您身上纯正的魔气，是谁都无法拥有的，小的不会认错的。”
“枯骨鞭。”妧芫红唇轻启。
看见枯骨鞭，刚刚还把妧芫包围住的小鬼们瞬间撒开，“魔帝勿怒，我等即刻退下。”
不过一瞬间，所有都消失的干干净净，又恢复平静。
妧芫此刻不得不考虑一下自己的身份了。
亦染初次见面叫她魔帝，刚刚那些小鬼也是，还有祝师玄一直以来看她的眼神，以及天帝第一次见她时眼中的惊愕，甚至还带着些许恐惧。
以前妧芫不考虑这些，但是现在仔细想来，都是有蹊跷的。
而且，泠怀跟上任魔帝纠缠不清，若自己是这一任魔帝，那么倒真真是当了一个十足十的替代品。
“喂，刚刚那个小鬼，给我滚出来！”妧芫朝着空气喊了一声。
“魔帝，小的在。”那小鬼从船底钻出爬到船上，全身湿漉漉的，一看就是只水鬼。
“你知不知道关于上任魔帝的事。”妧芫开口问道。
小鬼连忙点头，“知道。”
妧芫虽然是泠怀复活的，但是身上的气息有些许不同，而且现在修为还算不得数一数二，小鬼自然把她认为是新一任魔帝。
“那好，你给我讲讲，若是讲的好，我就饶你一命。”妧芫丝毫没有掩饰眼中的暴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