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亦染的声音，妧芫抬眼，不再是严肃而是命令，“滚远些！”
亦染没有再跟以前一样反驳，眼眶中凝聚着一层薄雾，连声应下，“好，好，好。”
转过身，直接拎起惊住的鸾风和火魅，往岸边飞去。
“还喝吗？”这次是泠怀主动询问他怀里的人儿。
“芫儿。”
睫眉深黛下是一片潋滟波光，声音绵软，“你喂我我就喝。”
泠怀举起酒杯送到她的红唇边上，纤长的手指拨开酒杯，坐直身体，平视泠怀，“你知道的，我要的不是这样的。”
芫儿端起酒杯，浅尝一口，用拇指摩挲着泠怀的嘴角，“你真的不知道吗？”
泠怀双手有些微颤，但是动作很是急促，一口酒含在口中，直接堵住那张翕动的红唇。
他想念她，想了五百年。
可是他又不敢让她恢复记忆，怕她恢复记忆就离自己远去。
唇齿交错，思念，爱意狠狠糅杂在一起，难分难舍。
她的手，她的唇，她的气息，变成一张紧密的网，把泠怀完全包裹在其中，或缱绻，或激烈。
泠怀不舍地松开，嗓音较之之前沉了几分，“对不起。”
她盈满恶劣笑意的双眼水灵灵的，鲜活如碎光的湖，美得恍人心神，而她的笑容同样是得逞自豪，不容置喙。
“道歉作甚？”她抬起眼眸，泠怀那张清冷的脸颊也变得柔软。
“当年若是我，若是我……”第一次这个四海至尊变得惊慌，让人大跌眼镜。
“也是，当年你可没这么好调戏，味道真好。”说着，舌尖萦绕着暧昧，舔舐红唇上的味道。
听到这话泠怀耳根变得无比通红，他现在心情复杂得慌，但是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怎么还是一逗就脸红？我可喜欢极了。”芫儿脸上的红晕还未散去，让她这张平日里看起来单纯乖巧的脸多了几分魅意。
泠怀紧紧抿着双唇，现在是耳廓通红。
芫儿伸出手，抓住他的衣领，然后凑到他的耳边，温热潮湿的呼吸声在耳边徘徊，“五百年前你可不这样，现在的你更让人欲罢不能。”
泠怀抱紧怀里的人儿，把头埋进她的脖间，声音喑哑又低沉地求饶，“别走了好不好？”
芫儿笑盈盈地扶起他的头，看着他已经蕴满雾气的双眼，“我一直在你身边，从未离开。”
两人相偎依着，看着眼前如画的风景，也不知道是人在看景，还是景在观人。
不知过了多久，靠在泠怀肩头的人儿已经沉沉睡去。
在湖面漂泊一夜，妧芫醒来时，天边已经泛白。
而泠怀一只手紧紧环住自己，另一只手握着酒杯，也不知道他昨晚喝了多少。
“师尊，头疼。”妧芫开口呼唤。
听到声音，泠怀微微睁开双眼，看着眼前的妧芫立马把所有感情收敛。
妧芫感觉自己酒喝得太多有些眼花，刚刚她感觉泠怀眼中充满爱意，可是就一瞬间就不见了，一定是她眼花看错。
泠怀冰凉的手指抚上妧芫的额角，轻轻给她揉着。
“还疼吗？”他柔声询问。
指尖的凉意让妧芫很是舒适，“不够不够。”
过了许久，泠怀才松开手指，妧芫这才发现船上就只有她跟泠怀两个人，“师尊，他们人呢？”
泠怀眼神有些躲闪，“昨晚回怀江了。”
“啊？回去了？真好，那么这样师尊就只有我一个人陪着了，真开心。”妧芫开心的握住泠怀的手，微微抬头，视线刚好平视着泠怀的薄唇。
昨晚她喝醉了，好像梦到自己略微有些浅尝过一番那薄唇，如果此刻犯了禁忌，师尊会不会把自己赶走？
“我们也早些回去吧。”泠怀没有注意到妧芫的眼神。
她的思绪全部被打断，“好，回去了，回去了。”妧芫连忙应和道。
心里却忍不住开始咒骂自己：想什么呢？那是师尊！怎么能产生这样的想法？
可是又冒出来另一个声音：昨晚那可能不是梦，就算是梦，在清醒的时候再品尝一番不是更好吗？
两个声音不停地在妧芫脑中争论不休。
最后，妧芫微微挑眉，神态中尽是小女儿的娇憨，“师尊，昨晚喝太多，我头晕，你抱我回去。”
泠怀左手搂住妧芫的肩膀，把她稳稳抱在怀里。
妧芫双手抓着泠怀的衣领，微微拉开，在找寻着蛛丝马迹。
泠怀察觉到她的小动作，低头看着怀里不安分的妧芫，“找什么？”
妧芫紫瞳晶亮，玉颜绯红，一句话说得缠绵，“我在找师尊的心是不是放在了我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