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皮卡和萨力嘎回到了白山,呆了几天,想想不对味,二人商量着说,“不对劲,他们分明是裁撤了我俩。那女人分明是在勾引我俩,以至引我阴火,互相殴斗。”
萨力嘎说,“我们落得这样的下场,还有人为我们撑腰?”
“有,”皮皮卡说,“有一个。”
“谁?”
“单于。”皮皮卡说,“别忘了,单于是我们皇上,他又是小王的亲安邦·阿马(叔),遇到这种事,他能不管?于国于家,他不管,都是说不过去的事情。”
萨力嘎转动着眼珠说,“我们向他禀报?”
皮皮卡点点头,说,“对,我们向他禀报。”
二人筹划好,带着帐篷、炊饮就出发了。
白山离弹汗山,不怎么远,走山道,也就二三百里,早上走,日不落山,就到了。
其实,扶罗韩和步度根的关系,并不是很好,争大位期间,二人险些剑拔弩张。后来平息,两人来往也不热络。这回,扶罗韩死了,步度根看上了他那一万多人的兵马,他心里油唧唧想到如何把中兄留下这些人马收归己有呢?
没想到,侄子泄归泥,像中了邪风了似的,一头扎向了害死他阿玛人的怀里,一门心思地投靠了轲比能。他想千万种理由,也没有想到貂蝉这一层。想过美人计,但没有想过这么顶天的美人计。他想,侄子是小王,什么美的女人,不是由着他挑?他还能在其怎样的美色?
——他真不知天下还有貂蝉这号的美色,可以使一个男人要美人不要江山。
他原以为,泄归泥有觊觎轲比能兵马、城市的心思,投靠的目的,是为了攫取,但,听他派出去谍儿回来说,泄归泥竟有乐不思蜀(提前用此词)的意味。
他正不知如何是好的当口,有人来报,说白檀城的两位将军要觐见单于。
步度根听了,眼睛一亮,说,“快快召见!”
皮皮卡、萨力嘎走了进来,口呼图门那素拉(相当于“万岁”)向他行君臣大礼。
步度根看看不认识,就说,“二位将军可是从白檀城来?”
皮皮卡跪在那里说,“准确说,我们是从白山老营来。”
步度根说,“噢,怎么通报说你们是从白檀城来?”
皮皮卡就把他们俩前后说了。
步度根还算冷静,他说,“还是你们俩没出息,落入女人的罗裙?”
皮皮卡说,“大单于你不知道,就是谁,也得被她舞迷魂了。”
步度根说,“我就不能!”
萨力嘎说,“是是,可是,那娘们儿是慕容军的谍儿,她的舞处处勾引人的魂魄。”
“还是你们没出息!”
“是,”皮皮卡说,“可是,现在白檀城已落入慕容人的手里。究竟怎么处,请大单于拿个主意。”
步度根是单于,就要拿出单于的派头,他略加思索,对皮皮卡和萨力嘎二人说,“能不能把他整到我这里来,我三句话之内,就能使他顿开茅塞,幡然而悟。”
“把他整到这里来?”
“对呀,”步度根说,“你们要是没有这个本事,就不要在我跟前说三道四的。”
皮皮卡、萨力嘎二人赶忙把头磕下去,说,“你的臣民一定办好这件事。”
“这就对了,”步度根说,“我还可以派给你们几个人,你们在一起谋划谋划,定一个路数,做起来好有条不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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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度根派出去的几个人当中,就有亚大罕·萨拉亥的一个好友,他好友就把抓回泄归泥的计划,当亚大罕·萨拉亥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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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大罕·萨拉亥回到家中,就把这件事当他妻子说了。
他妻子说,“那得把这个消息传回平刚?”
亚大罕·萨拉亥说,“那不得传是咋地。怎么往回传,你知道,你传去吧。”
亚大罕·萨拉亥的妻子是个辣刹女,走出屋子,牵过一匹马,上马就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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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他阿玛在时,泄归泥也是个浪荡人,这回来到轲比能这里,更是无所事事。早晨,太阳没出来前,和其他众将到轲比能的衙府里点一个卯,轲比能查查晚上的哨,有事就布置一下,无事,就散了。
别人有家有业有兵卒,就有许多事,都处在“忙”的状态;而泄归泥无事,一般情况下,日上三竿,吃完了早饭,他就带领他的亲兵卫队出发了,干什么?射猎。
平刚城外,有的是獐狍野鹿,虎豹熊猞,他不去打,而专门射取空中的飞禽。
塞外,有一种三色鸟,它是红黄黑三种颜色,头是红色,翅背是黑色,尾是黄色。据说,它有三只眼,喉部两侧的肉垂中间,还有一只眼,是飞起时观察地下的,加之它飞起来无规则一撅一撅的,因此,极不好射猎,从古至今,没听说有人把三色鸟射下来。
而泄归泥偏偏要射下三色鸟。
轲比能和扶罗韩二人结拜于一次偶然的射猎。扶罗韩阿玛的箭术在他们聚落里就算好的了,一箭从雁肚囊子穿过去;而轲比能的箭法更加高超,是从雁下颏穿进去,箭尖从头顶部穿出来。
从此,扶罗韩逢人便讲轲比能的箭术,他们族群更是老少咸知,认为那是神箭手,都想一睹轲比能的神容,把轲比能传为一个英雄,堪比后羿。这样,极大地影响着泄归泥,他暗暗发誓,要练好箭术,超过轲比能。
他不知道轲比能的箭术好到什么程度,但是,他认为要是凌空把三色鸟射下来,那是一定超过他的义叔轲比能的。于是,他开始满天下找三色鸟。
早在还没有入白檀城之前,他就找三色鸟,找到几回,都没有射到。这回,跟轲比能来到了平刚城,他更是一门心思地投入到射猎三色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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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泄归泥和他的亲兵卫队来到平刚西北的平刚山上,爬上了东坡腰部,就听到传来一阵鸟的啸叫。泄归泥抬头看去,只见一群鸟从西向东飞来。凭着叫声,他猜测是一群三色鸟,他激动了:遇到一只三色鸟都不容易,况且是一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