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还要等将近两个月，而霜降刚过去十来天，所以当天晚上李恺就“逼着”李焱夫妇一人吃了一颗“安宫牛黄丸”。
第二天起床，李焱夫妇均表示身体没有任何变化。
刘凤芝说好药糟蹋了，李焱说五十五块钱浪费了。
昨天下午和李淼的会谈非常顺利，计划的变动他全部接受。
原本李淼还在耐心的等待，等待月底时李恺兑现承诺。现在能提前，对他来说只有惊喜，至于投资方是谁，又不是他可以左右的。
至于“富阳山计划”里给村委会和村民配股的想法，原本就是李恺单方面提议的。他当时就很不理解，自家兄弟侄子出钱，为什么要白给村里股份，现在取消了更好。
而且原来说的承包款是五十万，承包期十年，现在虽然延长到了五十年，但承包款也增加到三百万，还是一次性付清。
承包款三百万，村里还能挤出三十万，村民集资怎么也得小二十万，三百五十万足够做几件大事了。
他和吴亚斌已经做了很多计划，万事俱备只欠资金。
吴亚斌这个年轻人确实是个人才，虽然奇思妙想不如侄子，但循序渐进，查漏补缺的能力，李恺都比不了。
这小子把学校也搞得有模有样。吴亚斌从别处“拐”来了两个老师，现在伴山屯小学已经有六位老师，两个语文老师，一二三年级一个，四五六年级一个，数学也是如此。曾丽英负责音乐和美术，吴亚斌负责体育、自然、思想品德和学校里一切日常事务。
现在资金有了，下面就该大展拳脚了。李淼仿佛看到了自己“村史留名”的未来。
两天后，期中考试成绩出来了，李恺仍旧是年级第一，总分733，还差七分就是满分。
这次没人惊奇，大家已经习惯了。只有校长于永泽突然萌生出一个奇怪而且大胆的想法：李恺在明年的中考中，会不会拿个大满贯成绩。
中考“大满贯”，安城没有出现过，当然于永泽只是查询了八零年之后的中考成绩记录。一九八六年安城地区的中考状元成绩是726分，是历届中考的最高成绩，据说这个学生去年参加的高考，高分数考上了京都成华大学。
而李恺现在的成绩已经超越了当初那位中考状元。
薛妍是年级第二，689分，主要丢分还是在数理化上，不过比上次大考强太多了。
陈文年级第六，复读生里出现两个厉害的角色，占据了年级第三和第四。
宋志宏退步到年级第十，已经濒危退出“成绩领袖圈”。
值得一提的是，范瑶的成绩在年级排第二十八，属于可培养的“种子”学生。
“瑶瑶这次期中考试是年级第二十八名，她在原来的学校从没有考过这么好的名次。”
杜丽颖一只手抱着陈俊强的胳膊，另一只手在他胸口画着圆圈，画完还会用食指在圆圈正中心点一下。两人刚进行完“惨烈的战斗”，浑身都是汗渍渍的，不过杜丽颖喜欢闻他身上的汗味，感觉心里踏实。
“高兴啦？”陈俊强也用手轻拍着杜丽颖。他是下午到的安城，没进家直接来的这里。
“嗯。”杜丽颖小声应着，又抬起头看着陈俊强，“谢谢你。”
“谢我什么？”
“要不是你把瑶瑶办到机械厂重读，她也不会有这么大的变化。”
“怎么，你们母女俩和好啦。”
“嗯，昨天出了成绩瑶瑶就过来找我了，看得出来，她特别高兴。”
“你不是也高兴吗。”
“我当然高兴了，瑶瑶愿意和我亲近，她奶奶现在也不阻拦我们见面了，你走的这十几天，瑶瑶来了三次呢。”
“那就好，看到你开心，我也高兴。”陈俊强突然愣了，问道，“瑶瑶经常过来，我来你这里是不是不方便啦。”
“……不会，她从来不进屋，找我也只是在外面说说话。”杜丽颖失落的说道。
“别担心，现在不是比原来好多了吗？还会越来越好的。”陈俊强安慰道。
“嗯。你儿子这次考得怎么样？”
“还不知道呢，我下火车直接就到你这儿来的，想你了。”陈俊强说着在杜丽颖脸上亲了一下。
“又说鬼话，才不信呢。”杜丽颖娇羞的向陈俊强怀里蹭了蹭。“你晚上回家还是去‘红姐’那儿？”
“小红那儿，我这次回来就不去了。”
“怎么了？”杜丽颖抬起头来问道。
“前两天我在巴川，一个劲儿给我打传呼，一天呼了我十几遍。你知道我最烦这个了，该去的时候我自然会去，不想去你死缠烂打也没用。”
“她也是太想你了吧。”杜丽颖心里“咯噔”了一下。
萧红也是陈俊强的“朋友”，比他们认识的还要早一些，年龄也比杜丽颖小几岁。
两个人都知道彼此的存在，也算相安无事。陈俊强有言在先，绝不会再婚，谁要是觉得不如意就分开，没名没分的，谁也闹不起来。
杜丽颖认命了，不结婚就不结婚，这样也挺好，女人离婚还带个孩子，比不得男人。
其实杜丽颖何尝没有“奢望”过，每逢深夜孤独的醒来时，想起陈俊强，心口的位置也是“痛”的。不过她知道，如果你想要的更多，最后很可能一无所有。
可萧红显然还是想要个“结果”。
“我给你带了块儿料子，真正的‘蜀锦’，你自己看着做件衣服。”陈俊强似乎也察觉了不妥，往怀里紧了紧杜丽颖。
“嗯，谢谢你了。”杜丽颖满脸“幸福”的笑容。
陈俊强最终还是回了家，还是杜丽颖规劝的，小半个月没见儿子了，应该先回家和儿子亲近一下，不能让孩子有了怨气，她这里随时都可以来。
……
薛妍骄傲的把成绩单拍在茶几上，神情很“嘚瑟”。
吴敏抢过成绩单仔细看了看，非常满意，不仅成绩进步了，名次也提升了，看来复读生没有对女儿形成“威胁”。
“妍妍考得不错，晚上想吃什么，妈妈给你做。”吴敏把成绩单交到薛启明手里，殷勤的问女儿。
“我想吃鱼，红烧鲤鱼。”
“没问题，妈妈这就去买鱼，不知道这个时间还有没有新鲜的，我得赶紧着。”吴敏说着，穿上鞋就向外走。
“顺便买点儿猪头肉，用辣椒爆炒一下，晚上我整点儿，闺女烤得好，我也高兴。”薛启明喊道。
“哼，借题发挥，有你什么事儿。下不为例啊。”
看吴敏出了屋，薛启明放下成绩单，“怎么了，考了年级第二，我看你也不是特别开心。”
“……差太多了。”
“什么差太多了？”
“和第一名差太多了。”薛妍小声嘟囔着。
“哦，这次的年级第一还是你们班长吧。”
“嗯，他考了733分，距离满分只差七分，比我多44分，好难追啊。”
“妍妍，这有什么可失落的，你已经非常努力了，爸爸都看在眼里。聪明，成绩好的孩子有的是，总会有人在前面的，为什么一定要追他们呢。不要有太大的压力，做好自己就可以。你前段时间晚上睡得很晚，虽然爸爸很欣慰，但也不希望你把身体搞垮了。”
“我只是想跟上第一名的脚步，起码不会落后太远。”
“这些都无所谓，爸爸希望你能健康快乐的成长，至于别的，也重要也不重要，但无论如何，不能为了它们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人还是要为自己活着。”
薛妍心头一紧，“爸爸，我明白了。”
薛启明点点头。
希望你是真的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