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望月宗的姚安安和安一帆,然后是清风门的栾镐和他的那些跟班们,最后,就是其他宗门的人。
母子俩虽说是和平比赛,公正比武,可是各种骚操作频出,将修仙界打了个遍之后,名声也臭了。
现在是真没有人肯和她俩比试了。
听见她俩发出邀约,要么装死,要么就是直接把邀请函吞了。
总之是不理会,不赴约。
母子俩只能对打。
一般有两种结果——
温毓兮大胜帝无忧;
温毓兮大败帝无忧。
总之温毓兮凭着文化水平高,可劲儿的压榨帝无忧。
帝无忧气的跳脚,真真切切的吃了没文化的亏。
一年后,两人终于要学成毕业了。
在这天,温毓兮怀着激动的心,用颤抖的手,给自己的“猪蹄”戴上大红花剑穗。
这大红花还是她让帝晟特意找绣娘给绣的,专门用来庆祝自己的修剑期结束。
小楼内,帝无忧抱着一把剑,看看自己的小绿花,又看看温毓兮的,瘪起嘴来。
他大喊:“爹!”
帝晟将视线从奏疏中收回,看向帝无忧。
“……又怎么了?”
帝无忧:“为什么娘亲有大红花,我的只是一朵小的?还是绿色的?!我也想要大的!”
帝晟扶额。
也不知道这母子俩的审美是怎么养成的,居然都喜欢这种稀奇古怪的丑东西。
前几日温毓兮让他找绣娘做大红花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己耳朵聋了,听错了。
红色的大牡丹花,还要用大深紫色的叶子包在外面做一圈衬托。
绣娘刚做完温毓兮的,帝无忧就吵着闹着也要一个花。
绣娘没得办法,就用边角料给帝无忧做了一个小的。
帝晟:“……那个花……”
他试探着开口,想让儿子换一个要求,哪怕是拿人鱼族的传世宝玉给他做剑穗也行。
只想要他别延续他娘亲的审美了!!!
可几年的时间相处下来,帝无忧早就吃透了帝晟的弱点——
他最受不了缠磨和撒娇。
帝无忧直接躺在地上,两只手捂着脑袋,跟条小泥鳅似的滚来滚去,耍皮。
“不要!不行!我就要大红花!我就要大红花!”
帝无忧到处打滚,就是不松口!
帝晟无奈,扬扬手:
“你去找绣娘吧,让她再给你做一个……”
帝无忧两眼放光,走了。
终于送走了一个作精,帝晟舒了口气。
只是他没想到,晚上的时候,他再次遇到了难题。
吃完了饭,温毓兮抱着剑,美滋滋的躺在大床上。
帝晟沐浴完走来,身上随意披着一件里衣,隐隐约约能看见里面的肌肉纹理。
他撩开帐幔,本以为里面是犹抱琵琶半遮面的香艳场景,可没想到,居然是温毓兮抱着剑呼呼大睡的场景。
那朵大红花的叶子,因为温毓兮的呼吸,还在呼扇呼扇的拂动。
好像在和他宣战似的,欠揍极了。
帝晟:“……”
他拍了拍温毓兮,轻声道:“兮兮,别抱着剑睡,松开手。”
温毓兮当然没醒,还伸手面前挥动几下。
“别——打扰我,睡。”
帝晟轻轻抬手,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温毓兮怀里的剑拿出来——
……
“谁?!偷你兮姐的东西?!找打!”
温毓兮人没醒来,拳头已经醒了。
“咚”一声。
帝晟被打入了墙内。
他眨眨眼,默默的将自己从墙里抠出来。
*
“总之就是这么个事,我感觉她对我冷淡了,她没有以前爱我了。”
月色照耀下的魔宫房顶像是被撒上了一层银粉,亮晶晶的闪。
帝晟坐在房梁上,手里拿着一坛子酒,一口又一口往嘴里灌。
讲到伤心处,帝晟还肩膀颤动几下,好像心痛难抑。
小三花蹲在他的肩头,见状,心痛的拍了拍爹爹的脸。
小脑袋蹭蹭他的衣服,喵喵叫着。
对面坐着一只眼神睿智的黑白猫,一只壮硕的狸花猫,以及一只毛色火红的大狐狸。
三只相互对视了几眼,似乎想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想要的答案。
但是眼睛里写不了字,他们眼珠子快要瞪出来了都没看出来什么。
千夜殇看看符徽。
符徽高高扬起下巴,“啪”一脚,将千夜殇踹了出去。
符徽:你先说!
千夜殇呲牙:你小汁——等着!
他眼珠子转转,发羊颠病了似的走到帝晟面前。
“……呃……那个,这个事呢,现在看起来就是这么个事,那关于这个事,我有具体的三点建议。”
帝晟拿着手帕,哽咽:“曰。”
千夜殇昂首挺胸:“点,点,点!”
符徽一脚踹上来,将发癫的千夜殇踢飞两里地远!
他接着道:“这个事儿还不好解决?!这不就是她对你厌倦了么?还有什么好想的?!”
符徽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一眼帝晟。
“你可是从人界的乞丐街里杀回来的魔尊,建功立业,兴复魔族,怎么在感情上反而搞不懂了呢?!”
“好吧,我承认你们之间是很甜蜜,可夫妻之间不就是这样,到了一定的年龄和时间点,以前的激情肯定会消退的,没什么奇怪的。”
帝晟将手帕攥在手心,呼吸间都是痛。
“你没爱过,不懂。”
“……你他妈……”
红烟将符徽拉到身后,正经道:“魔尊既然说夫人她对你冷淡了,不如说说是从何时起开始冷淡的?”
帝晟:“就是从她开始练剑之后,她就很少有时间陪着我了,现在还因为她的那把剑打了我!”
“打了你?”
红烟追问:“怎么打的?”
她可是见过夫人揍人的样子的,是不是真动手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不动真格的,那就是小打小闹。
要是真的生气了打的,就是一拳下九泉的事了……
帝晟如实将该刚才的事说了。
红烟沉思,缓缓道:“魔尊大人,你不如想想,为什么她只打你不打别人?这不就代表你在她心里还是独特的唯一吗?”
帝晟:“啊?可是她谁都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