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特放下杯子,长叹一声:“实不相瞒,本官这些日子也是被这些邪物扰得头疼,每天夜不能寐的,寝食难安啊。”
温毓兮想听八卦,接话道:“怎么回事?”
唐苏苏翻白眼,出言嘲讽:“师姐从来没参与过这种驱除妖祟的事儿,问这些做什么?”
“又没问你,你消停呆着吧!”
谢特又是叹息:“说来话长——”
帝晟也想听八卦:“那就长话短说。”
谢特:“······”
他理理思绪,将事情的脉络大致说了一遍。
原来,谢特并不是一开始就在这里做官的。
自从上次温毓兮把老皇帝弄死了之后,这天下就开始乱套了。
先是藩王割据势力各自壮大,朝堂分裂,战争不断。
后来,又是遇上了连年饥荒,百姓民不聊生,怨声载道。
也是如此,各地都出现了许多流民游荡。
百姓过的不好,上面的人好日子也不会太久——
随着日子越来越难过,不少地区群情激愤,出现了起义。
藩王的势力都被迅速锐减,到最后,只剩下了一两个还在硬挺。
而这里,就是其中之一,楚贤王的地界。
谢特就是最近几个月才被派到这里做官的。
他初来乍到,也为了快速建立威信,便邀请了刚刚做了好人好事的温毓兮和帝晟过来家中做客。
不过这话谢特没有明说就是了。
而在他刚搬进这府宅之后,怪事就开始发生了——
先是在他和夫人的卧房中,大晚上的正睡着觉呢,莫名就会出现女人的哭嚎声。
再有就是书房里有时会莫名冒出一股烧焦味儿,还会从墙里飘出浓烟!
而他的宝贝儿子,也时常会被空气里的脏东西吓得哇哇哭,根本睡不着觉。
“那个——”
温毓兮伸手,暂时打断谢特的发言:
“我打个岔嗷,您的儿子叫什么?”
不会真的叫谢伏特吧?!
谢特谈起自己的儿子,挺直了腰板,自豪极了:
“他叫——谢卜瑈!”
温毓兮一个震惊,险些一口水呛死自己!
啥?!
蟹不肉?!
我说烙铁,你起名字别太荒谬?
温毓兮:“···就这些怪事吗?”
“哎!还有!”
谢特瞅了眼日头,无奈道:“请诸位随我来。”
四人跟着谢特,一路走往书房的位置。
走过一个拐角处时,唐苏苏突然亲昵的挽住了宋长泽的胳膊,加快速度,从温毓兮身边撞了过去!
“哎↗我去!”
温毓兮被撞得转了个圈,不明所以的瞪大了眼睛。
不是,唐苏苏你搞什么?!
犯病了就自己找药吃,别出来乱搞事情!
帝晟扶住她,低声:“别生气,待会就让她出丑。”
帝晟随手施了个法术,让谢特自己往前走远了。
唐苏苏正得意的走着,宋长泽却出口泼她冷水:
“唐苏苏,你没完没了是吧?”
“长泽师兄······”
宋长泽用力甩开她的手,皱着英气的眉毛,眼神厌恶冷淡:
“你要是再去招惹毓兮,你我的约定作废!”
唐苏苏急忙认错:“对不起师兄,我下次再也不会这样了,我——”
“啊!”
唐苏苏突然四肢抽搐的舞动起来,开始原地表演霹雳舞。
她两条腿叉开,像螳螂成精了一样的姿势,摸着眼前的空气,擦玻璃。
动次打次,动次打次。
温毓兮和帝晟在后面,目睹全过程:
唐苏苏四肢就跟被雷劈了似的,扭曲打摆子,眼珠乱翻,甚至还往外吐舌头。
“汪汪汪!”
唐苏苏发出狗叫,下一刻便急忙捂住了嘴巴:
“师兄!快来帮帮我!我不知道——”
“yue~~~”
唐苏苏干呕一声,随后连跑带颠,四肢抽搐,冲进了一侧的池塘里。
猛猪入水,浪花四溅!
唐苏苏在水里,还在尽职尽责的表演舞蹈。
她的表情却丝毫不轻松,脸色隐隐变紫了,还有缺氧的架势。
唐苏苏想使出法力自救,可帝晟的功力比她的深厚万倍,她哪里挣脱得了?
“师兄,救我!”
唐苏苏只得急迫的朝宋长泽求救。
可她的双手双脚不听使唤,还在动次打次,动次打次。
宋长泽离她最近,却始终冷眼看她。
直到快有两分钟之后,他才翻手使出灵力,想要救唐苏苏上来。
但是帝晟还没解气,就是谁来了都不管用。
宋长泽脸色一变,冷声道:“魔尊大人,苏苏还没有犯下大错,您可否高抬贵手,放她一命?!”
其实宋长泽也不想救唐苏苏,可是要是她死了,他们的约定也就没有用了,那他所做的一切谋划,也就都没有任何意义了!
所以,在他的目的达成前,唐苏苏还不能死!
帝晟闲散的靠在长廊的柱子上,悠哉回道:“哦,否。”
敢欺负他的脑婆,也要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那个硬命,能禁得住他的报复!
宋长泽胸膛剧烈起伏,转头看了一眼唐苏苏。
她动作已经有点僵迟了,脸色也越来越差,好像下一秒就要力竭,沉入湖底了。
宋长泽咬咬后槽牙,转而要朝温毓兮求情。
只是他话还没开口,温毓兮就夸张的捂住了耳朵,皱眉道:
“哎?!哎!我这耳朵是咋了?!怎么啥都听不见了?!”
突然,她眼神坚定的道:“肯定是刚才被我那个傻缺师妹撞得!”
温毓兮扑到帝晟怀里,硬核撒娇:
“脑公,你可要为我出气啊!”
帝晟满足的抱住她,一副自豪的模样:
“那是自然!”
三人僵持在长廊。
等唐苏苏即将撑不住沉底的时候,温毓兮突然感慨道:
“哎,脑公,我们可不能让谢特等太久了,还是先走吧!”
说罢,她就拉着帝晟走了。
他们刚走,宋长泽就把唐苏苏捞上来了。
“呕!”
唐苏苏跌坐在地上,不断地咳嗽干呕。
“呜呜呜,师兄,你看他们两个,这般蛇蝎心肠,居然还想置我于死地!真是太坏了!”
她颤巍巍爬过来,抓着宋长泽的衣角,茶言茶语:
“师兄,你可要护着我啊,要不,我就真的要被师姐害死了!”
宋长泽居高临下,冷漠的不发一词。
唐苏苏哭了半晌,见他始终不理会自己,有点害怕,弱弱的问道:
“···长泽师兄?”
宋长泽转身,淡淡道:
“知道了,去换身衣服吧。”